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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车厂到笔化厂

(2023-04-24 20: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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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情感

杂谈

汽车

分类: 忆(凡人百态)

197183日,十八九岁的我们一行十几个人,来到了上海自行车厂。到得厂里以后,领导还未曾给我们安排停当行李住宿,先让我们在厂里饭厅听厂劳资科王科长的工作安排和安全教育。那天开好会后,大家守着行李在食堂等着厂里的住宿安排。

过了一会,后勤(行政)科的领导对我们说,厂里一时无法让我们马上住进职工宿舍,只好委屈大家暂时住在厂里的乒乓活动室里,并且承诺一定尽快解决住的问题。我们无可奈何地跟着领导走进了活动室。可是,我们住在活动室有诸多不便——活动室里间是女更衣室,上中、夜班的女同胞们进进出出,脚步声、交谈声不绝于耳。睡这里既不安静,又不雅观。这还不算,就连那几只讨厌的蚊子,也不时过来凑凑热闹,嗡嗡地叮咬你几下。我整夜都没睡安稳。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星期。在厂有关领导的努力下,我们好不容易搬进了职工宿舍。在厂后勤科的领导好说歹说下,我和另一个同乡终于挤进了邹、陈两位师傅的宿舍。我清楚地记得,那天邹、陈两位师傅露着不悦的脸色,一声不响地坐在各自的床上,算是欢迎了我们。当我的同乡说到要借一下他们钥匙,另外配两把时,两位党员同志好像碰到了大难题,犹豫了许久,迟迟不肯拿出来。后来在后勤科领导的干预下,第二天,那位车间的陈支委,才勉强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目睹这情形,我很是费解

至于说到我们的工作,更是五味杂陈。因为我们是小三线借在自行车厂“代训”的,不是厂里的正式职工,所以被看做另类。因此,我们大都被分在电镀、油漆和准备车间干脏重体力活,比如做碾磨的一身铁屑,做翻砂的沾满灰沙,做搬运的汗流浃背。基本没有大的技术含金量。只有年龄更小的小施和小徐有幸做了车床工。我则被分在油漆车间头镀小组做淋漆活。每天,组长分配给我的主要工作是给自行车的衣架俗称书包架)淋油漆。就是把衣架串在杆子上,放在输送带上由喷嘴淋上一层底漆,然后收起来,放在烘车上,推进烘箱烘干。简单倒是简单,但是干起来又脏又累。我的工作服常常淋满油漆,穿在身上好像是披上一件掉了头盔的盔甲。真所谓满手黑又亮,全身油漆香”。再说那装上衣架的烘车,沉重得很,我常常使出浑身的劲,累得满头大汗也无法将它推进烘箱往往在这个时候,上常中班的小胖阿姨就会过来帮我推烘车,还经常不无埋怨地说,组长真是的,叫人家十七八岁的大孩子一个人上中班,干这又重又脏的活,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

总之,我感到在小组里,多数师傅都对我比较关心,照顾,尤其是上面说的小胖阿姨,还有陈璋师傅等。在小组里,我自然也少不了受少数“老师傅”的欺生刁难,就是那个当组长的同乡师傅也不例外。我在头镀干了五个月时间,因为油漆过敏,调到了楼上的大划组。这里的师傅对我也比较热情。

我在大划组做了近五个月,厂里要抽一批人去上海制笔化工厂,我经过认真考虑,和小王小顾等自己报了名准备调厂。小徐和小施觉得我们几个都很合得来,特别是小徐,甚至说,小朱到哪里,他也到哪里。于是他们也放弃了技术工种,报名去笔化厂。

197252日,笔化厂派出一辆两吨卡车来接我们去那里。路上,那位卡车司机不知何故几次把时速开到一百公里,惊得我们几个蹲着身子,拼命拉住装着行李的卡车的挡板,不知所以。

车子一开进工厂的大门,各种强烈的气味扑鼻而来,让我们一下子意识到真的来到了化工厂。接待我们的劳资组长老孙,脸上毫无表情例行公事地把我们领到会议室,给我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说了一些“须知和注意”,然后让我们在那里呆着。他自己则和后勤组长老周给我们安排宿舍去了。许久,他们才回来。看来,虽然事先对我们的住宿有所准备,但真正要将新来的我们插入老职工宿舍,其难度肯定不小。这从两个组长一脸不快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然而,既然回来了,我们知道,事情也总归解决了,尽管是不完美的。

我和小陆被塞进了102寢室。这里原有五个人:卫生局下放干部老杨和老王,直接分配进厂的70届青年小王、小瞿,还有早些年进厂的小江。他们显然并不欢迎我们。除了五十多岁的老杨对我们比较热情,和我们说了一会话,其余的人都板着脸,没有和我们打招呼。其后不久,那老王不如是出于对我们的“爱护”,还是有意考验一下我们的诚信,抑或检查一下后来者的品行,居然于某一天,趁我们快下班之际,在床前撒落了几张人民币,然后自己离开了宿舍。我和小陆自然看出了他的良苦用心,也出于我们的诚实本性,所以视而不见。不知老王后来是满意还是失望?

次日,我们由所在班组的班长领着,去领了工作服。这工作服煞是有劲!一套衣服打了几十个补丁,又厚又重。我想,这倒十分、百分地符合勤俭节约的原则。什么“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我看,“穿了补,补了穿,一批一批往下传,二三十年还能穿,外加冬天能保暖”。可惜的是,这衣服是临时的,几个月后要换新的工作服,到那时只好再传后人。

时间刹那就过。几个月后,厂里又发给了我们新的工作衣。这次的工作衣,大约又是笔化厂一宝:它是用化纤制的,其厚度似乎不会超过七十克道林纸,轻飘飘的。穿在身上,风一吹鼓鼓的,抖抖的,像是武功师傅的练功服,但又不尽然。倘若奔走,这衣服时而鼓起,时而贴身,时而抖动,那情景简直有趣极了。此时此刻,如果演个什么角色,服装倒是现成的。

然而,与众不同的衣服,大概身价关系,数量竟然很是有限,穿这“飘飘衣”的职工,仅我们“支內代训的人。

在笔化厂,我被厂里分在涤纶车间的宿聚工段临时做操作工,天天投料,抄抄仪表,出出涤纶树脂。一晃就是两年。两年以后,我和“支内代训”的同事们踏上了去安徽皖南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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