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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救援兵

(2008-11-11 14:25:39)
标签:

二炮

泥石流

余震

乡亲

张洪明

北川

杂谈

分类: 新闻
在其他抗震救灾部队全部撤离之时,二炮某工程团依然奋战在前线。余震、暴雨和泥石流不断冲垮他们修好的道路,并随时威胁着他们的生命。如今,天气的变冷让身心俱疲的他们面临更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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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周刊编辑:张厚 记者 |炫风 实习记者 |曹诗卉 北川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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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9日,二炮部队的战士韩超阳在为作业中的露天钻机警戒,以防随时会发生的险情。


  10月初,在擂鼓镇西面的田坝村,还能看到“9·24”泥石流肆虐下的遗迹,原本的小河被冲刷成一片灰白色的碎石滩。刚修通不久的擂禹公路,又被塌方和滑石断开,山土封盖下的路面泥泞不堪,有些路段则完全“消失”在滑坡之下。

  “想不到地震能把山体动得这么松,一下大雨,到处都是泥石流,新修好的路就这样被冲垮了。这条路修过不止一次,而是修过十几次。”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炮兵某工程团参谋长李湘辖下的重型装备,包括价值几百万的潜孔钻机,在9月底的泥石流中几乎全被冲走或深埋。为了重新修路,部队只得向地方借了10多台挖掘机、推土机。

  走进被破坏的擂禹公路,不到10公里,能看到一块醒目的大石,上面刻着鲜红的大字——“第二炮兵抢通擂禹公路纪念。2008年9月。”按计划,这条艰难修筑起来的公路,应该在10月1日剪彩,由军队正式移交给地方,怎知9月底的特大暴雨,把这条北川未来的主干道无情地损毁。

  “5·12”大地震刚发生后,二炮作为抗震救灾部队到达北川,当时他们并没有准备秋冬的衣服。如今,抗震救灾部队基本上已经全部撤离,唯独抢修擂禹公路二炮某工程团仍工作在前线。

“我们争取在年底回去”
  “5·12”大地震以来,二炮部队在北川当地的口碑甚好,因为他们通常冲在抗震救灾的第一线。10月10日,又见到二炮部队在修路,擂鼓田坝村的村民站在河两边的高地议论纷纷,一些人猜想部队会不会像以往那样帮忙把盖在他们农田上的砂石清走。中午时分,修路士兵按照惯例,把分配后多余的饭菜发给当地的乡亲。村民们则揣着大盘子,急忙从工地旁的山路跑下来端菜。“过去我们修路时遇险、有困难的时候,老乡也会烧土豆给我们吃。”李湘说。

  11月初,二炮修路的地盘,已经从擂鼓镇边开到了与禹里乡交界的八郎山。10月没有停歇的暴雨让部队耽误了几天工期。为了加快进度,战士们重新吃上了干粮。“记得地震刚发生时,负责抢通道路的部队天天都要吃干粮。” 负责炊事与警戒的士兵韩超阳说,以前能在地盘做饭的时候,他会从镇里带两只鸡或者几斤排骨上来做饭,不过菜式不多,要不就是鸡肉面,要不就是排骨面。

  擂禹公路大概40多公里的路程。“在这里修路修了好几个月,沿路不时有老乡会到工地或营房里关心我们。很多次,本来都告别了,一次余震或者一场大雨就把我们又弄回来了。”一个战士对记者说。“我们要争取在年底回去。现在是加班加点,还要看天吃饭。”

  “9·24”之前,修建擂禹公路的士兵还能看到沿路有很多乡村,但“9·24”之后,由于大规模的塌方、滑坡、泥石流,山区的大量田宅被彻底冲埋,很多山民都在灾后离家出走,沿途能见到的乡亲也少了很多。现在,游走在峭壁间与深山里的擂禹公路,不时还能看到二炮的标语与旗帜,有的插在刚修过的路段上,有的插在陡坡的碎石间。在斑驳嶙峋的山间,这些标语与旗帜显得孤独而醒目。

  修擂禹公路,面临最大的安全风险是余震和降雨。余震时,正在施工或站在机器附近的战士通常没有感觉,而石头正从头顶方向往下掉;下暴雨时,施工者要时刻准备撤到高处,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冲走。地震把北川的地貌变得不可捉摸,开路者每每采取试探性的作业,一不小心就会引发滚石。

  几个月来,二炮修路的每一部重型机械旁都会有一个观察员,随时观察危险情况。曾经有一块大石头从山上飞下来,重重地砸在一部挖机的驾驶仓后部,把操作机器的战士吓了个半死。

  22岁的李尊明是挖掘机的操作员,跟其他抢修擂禹公路的士兵一样,他已经是服役5年的老兵。“自从5月27日到达这里,我们就一直没有换过人。”他回忆说,地震后他们在灾区搜救,经常能挖出手脚来。开始修路时,路很陡,他操作机器时会感到害怕。“久了就习惯了。到处都是这样的工作环境。”

  二炮抢险修路指挥部的营地原本在苏保河边的一个小学原址,现在已经被泥石流掩埋。那里还能看到一道巨大的石流如灰色的巨龙冲刷下来的痕迹,当时这些夹带着泥水的碎石块把营房瞬间冲垮。“我们回去看的时候,仍心有余悸。”李湘说。

  9月24日之前,当地就已经连降大雨。官兵们无法出外作业,只好在营房里休整,打扑克牌。到了深夜,站岗的士兵发现苏保河的水位不对劲,立刻在营地里拉起警报,正在睡觉的部队立刻起床往山上跑。“雨下得很大,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拿出来。不到10分钟,回头一看,营地没了。”李尊明对记者说,“大家都很害怕,到处黑乎乎的,到处都没有安全的地方。”

  那天晚上,部队在撤离前到处叫居住在附近的乡亲离开,但有些乡亲不愿意走,结果在泥石流中丧生。二炮的几十号人带着一些乡亲爬到山上,足足走了36小时才到达擂鼓镇,死里逃生。当见到接应部队时,疲惫不堪的士兵和乡亲们,都激动地欢呼了起来。

“说心里话,不疲惫是假的”
  10月底,军队修路工地的海拔抬升到1500米以上,气温也降到了大概5到8摄氏度。韩超阳没穿够衣服,站在工作的地点,冷得直打哆嗦。当地来帮忙修路的乡亲拣了些柴,点起火来让他烘烤。在冷雨弥漫的天气里,修路工作的能见度大幅度下降,碎石机作业时喷出白色烟气,与山林的雨雾以及人呼吸出的雾气混合到一起。

  在记者采访的最后一天,二炮某股股长、山西人张洪明正在指挥碎石整路。开山的先头部队已经翻到八郎山白茫茫的深处,战士们用对讲机互相通报工作进度。不时有些车沿着重新开通的道路上来,司机们看着路面,讨论这样硬翻出来的路面能否顶得过结冰的冬天。

  在擂鼓与禹里乡之间本来并没有公路。由于大地震毁灭了曲山旧县城,堰塞湖又把漩坪等地大面积淹没,从擂鼓进入北川西部山区的交通成了灾后交通重建的重点。“这条公路关系到12个乡镇,6万多人在过冬期间的出入与物资运送。”山东援建北川指挥办的郭凤雪说,现在要发棉被到禹里,还要组织人力徒步运送。进入北川分了东、西、南三条线路,其中西部各乡镇到北川中心的公路运输,需要绕行茂县、汶川、都江堰、成都、德阳等地。

  在“9·24”之前,擂禹公路受到四川政府以及解放军部队的高度重视,以高规格标准去修筑。现在,为了赶在入冬前重新打通擂禹公路,二炮与绵阳、北川的路政部门协商,把修路的标准降低,改为以乡道的标准开路。由于没有了营地,二炮官兵住到了永安,每天天刚亮就沿着修好的路段到工地,到天黑又坐车回去。按照工程的进度,在11月7日,这条降低规格整修的公路将重新开通。

  反反复复地修擂禹公路,让没有多少修路经验的官兵们慢慢也摸索出了经验。开始时,部队赶速度,没有把当地的自然环境摸清楚,结果修好的路很快就被雨水冲烂;后来部队沿着河道把公路改道,又把路面加高,9月全线竣工。谁知月底又来了一场特大暴雨,把道路又冲得七零八落;10月,部队把原来劈山修路改为挖河修路:“劈山太费时间了。只好从河里把石头爆掉,然后再抬上来,重新做路基。”张洪明说。

  “这个地方怪得很,山里面到处冒水。”张洪明对陌生的作业环境花了很长时间来适应,“你随便一挖,说不定哪个地方又冒出水来了。本地的乡亲们都说,地震后,水都从公路上走。”9·24洪灾过后,上级也再无硬性规定,要求他们一定要按照高规格的标准去修建这条道路了。
“说心里话,在这里修了半年,每天干十几小时,反反复复地修,说不疲惫是假的。不要说身体,连心理上都疲惫不堪了。”一个士兵在工地一边啃着饼干,一边对记者总结。“但地方政府也希望我们帮忙把路通了才回去,老百姓也很可怜。军人既然说了要修通就要做得到,修不通,我们也不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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