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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诱惑不可抵制

(2008-12-24 09:07:49)
标签:

流浪者

转山

壮游

台币

谢旺霖

西藏

旅游

分类: 新闻
12月6日,谢旺霖在给一位读者的赠言中如此写道:“所有设下的边界,都是为了跨越。”面对公众,这位来自台湾的年轻人看起来还带几分羞涩,但他在《转山》一书中讲述故事,却让很多人觉得惊心动魄。

南都周刊编辑:阚牧野 记者|张守刚 北京报道  图片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提供


http://nbweekly.oeeee.com/UserFiles/fckfiles/2008/12/18/e1c167010c9c4e61b1a6abd9a3b4b60d.jpg


谢旺霖终于骑到了拉萨



  看完《转山》后,台湾现代舞团云门舞集的创办人、作家林怀民惊叹说:二十四岁的谢旺霖单车入藏挑战自我的壮游,高潮迭起。谢旺霖则悲壮地言称:“可能失败,但至少我应该在失败面前看到自己究竟是如何就范的。”



  将林怀民与谢旺霖系在一起的,就是在台湾社会艺文界小有名气的“流浪者计划”。



西藏的彻底放逐



  多少人去西藏,都与爱有关。谢旺霖也不例外。大三那年,他失恋了,想逃离那个熟悉的环境与人群,找一个“再也没有思念的地方” 。于是,他第一次踏入西藏,“我希望看到,我怎么去面对一场失败的恋情。”



  归来后,谢旺霖依然走在流浪的路上。他没想到,二次入藏的机缘降临了。正在云南旅行的他,突然接到了“流浪者计划”评审组面试的通知,说他单车入藏的申请,已经进入面试阶段。于是,他临时中断了旅程赶回台北,跟他一起进入面试的,还有二十人左右。



  “我时常怀疑自己究竟为何被选上,既无才华又无壮志,之凭借着一点点胆敢的故作坚强。”之前,在“流浪目的与行程安排”一栏,谢旺霖写明自己想做一次骑铁马到西藏的疯狂之旅,这匹所谓的“铁马”,就是自行车。单枪匹马入西藏,听起来有点疯狂。谢旺霖说自己并不比别人勇敢,评审之一的作家蒋问他:“你不害怕吗?”旺霖回答说:“害怕得要死!”



  蒋听后笑了,他觉得,也许只有害怕,才可能走到生命无所畏惧的地方。



  谢旺霖选择的路线,非常艰险,从云南丽江出发,骑单车翻越滇藏边界,最终到达西藏拉萨。这段旅程约两千公里,中间跨过白马、梅里、玉龙等多座大雪山,全程共用60多天,他每天至少骑车八小时,以致胯下皮破血流, 伤口化脓。梅里雪山上,谢旺霖在夜间失足,半个身子悬在断崖之外;怒江边,被藏獒逼得走投无路,险些丧命;小镇中,食物中毒两天两夜,上吐下泻到丧失最后一滴尊严。他回想起来有些后怕:“如果我过去知道每天十个小时卵囊下持续顶着石头的滋味,或许就会放弃了。”



  他只是一位24岁的失恋男青年。他去西藏,就是将自己掷入一个无助的境地,以近似自虐的方式完成一次蜕变。旅行中,他多次大哭——向母亲打电话谎报平安的时候,觉得自己走不下去的他会哭;身体差点掉下悬崖的时候,他爬起来一路大哭。而当他终于走到拉萨广场时候,他静默地坐着,等待视野慢慢被黑暗逼退,在这一个遥远遥远的地方,最后一次“放心地大哭一场”。



  有个去过西藏的朋友说,很多去那里的人,心里都抱着一去不归的想法。谢旺霖却不同意这一点:“在西藏自杀的人多吗?不会吧。在台湾,我找不到生活的意义,想自杀。但在青藏大山中间,我想活下来。生活里的虚无感太强了,我在这里找到了生命力。我是被西藏臣服的,它教我要有一颗敬畏的心。”



  回来后,他用两年写了一本书,名字叫《转山——边境流浪者》,在台湾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转山》写了谢旺霖在旅行中的所经所见所闻,并用第二人称叙述将自己陌生化,距离化。梁文道注意到,他是用第二人称,“在孤独的旅次中展开自我的对话。”



  在文本上,这种对话在缓慢叙述中爆发出极度冲突的魅力。“坚持的你是不会失落的吗?你其实是个脆弱的人。”“你来,无非是想从他时而转强或渐淡的变化阴影里,寻索一个逸出的机会。”苍茫的雪山上,他拒绝搭车:“这是你一开始就选择的旅途——贫穷,流浪。你觉得这一关守不住了,以后同样的问题仍会持续重复,你不想因这辆车的介入就此载走你的命运。”



  谢旺霖在书中说。这是自己与自己的一场战争。“我能坚持下来,不是由于勇气,而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残酷的现实。那是一场彻底的放逐。”



  他也承认,他看到的西藏绝对不是西藏。《转山》是关于他的故事,而不是西藏的故事。“这个西藏每个人去寻找,每个人都去找到自己的。我只是在这样的旅途中,借着一些旅途的事情,抒发我生命中的难题。”



  蒋说,因为谢旺霖,我们都有了出走的理由了。



自助式“贫穷旅行”



  谢旺霖能完成“铁马入藏”的梦想,得益于台湾文化人林怀民发起的“流浪者计划”。林怀民早年从纽约求学回台湾之前,一个人到欧洲,在旅程中找到不同文化元素的养分。他有个作品叫《九歌》,舞台布景是荷花,灵感就来自一次旅行中看到邻居院里满满的莲花。



  之后,林怀民保持了每年出去旅行的习惯。2004年,他得到了台湾“行政院”的文化奖,60万台币,他把这笔钱捐给云门舞集文教基金会,成立了“流浪者计划”。这个计划奖助年轻艺术家到海外从事自助式“贫穷旅行”,以扩大视野,坚定个人艺术创作之路,同时也奖助资深专业艺术工作者。



  “流浪者计划”不分组别,每年最高奖助十人,奖助金新台币8万元至15万元不等,获奖者将赴亚洲地区作至少60天的旅行。获奖助者首先要自费完成语文训练、资料搜集、行程规划、住宿、交通等事宜,然后以个人自助游方式进行行程,除天灾人祸、身体重大病痛或其他重大因素外,必须完成全程。作为协议的一部分,获奖助者“流浪”归来后,须在返台一星期内主动与云门联系,以书面、图像或影片等方式说明计划的心得。



  这是一个纯粹的流浪者计划。运作该计划的云门舞集基金会负责人林芯羽,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说:“简单来说,你有一个梦想,我们来帮你圆梦。但因为竞争者很多,如果要获得这个机会,还是需要点本事,你就要认真写计划,并有幸被评审挑中。”这几年,每年申请参加流浪者计划的人一般在200人左右。



  谢旺霖所在的首届“流浪者”,共有8人,他算是文字功力较好的,此外还有去日本拜师学舞踏的,还有些去印度拍纪录片的,几乎在所有艺术层面广揽人才。这些入选者都在30岁以下,这符合发起者林怀民“年轻人应该去流浪”的理念。



  从今年起,“流浪者计划”突破了艺术门类限制,增设了社会服务工作项目。比如有位年轻人一直做社会的游民工作,曾沦落台湾街头,在救济场所讨饭,现在想去日本看看当地的游民怎么样,政府是否给予有效的帮助和关怀。还有位从小在美国长大学医的年轻人,手跟脚只有3个指头,他想来广东探望有类似残疾的小朋友,做一些帮助。“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流浪。”



  林芯羽说,作为活动主办者,基金会并不会硬性要求任何具体的成果,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流浪成果”还是比较丰硕,比如谢旺霖的书,比如学踢踏舞的流浪者,在日本拜师学艺后,推出了两个CD,并组乐团到各地去表演,再比如有流浪者拍摄了纪录片《台北京》,从台北、北京、东京三个不同的城市视角,来看同一件事情。



  云门舞集基金会不愿意突出艺术创作的烙印这一点。林芯羽说:“我们宁愿更简单些,就是因为年轻人在经济上没那么优裕,我们赞助这个旅行,让年轻人看看自己,跟自己对话。” 它力图打造一个完全个人的流浪计划。行程自己设计,自己买机票,是否有创作流浪者自己决定,基金会要做的事情只是选出人,赞助钱。比如谢旺霖出版《转山》,基金会没有参与过程,版税也跟他们也没有关系。



流浪者计划的“发酵”



  这类民间组织的流浪者计划,在台湾地区似乎颇有土壤,众多类似的计划近几年也随之推出,已形成了一股小小的风潮。



  台湾的“客委会”做了一个类似的活动,专门奖助客家子弟出去流浪,他们提供的奖金更丰厚,每人10万到30万台币,合人民币8万元左右,流浪区域突破亚洲限制,扩展到了全世界。“青辅会”也推出了一个“壮游计划”,区域限制在台湾。台湾一些大的杂志,比如《CHEERS》也办过类似的活动,额度为每人8000元人民币,面向高中大学生等更年轻的群体。



  林怀民发起的这个“流浪者计划”,启动基金有60万台币,这只是一笔“抛砖引玉”的钱。基金会每年都号召个人或企业捐款,现在每年在该计划上的花费,大概有100万台币。“有多少钱,就送多少人出去。”林芯羽说。



  刚开始,评审组并没有让申请者提出流浪的预算。去什么地方,由流浪者自己选择,基金会给予相应的费用。从第二届开始,方案有了新的修正,申请者还必须拟定旅行生活的预算,而这个预算的前提,不能过富裕的生活,必须过贫穷的生活。“你必须一个人去,就是让你孤独寂寞,才有足够的时间跟你周围的世界交流。这也要求你对每分钱都要花得谨慎。”



  谢旺霖第一届得到的奖金是台币10万元,当时折合人民币大概2.4万多元。临行前,他私自花掉了流浪奖的一半,用5万元替姐姐偿还了信用卡的卡债。然后,他用剩下的钱,买了脚踏车、备胎、裤子,头盔等必要装备,一共花费4000多块人民币。“为什么一定买顶级的装备,才能去西藏?我又不是去爬喜马拉雅山。” 一条顶级的雪裤要三四千元,为了省钱,他甚至买了女性穿的裤袜来保暖。



  整个行程更是花费极少。“从丽江到拉萨只用了1500块人民币。我刻意压低成本,不带那么多钱在身上。除了那1500多元,还带了100美金,一共大概是2000多人民币。”为了压低成本,谢旺霖每一餐都很节省,有时候要忍受饥饿。



  不是有钱才能旅行,不是有了钱才能流浪。谢旺霖说,即使没有“流浪者计划”,他要实现这次流浪也可以,不过这个计划让他更没有后顾之忧。“西方国家的很多人经济条件很好,也出来自助旅行,钱花完了,就在当地打工。人生的一段时间,应该去做一些完全不同的思考。”他说。



  流浪只是一种手段。“很多人总想做自己,但总是做不成自己。每个人都渴望自由,渴望流浪的心,但又怕孤独,需要爱。所以具体将流浪化为行动的人,是少数。”谢旺霖说。流浪似乎与青春有关,就电影《练习曲》里的台词:“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做了。”但谢旺霖发现,逝去了青春的人也着迷于流浪,“喜欢我书的人,女性多于男性,很多还是中年妇女。”



  林芯羽很欣喜地知道,大陆也开始有人关注这个“流浪者计划”。“希望这个计划是一个发酵。如果内地有兴趣来做,也很好,让这个计划不再孤独。”她说,这个计划并不需要很多工作人员,也不需要什么大的场所,甚至也不需要很多钱,“只是旅费而已。”



  谢旺霖也觉得流浪者计划可以推广到内地。“流浪重要的是一个人格的养成。流浪的过程中,会看到新的自我的诞生。对谁来说,这都是一种不可抵制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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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的明信片见证了谢旺霖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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