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丢失07啊,二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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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高中了,和好朋友明明、老朱走到了一起,第二年又有了小葛和陆子。都是玩乐器的人,明明的笛子扬琴,老朱的二胡琵琶,小葛的大胡——后来是大提琴,陆子的小提琴,加上我就是学校乐队的骨架了。我们雄心勃勃地接管了学校的“民兵文工团”,其“野心”就是要把学校的乐器接管过来,我们如愿以偿。我选了一把香红木的二胡,这在当时很好了。老朱家里世代玩乐器,父亲二胡拉得好,据说见过瞎子阿炳;大哥在南京艺术学院担任二胡教师。有了老朱,我拉二胡的劲头就更足了。特别是有一次见到了老朱的大哥——传说中的大学二胡教师,我们才真正领教什么是二胡,什么是二胡的声音。当时我脑子里冒出一个词,“坐井观天”。
后来在我们几个人的带动下,有许多同学学了乐器,一度,我们的乐队名声远扬。而跟着我们学乐器的人,后来竟有搞专业的。
我们的乐队,演出过民乐合奏,伴奏过《东方红》选场、《江姐》选场、《白毛女》选场,伴奏过《黄河大合唱》、《长征组歌》。
“文革”中,偶尔找到了一张《二泉映月》的唱片,喜出望外。几个音乐迷,经常一起听。“工宣队”走来查问,欺负他“不识谱”,告诉他这是革命歌曲“春天”。光听还不过瘾,就跟着唱片拉,一遍又一遍。现在回想起来,欺骗工宣队的味道真好。
“文革”中也讲究“形象工程”,那就是大大小小单位都要有一个“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而且要尽可能出彩,那么能够在文艺上有一技之长的就是人才了。我们学校的宣传队可是在苏城大大有名的,曾经有在开明大戏院连演一星期的辉煌。我在乐队里笛子不如明明,二胡不如老朱,就改拉高胡。但是,骨子里我还是喜欢二胡。常年混在一起,我们这些老搭档已经成了“音乐痞子”、“音乐油子”了,根本用不着排练,拿到谱子就能上台。节奏有明明的笛子掌控,随意“加花”变奏,烘托气氛。演奏到得意之处,会心地相视一笑。这种组合方式,颇有点广东音乐的自由。真的很享受。
由于搞“形象工程”,下乡后我也靠搞生产大队宣传队骗了不少工分。搞宣传队当然就要乐队,我就为大队宣传队培养了一支小乐队,主要的还是二胡手。常言道“叫化二胡一黄昏”,二胡就是易学难精的乐器。好歹让这些拿惯了锄头铁锹的手学会了拉简单地曲子,我都有点佩服自己了。至于演出,还得找老弟兄帮忙。于是演出又成了我们老弟兄聚会的由头,陶醉在音乐里时就忘了心里的苦了。想家的时候,明明就会吹起《姑苏行》,我用二胡和着。夜深人静,难以入眠时,我独自拉起《二泉映月》,尽管有时并没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