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斯卡尔齐（美）     猫猫译
  白宫办公厅副主任亚历山大·利普塞特走进总统办公室，却吃惊地发现总统没待在办公桌那儿。“老板上哪儿了？”他问。
  “出去了。”办公厅主任大卫·勃姆手中举着个文件夹，“关门坐下，亚历克斯①。”
  亚历克斯关上身后的门，挨着国务卿莫娜·费兹杰拉坐在一张面东的沙发里。对面的沙发里坐着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布拉德·史汀和副总统托尼·徐。徐能在这儿露面不太寻常，总统早已恢复了以往的常规惯例，给副总统安排的绝对是些无关紧要的活儿，所以徐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访问小学和击打高尔夫入洞上。
  徐瞟到亚历克斯的目光因此开口道：“如果你感到惊讶，我也一样。”亚历克斯忍不住咧嘴笑了。
  “现在人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勃姆说，“我们有麻烦了，总统的大脑失窃了。”
  对此，房间里无人能有所应对，最后亚历克斯开口，“我想我们都同意让你写下自己的玩笑。”
  “该死，亚历克斯，这不是玩笑。”勃姆说着把手中的文件夹拍到桌子上。文件散落而出，里面夹杂着一个人类头部X光和核磁共振成像的胶片，胶片中的那个头里面空空如也。亚历克斯瞪着这些胶片。
  费兹杰拉伸手拿起X光片，她举起照片边看边问：“什么时间做的X光检查？”
  “三小时前。”勃姆回答，“X光和核磁共振都是三个小时前做的。”
  “总统让沃尔特·里德做的？”费兹杰拉问。
  “不是，是安尼奥来这儿在地堡里做的。”勃姆示意着安尼奥——总统的私人医生，“他知道事态会如何严重，因此绝对会保守秘密。”
  “这么说总统已经死了。”副总统徐问道。
  “总统很好。”勃姆回答，“他正待在住处，遵从安尼奥的医嘱休息。”
  “可你说他没大脑了。”徐说道。
  “是没了。”勃姆回答。
  徐打量四周，想看看他是不是唯一一个迷茫不解的人。他当然不是。“大卫，我不想声称自己熟知医学理论，可我相当确定一个人没了大脑是致命的。”徐说。
  “对。”勃姆承认。
  “那你能理解我的迷惑吗？”徐问。
  “明白。”勃姆回答，“副总统先生，对此我现在无法回答你。就我所知——我们所有人此刻所知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总统无论从外表还是身体体征来说完全是一个健康的63岁老人，二是他的大脑绝对不见了。”
  “大卫，”亚历克斯开口，“你能让我们了解这个事件的整个过程吗？”
  “早上五点半总统如往常一样起床去游泳，早泳时他注意到不同以往的现象。”勃姆解释道。
  “什么现象？”费兹杰拉问。
  “他无法把头潜进水里。”勃姆回答，“每次他想把脑袋潜进去，头都会像个软木塞样砰的一声弹回来。”
  想到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在白宫游泳池里努力把头浸到水里却无果而终的场景，亚历克斯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后来在淋浴时他感到头有点轻，”勃姆继续，“所以他叫安尼奥来做诊治。安尼奥是七点半到的，在总统住处见到总统后把他带到地堡里做了X光扫描和核磁共振成像。”
  “总统知道后有何表示？”亚历克斯问。
  “他不知道，”勃姆回答，“安尼奥没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费兹杰拉问。
  “你问为什么，莫娜？”勃姆反问，“患了感冒总统就会焦虑不安，怕做梦会被自己的痰淹死。上次他被纸划了下，就觉得是有忍者割破了他的颈动脉。总统是个好人，可他有忧郁症。如果他知道大脑没了，那他非中风不可。安尼奥的决定是正确的，他此刻不能用这种消息让总统背负沉重包袱。所以他告诉总统得了鼻窦感染，今天应该在住处休息，随后他马上来找我。”
  “你不能永远瞒着他，”徐说，“他是总统。天哪！ 明天他还有一个市政厅的税务演讲。”
  “我同意你的看法。”勃姆回答，“可当我告诉他时，我不能就说‘总统你的大脑丢了，对此我们还没发现一丝线索。’”
  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史汀一直沉默不语，在沙发上来回晃动着，这时身体前倾问道：“那为什么告诉我们，大卫？”
  “因为你们是应该知道的人，”勃姆说，“托尼，我们得假定即便总统现在是健康的，可这种情况每一刻都会有所改变。莫娜，如果我们不得不对外宣布此消息，那你得应对世界上其他国家的质疑。布拉德，你应该搞清楚这对我们的安全有何种威胁。”
  “那我呢，大卫？”亚历克斯问。
  “亚历克斯，你在这儿是因为你是我们几个人之外唯一一个可以代替我们做这一切的人。”勃姆回答，“媒体和总统政治上的敌人都在紧盯着我们其他人。如果我们不按日程行事他们就会知道有事发生，所以就像日程安排的那样：莫娜得去会见布隆迪大使，布拉德得去五角大楼做简报，托尼得去费尔法克斯给三年级学生阅读，而我得重新安排总统今天的会见。只有你的日程安排是我临时告诉你的，”勃姆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把它递给亚历克斯，“没人会像研究我们的日程安排那样研究你的日程表，所以你的工作就是查明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亚历克斯，而且要尽快。”
  亚历克斯接过文件夹问：“要多快？”
  “副总统说过，总统明天还有市政厅的税务演讲。”勃姆回答，“事实上演讲距现在还有34个小时。你要在24个小时内，假定总统在此期间还活着的话给我报告点什么。”

  亚历克斯从文件上抬起头，看到布拉德·史汀站在他桌子对面。
  “我希望你能敲门。”亚历克斯说。
  “我吓坏了，”史汀说，“再者我本来就应该是偷偷摸摸的。已经过去一小时了，在我去五角大楼前我想看看你查到了什么。”
  “一无所获，”亚历克斯说，“或许该说我查到了奇迹。我是说，瞧。”亚历克斯抽出文件夹里的X光片，把它递给史汀，“你没了大脑还能活多久？”（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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