我是二班的

——七中旧事之二

我楚狂人

初一报到，我分在二班。好奇怪，我整个学生时代都是二班的。小学我是乙班的，也就是二班；初中二班，高中二班，大学还是二班。有这样的巧事吗？难道我真的就这么“二”？

初一（2）班班主任是周健珊老师，一个年轻的女教师，眼睛大大的，稍有点水泡眼，叫人看着什么时候都在笑；两条长辫子，个子不算高。总之，在我们这些顽皮男孩的眼里，这个年轻女班主任不具威慑力。周老师教我们俄语。那时是清一色学俄语，就像现在清一色学英语一样。语文老师张子泉，一个瘦高个的男青年。张老师长得很有特点，个子瘦高脖子长，走路时脖子一伸一伸的，令人联想起仙鹤。张老师最喜欢叫我背书，只要是文言文，不管是否要求背诵，一教完就叫我当堂背诵。背书对我实在不算挑战，但是其他同学见我背书如此容易，有点沮丧。代数老师是王琴老师，年轻的女教师，总是绷紧了脸，做出很严厉的样子。其实我自己做老师之后就知道，当时老师自己紧张着呢。初一的课程少，物理初二开，平几初二开，化学初三开。

除了这几门主课，生物老师是殷铮芳老师，一看就是很温婉的样子，我们这些调皮男孩就认为殷老师“好欺负”。历史老师是叶传钺老师，那是一个叫人着迷的老师，我后面专门说。

我还真如殷铮芳老师多年后说的那样，很皮！挂了班级学习委员和少先队中队委员的头衔，却上课老是做小动作：看闲书，折纸工，最夸张的是一边上课一边在桌子下面抽“贱骨头（陀螺）”，甚至有一次在桌子兜里点着了草稿纸，用铁皮衬板爆炒黄豆，抓了知了养在桌子兜里，抓了蟋蟀养在桌子兜里。最过分的是抓了一窝小田鼠中午放在教室里满教室乱串，吓得女同学逃出教室。在正常年景，我这种学生都快该开除了吧？但是困难年时期，我这样还不算是最捣蛋的。至少我不打架斗殴，不偷鸡摸狗。

看闲书是我上课经常干的事情，因此也就经常有书被班主任周老师没收。一天，放假前夕，周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去。我一路嘀咕，今天难得没有做什么违纪的事情啊，叫我干嘛？到了办公室，周老师对我说，明天带个网兜来，把这些书拿回家。一看，一堆书。真得要用网兜。

但是，我的一切调皮捣蛋，老师们都容忍了。后来我才明白，就因为一个原因——我的学习成绩好。初二的时候，班主任王瑜靑老师偶尔对另一同学说：你成绩和他（指我）一样好，我也给你这样的自由。一语道破了天机。我当时在班级，在年级，学习成绩始终名列最前的。我的各学科除了语文考试作文要扣分，几乎都是满分。连副科也如此。就这样，一俊遮百丑。

现在回想起来，我这样的学生真的很叫老师头痛。我是不是真的有点“二”？老师们，对不起！学生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啊！给你们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