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磨坊祭 |
村里、给秦家带来什么灾祸。前几天,日本人在村里横行无忌,穷人家害怕
,富人家也不安生。秦家二少爷也跟着回来了吧?人们又一时没了主意,有
的人害怕,就逐个散去。
想着,返身回到厅堂坐下,等待吉凶未卜的消息。
说大少爷回来了,躲在屋里的大少奶奶也来了精神头儿,满面春风地来到厅
堂,拿起一家之主的身架儿,一桩一桩地吩咐管家让赶快收拾庭院,准备迎
接大少爷衣锦还乡。同时叮嘱秦家所有的下人:管住自己的嘴,不该说的,
谁也不得嘴长;哪个要是嘴皮子发痒了,迸出个闲言碎语,小心扯烂他的嘴
,敲了他的牙。
是“那路神仙”:草绿军帽子上缀着青天白日帽徽,上身却像是八路军的灰
衣服,下边又穿着黑市布裤子,系条宽腰带,宽腰带外头又别着盒子枪。脚
上蹬的是皮靴子。三年前离家时尚没有留胡须,现如今可有点土不土洋不洋
了。管家按照大少爷的吩咐,把那些兵依例安排在场院的号子里住,他自己
回到厅堂。大奶奶哭诉着讲了老爷子的死,陪大少爷在老爷子牌位前上了香
,二人自然少不了洒几滴眼泪。日本人在村里驻扎的事,大奶奶一个字也没
提起。当晚,早早入睡,两个离别三年的旷夫、怨妇,自然是久旱遇甘霖,
烈火碰干柴,两个如胶似漆,如鱼得水,颠来倒去,折腾了整整一夜。大少
爷还有些奇怪:这婆娘三年不见,身手大有长进,,淫声浪语花样多了,直
累得我都吃不消了!
为劳累了一晚上,眼皮肿了,眼睛花了,自己的老婆成了身上有花点的妖精
,他激灵一下爬起来,擦了擦脸,揉了揉眼,仔细观看:“怎么搞的?身上
粘的是些什么玩意儿……”原来,在大奶奶的背上、臀部贴了七个铜钱大小
、亮晶晶的男女交媾的印花图案。大奶奶正待要穿衣服,被大少爷制止住,
道:“先别穿!你身上贴的是什么花?”
妻子的胳膊拽住,让她的背朝着穿衣镜,自己回头看。这一看不打紧,她也
奇怪了,结结巴巴地说:
淫浪花”,这东西难道是?他急问:“到底是谁给你贴的这丑‘淫荡花’?
”
使劲拍了几下,当时她感到皮肤有点发紧、有点像抹上万金油似的凉丝丝的
,只顾神魂颠倒高兴得搂着穷浪,哪里在意这个东洋鬼子发浪时在她身上总
是使劲拍呀摸呀的玩花样。每次玩到兴头上,龟田都要来这么一下,而且每
次过后她都有一种特别想把男人一口吞下的滋味。最后那一次,龟田嫌她伺
候得不带劲,想激起她的淫荡浪潮,使劲拍她的腰,大概拍得太狠了,把她
拍疼了,她竟没了兴趣,死恹恹地应付了一阵子,让龟田极为扫兴。第二天
,龟田就再没有来缠她。
给我留下这个印记,让我在丈夫跟前丢丑……这时候,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只想使劲把这可恨的印花揉搓下来,从身上抠下来。可是任她使多大的劲
,也无济于事,好像那玩意儿牢牢地和皮肉融合在一起了。她越发心慌意乱
,满脸发烫,情急之下,只得向丈夫一一招了。
狠地抽了女人一巴掌,打得她半天爬不起来,几乎断了气。他还不解恨,顺
手拿起凳子,使劲向床边的坐柜砸去,把坐柜盖子砸了个稀巴烂。看见坐柜
里露出的那顶凤冠,他把它勾出来,掼在她头上,骂道:“你这个臭戏子,
你这个发情的母狗,总也改不了臭毛病!”
爷在城里做生意的时候,认识了野戏班子里的花旦翠珠,回乡时把她领回来
做了老婆。两年以后,不见这女人开怀,请老中医诊脉,医生转弯抹角地说
:这女人可能是“那地方经得世面多了”……致使如今不能生育。于是,秦
如寿想和家里人商议,想把这个女人打发走。可是命运偏偏另有安排,正在
他日夜发愁的时候,翠珠早年认的“干爹”奉胡宗南之命从西安到太原办差
,特意路过月马村看望“干女儿”。临走时,说要大少爷在他手下干个县长
,等安顿好了再来接翠珠。没想到,秦如寿去了之后县长没干成,在一次“
剿共”战役中反而做了八路军的俘虏。在陕甘宁边区,因为他有文化,给八
路军当了文化教员。怎奈他恶习不改,又做起了贩卖烟土的勾当,受了处分
,关了禁闭。趁看管人员疏忽,他逃跑到山西,又靠着大烟土的生意,在阎
锡山的二战区队伍里谋了个连长的差事。其实,他的主要职事仍然是跟上司
合伙贩卖烟土、倒卖白面。前些时候,听老家来人找他,说老父发丧,匆匆
处理了手头的“买卖”,回家看看。听了老婆的“供词”,他真想过去掐死
这个下贱女人。可是,“大丈夫有大志向,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还有大买
卖,还得离开家,这个家是他的老窝,他不能在这里留下命案。况且,听说
她有关金票,也还可以在城里日本人那里再买一批“货”。于是,他压了压
升腾的火气,对那瑟瑟发抖的贱女人说:
过。”
见不得人的玩意刮掉,刮干净就留在这个家里,否则……反正我是不愿意再
看见这种恶心玩意了!”
堂,阴沉着脸,把管家叫来,说要他禀报重要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