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间,笔拙了,像是被绊了一跤,死死地钉在了某一个章节上,如同被堵塞了的下水管道,脑子锈住了,难以继续往下承接。
这种现象经常发生,有的时候甚至被一个词或者一个字给憋在那里,一动都动不了,只能无奈地看着屏幕,漫无天际地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网站上四处溜达,抑或是开着QQ和飞信,逮着个人劈头盖脸地一顿猛聊,没有什么动机和目的,只是在等着一股灵气,能把堵住了的思路给投开并得以畅通。
是在无聊,就躺在沙发上,假借看书的名义昏睡一气。到处都是翻开了没有读完的书,几乎遍布我所经之处和手能触及之处,卫生间里趴着王强的《圈子圈套》、书桌上摆着我自己的两本书、床头柜上打开的是《宋史》、沙发旁的角机上平摊着已经翻烂了的《矩阵论》,都是催眠用的。说起来也怪,从学校养成的习惯一直到今天,历经三十多年的时间依然是无书不睡,其实也不过就是个噱头罢了,两手捧着书看不了几行字,便高鼾而卧了。这种催眠的效果极强,无论是在飞机还是在火车,都非常起作用。最搞笑的是九七年从美国回来的时候,还没等飞机就已经迷过去了,就这么反复地睡了两觉,再睁眼时,已经看到了虹桥机场周围的建筑了。和我同行的一位老太太惊奇地说,好家伙,没见过你这么能睡的人,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倒是没耽搁你休息。
前几天去北京,接待方把我和陈长东安排在一个房间,估计是舟车劳顿了一路,再加上晚间又灌了一肚子啤酒,多少有一些醉意,进了房间后,拿着一本酒店的杂志,翻开了一页,都没看是什么内容就鼾声如雷地睡了,连梦都不做地一觉就到了第二天早晨。陈长东宾服的不行,说刘老师真好觉,躺下不到一分钟就听见了呼噜!有过教训的是宋超,只要出门就直接声明,坚决不和我住一个房间,原因和上面大致相同。那是去景德镇,我还特地让他先睡,结果抱着一本书,翻了几行字,就过去了。第二天早晨醒来,却发现另一张床上的人没了,赶紧起床寻找,发现这伙计睡在外屋的地毯上。
总结这么多年来的睡眠质量,书只是一个原因,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喝汤。只要三天不喝汤,这脑子就像是干涸了一样,人也显得很没精神,基本上就和现在一样脑子和手就不怎么配套了。到了这个时候就知道必须要喝汤了,一般都是直接去酒店先要一碗汤喝了再说。只要我一进酒店,陈厨就知道,喝汤的来了,所以不管多么大的场面,必然先上汤,而且给我的是一个大碗,什么当归乌鸡汤、汗蒸排骨汤、或者是海参鲍鱼汤,一碗就能起效,如果再来一碗鱼汤,这脑子立时就变得像清洗过了一遍一样,眼明脑清,睡得肯定比往日要好了许多。于是就自己在家亲手熬汤,毕竟是写过几年的美食专栏,对于厨房一套还算门清,三只老母鸡五斤排骨肉再加三斤棒子骨,一熬就是一大锅,足火炖上十个小时,骨烂肉酥,凉后搁纱布沥去浓油吊为清汤,一天喝两碗,感觉还真是不错。以至于经常自为得意地四处宣称,此乃刘氏靓汤,具有养颜美容、清脑健肾、益心保肝、活血化瘀、强体通络,促进全身血液循环之功效。不说了,似乎不像是汤,倒像是卖大力丸的。
前天后半夜在飞信上把这个秘方教给了正在闷头苦写的吕红老师,今天问起效果如何,她说果然不错,思路很清晰,只是——太麻烦!
没错,是比较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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