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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乡野风》(31)第三十章 四妮子(1)

(2011-01-01 10: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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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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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山乡野风》小说

第三十章四妮子(1)

                                          作者: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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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这句诗写得就是说的大山乡这个地方,俨然已是深冬时节,大雪纷飞,寒风凌厉,天地一片茫茫,透着无尽的凄美与诗情。连绵的山峦,稀疏的树枝,留恋在白的世界之中,她还夹杂着一座小木屋,孤零零,冷清清,意闲闲的,那似有似无的炊烟,飘出淡淡冷漠的生气。
  一个年轻女人跪在木屋外,大雪在四妮子身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漫天的雪花还在四妮子的肩上停留,四妮子却如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仿佛不觉胡天的寒冷,冷风的干裂。四妮子梳着高高的马尾,露着白如凝脂的脖颈。清爽美人,干干净净的一张小脸,即便素面朝天也别有一番漂亮滋味靓丽的容貌,高挑的身材,得体的衣着,轻盈的步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么美丽诱人,看到男人们爱慕的目光,女人们嫉妒的眼神,感觉做一个漂亮女人真好。四妮子真是又美丽、又纯洁、又温柔、又性感、又可爱的处女。说起四妮子,那是整个大山乡里有名的大美女,一米七的身高,秀丽的长发,瓜子脸,柳月眉,娇嫩的红唇,凹凸玲珑的身材,修长白嫩的长腿。她不单单双腿白嫩,全身上下都是雪白雪白的,嫩嫩的。

    土墙瓦顶的屋子之中,四妮子席地坐在桌几前,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看着四妮子一杯一杯的进酒,不时望向屋外。桌几之上,炭火微亮,沸水中煮酒正酣,酒的香气四溢。

    老党家的丫头,已经十八了,出落的亭亭玉立,活脱脱一个大美人胚子,小声儿甜啊,唱出来的小调儿,就连村里那些个以前唱过戏的,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教给她的那些个舞步,第二天便跳的跟学了好几年似的,人家还做的一手好女红,东邻西舍的家里有小子的人家,都琢磨着要娶这房好媳妇儿。
    这么多年了,东邻西舍的邻居其实也都知道,这俩孩子是从小父母就给定下了的娃娃亲,俗话说娃娃亲娃娃亲,亲也就亲个娃娃,还真没多少长大了以后还那么要好的。可这四妮子呢,还偏偏就爱跟杨家的小子一起玩儿,关系还亲密的很。那小小子长的俊俏,体格也好,品行善良,很孝顺父母,听说书也念得不错。这么一对儿璧人,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般,逐渐的,看着要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俩孩子,周围的邻居也都没了那个心思,乡下人都比较善良,也都希望育成俩孩子的好事儿。
    可偏偏,好事多磨,有一次,两个孩子跟着到城里做买卖的马车去城里置办东西,给城里的一个县长的大公子看上了党家的姑娘。这公子要是懂些礼数,打听好她的家庭,三媒四亲的一求,说不准这门亲也就成了。可谁想,他仗着自己的爹是县长,便要强抢党家姑娘就地做临时相好的,又不想娶一下乡下丫头做媳妇。这那儿能行,路上的乡里人一起伸了援手,杨家的小子也很能干,几下子就把公子哥给打跑了。然后,用手死拉着姑娘,也没等马车,一直便跑回了村里。
  “她爹,让四妮子进来吧,外面风雪太大了,四妮子也跪了一天了!”四妮子娘小心地说道,好像忍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开口。四妮子爹端着酒杯缓缓饮下,仔细尝会其中的味道,没有说话,但他的意思,四妮子娘已经明白。四妮子娘看了一眼门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再说话。
  转眼天就要黑了,四妮子娘急急地看了门外一眼,看着面无表情的四妮子爹,怯怯地道:“她爹,我拿件衣裳给四妮子吧?”四妮子爹没有回话,四妮子娘眯着双眼细细地体味着她老汉眼中的表情。只见她老汉不作声,四妮子娘便要进屋去取衣裳。
  “等一下!”四妮子爹突然轻声道。
  四妮子娘一下定在原地,眼中露出为难的神情,等着老汉的责罚。“她爹,我……”四妮子娘想说什么,却被四妮子爹手一摇,止住了。
  “你取五百块钱给四妮子,让四妮子赔了县长公子,了事吧!”四妮子爹谈谈地说道。
  “她爹,这外面……”四妮子娘还想恳求四妮子爹,但她看到她爹的眼神之后就不再说话,默默走进内屋取出一件棉衣和一沓票子,给了四妮子去办事。
  屋外的风雪还在漂着,并没有因夜的降临而变大,却稍微减少了以点点。但却因夜的来临而变得更加寒浸心骨,四妮子跪在门外整整一天一夜了,饥饿和寒冷几乎让四妮子迷失在风雪之中。但是,四妮子心中的仇恨却如烈火一般燃烧支持着她。
  “四妮子,你去吧!”四妮子娘叫道。
  四妮子娘帮四妮子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将棉衣披在四妮子发僵的身上,将钱放在四妮子手中。惊喜一扫而过,四妮子愣在原地,仿佛感觉不到钱财的重量。

    四妮子和杨家小子,以及村上的干部,一起坐车来到了县医院看县长的公子。

    可是,另他们没想到的却是,县长公子已出院了,他们跑了个空,只好前去县长家。路不是太近,也不是太远,从医院的西郊往东头赶,中间要穿过一个很大的垃圾填埋场。当时,天上下着雪,太阳已下山了,昏昏沉沉的有些暗。四妮子一行五个人没有赶上班车,只好步行着去,路过一个小山包时,前后跳出来七八个人来,手里都拿着铁棍,朝着杨家小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四妮子他们四个人也插不上手,近不了前,等到他们近前时,那伙子人已跑走了,杨家小子已没了气,冷冰冰的一滩肉一样爬在地上,血肉模糊。
  雪下个不停,看着都让人心里抓狂。一阵阵的狂风扫来,扫过了大山和树林后,又迷漫了起来,形成了层层薄雾,放眼看不出半里外。几天的大雪为这北国的天地重新装扮了一番,将秋季光秃秃的树枝添上了白色的的冬叶,荒芜的草地长满了银白的冬草,冷清却不失美丽,散发着无尽的冷艳与凄情。

    四妮子向身后望了一眼,摇头道:“你们要么报警,要么赶紧走吧!”说完一叹一摇头地守在杨家小子身边。彻底绝望了,这让四妮子想到了很多,想得越多越冷,一直蔓延,忽然间冷变成了一股激荡的热气,浑身忍不住颤抖。她觉得,失去了杨家小子,她的天地里,只剩下一片茫茫……
  好久了,警察才来。封路,拍照,问询,笔录,一道一道的程序在走着。
  “警察,肯定是县长公子干的。”四妮子突然说道。
  “没证据不可乱说,不敢多言!”警察默默地答道。
  “那,你认为是谁干的?”四妮子微微一笑。
   警察听了,愣愣地站着,却不再言语。
  半个月后,杀人犯被抓了回来,却是一个死了爹娘,孤苦生活着的兄弟俩的哥哥。这个哥哥曾经因偷盗坐过两年牢,又因打架断了一只胳膊,现在又因“拦路抢钱”造成非命,被判了死刑。县里有好心的干部,看着弟弟可怜,便伸出援手,按排到煤矿里做了个国家工人。县长公子呢,医院里出来后,据说被定向委培到陕西干部经济管理学院里做了一名学生,上大学去了。

    听到这个结果,四妮子的眼神,流露着的是一种神一样的忧伤。
  “不,我不相信这个理由。”四妮子娘安慰四妮子,她说道。
  但是,这又是现实,她也无力去更改。四妮子转目望向窗外的飘雪,忽然记得有人说过雪是雨做的梦,梦醒了雪就会变成水。看着满天的雪花,心中不禁一阵惊叹:千千万万的精灵竟然在做着同一个梦,在同一个梦中飞舞 飘荡欢笑幻想。有一天,梦醒了,她们抱着,哭着与泪融在一起,多麽凄美纯真的画面。想着想着,四妮子的目光穿越了层层雪幕,飞过山岗,淌过溪水,穿过冰的草蔓枝间,陷入时间的荒野,好像是回忆:当年风尘中那个少年,仗剑依马走四方。大漠戈壁,黄山奇岭,一腔抱负,神州风华。访求名师,和众家之长而独创一格的长拳,打遍山乡无敌手。二十岁,名冠河湖,却因眼前这个四妮子,去了。时间走过了,带走他了,唯独不见了当年的神采奕奕,风雅卓然。

                                                 (二)

    这里,便是一个梦幻的地方,一位梦幻的姑娘,一段梦幻的故事。
    大山乡这个地方,风轻云淡,这里的天多数日子里总是蓝澄澄,和暖的太阳总是在上面微笑着看着下面。那个地方,有一条小河,河水永远是那么蓝,那么清澄,透明得好像清晨的空气。岸边的山就像路边的挺拔的白杨树,一样秀丽。山并不是绵延一串,而是一座座、独立的,立在那里,用幽暗的阴影俯视着河水,好像是和这条河结下了不解之缘的亲密伴侣。若是有幸坐在河边的沙滩上,就会看见河水怎样从陡峭的石峰后面涌出来,浩浩荡荡地朝东奔流而来。远处的山峰怎样在波浪上微笑。,它的微笑在水面留下了很多黑白交映的笑纹。鸟儿在山后阴凉的河面上,静静地翱翔,美妙的倒影在河面上掠过,让人羡慕不止。在河边上静静地坐久了,习惯了河水拍击的沙沙声,又会听见,山水之间隐隐的歌声:如丝如缕、若有若无、奇妙异常的歌声。这不像人的歌喉发出的,也听不出歌词,但好像是有歌词,又好像是有人唱。
    人们说,这地方有过一位歌声极为美妙的四妮子。从她走过之后,河面上就永远留下了隐约可闻的歌声。小时候的四妮子,已是这河两岸家喻户晓的人儿了。河谷里的好山好水,把她养育得粉面桃花,走在河岸上,像仙子驾祥云飘过。在四妮子的记忆里,悠远的天,悠远的云,悠远的河水,是她的挚爱。她有时候,会长久地做在河边,想着她已出嫁的大姐大妮子,以及待嫁的二姐二妮子,还在中学里读书的三姐三妮子,最后,她想着了自己,想着,不觉笑了起来。四妮子有一个优美的歌喉,又响亮又圆润。她最爱唱给杨家哥哥听,哪怕一天唱一万遍也很高兴。杨家哥哥叫杨明,他是个漂亮的小伙子,是个只有母亲而永远也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小伙子,小伙子是那么依恋她,总是喜欢跟在她的背后,声音又甜蜜又润滑,他最喜欢听四妮子唱歌。
    杨明学会了武术,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四妮子以他为自豪,简直愿意为他死一万次。然而,一场灾难,降临到了杨明头上,他就像一颗流星,在她的生活的河面上飘荡了一忽儿,然后消失了。在杨明消失的那一天后,四妮子每天都跑到河边坐上半天。她不停地歌唱,不停地诉说,她要让杨家哥哥的魂魄,能听到歌唱的声音,能在天堂享受快乐。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她的歌声,飘荡在情人河上,然而,听歌的人,却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时光总是在晃啊!春夏秋冬交替着。这一年,又来了一个夏天,天气热起来。年轻的人们晚上在家的时候越来越少了。附近的山上,越来越多地响起了四妮子的歌声。
    终于有一天,一群山外的人走进了大山,他们中便有了个叫郎子的年轻人,以社交的名义,走进了小河两岸。傍晚时分,四妮子站在村西头,眼巴巴地看见太阳下山,她觉得,一天又过去了。渐渐地,杨家哥哥淡漠了,家里的活计,她都做完了,她也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冬天的小河,河面很窄,结了病的,两岸的景致和人,一眼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突然,从山脚的拐脚处,慢慢地走来了一位穿着羽绒服,一位穿着军大衣的两个小伙子。他们走走停停,有说有笑的近了,走近了,她的杨家哥哥穿着羽绒服走了过来。

    这群人正往她的所在走来,他们对从树林里传来了歌声,华丽而绵长,很是觉得好听: 

     一道道(的个)山(来)一道道沟

    (哎呀)清(格)朗朗的小河当川里流
     白(格)生生的云彩捧日头

     泥里土里生下这信天游(哎)
     白云(的那个)落地化春水

    (哎呀)信天游入云一声声雷
     白云(的那个)落地化甘霖

   (哎呀)杨柳返青山花花红(哎)

    走在前面的几个人,听到这歌声,不觉朝唱歌的人所在走去。打头的一个小伙子,是个穿羽绒服的小伙子,无论从个头,还是长相,肤色,以及眉眼,像极了她的杨明哥哥。他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若杨明在现,活在眼前。四妮子见了,不觉移动了脚步,跑着迎了上去,远远地叫了一声:“杨家哥哥!”

    “谁,你叫谁是杨家哥哥?”

    “我叫你是我的杨家哥哥。”四妮子抓住年轻人的手说。

    “我姓郎,名子,叫郎子。”郎子说,旁边的方明也给她证实。

    “我,不信!”四妮子摇头说。

    四妮子脸红了说:“原来,你不是啊!怪不得,你说着城里人的京腔。”

   “是的,你认错人了。”郎子说,“我们是刚来这里,还没几天的省城社交工作的队员,就住在大山村张弛的家里。这位姑娘,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一问?”

   “我知道那个村,也知到那个人家。”四妮子说。

    方明见四妮子长的很漂亮,想同她认识说:“你叫啥名字,我们也算是认识了一场。”

   “我住在对岸的小河村,我叫四妮子。”

   “嗷,四妮子,很雅大气的名字。”方亮说。

    四妮子摇晃着郎子的手,恳求着说:“帅哥,你不是杨明没关系,我俩也是朋友吆?”

    郎子使劲要脱开手,只好说:“你松手了,我们就是朋友。”

    四妮子笑盈盈地说,并不松手:“我说的,咱们是好朋友!”

    “当然。”

    “哈哈哈”一串狂喜的欢呼的笑声后,四妮子欢欢喜喜地松开了郎子的手,人也跟着跳动张扬了起来。郎子一脸的无奈,方亮却是一身的古怪和坏笑,四妮子柔情地看着郎子一眼,张开了嘴,唱起了家乡小曲:

    山沟沟深,山路路弯
    山丹丹开满山弯弯
    山鸡鸡叫,山兔兔窜
    山羊吃草在山崖畔
    喝口山水唱支山曲
    咱与山鸡呀争歌弦
    生在山乡爱山乡哟
    梦中常对着大山喊   

    听着对面热情奔放的歌声,郎子的心里怦怦直跳,弄得人心烦意乱。四下里太静了,风儿吹得树叶沙沙响,小河里水声好像有人在趟河似的,听着歌声,心里也是醉的。

    四妮子站在河边岸上,稍稍平了一平胸中的喘息,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杨家哥哥又在眼前晃动,她仿佛看到了他,仿佛他就在她身边。猛然,她的歌冲出了喉咙,好像五脏六腑都在唱,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山丹丹红,山曲曲甜
    三十里铺事儿实在恋
    山羊角长,山羊角弯
    走西口的曲儿唱不完
    鸡娃子叫来狗娃子咬
    赶牲灵的人儿在天边
    长在山乡爱山乡哟   

    ……

    自此,每天回家吃过晚饭后,四妮子不等到屋里完全暗下去,把碗丢下出了家门。她沿着大路出村,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她摸着黑沿着一条熟悉的小道来到小河边,暗蓝色天空上已经布满了群星,密密麻麻的好像比平时多了几倍。脚底上,一条浩浩的白气,正蜿蜒地朝远方流去。四妮子看看四周,便要放开歌喉,向对岸大山村的方向唱歌。四妮子的歌声在大山里反复回荡,她唱毕一曲,听一听四周,鸦雀无声。她看着岸对面的两个人静静地在听她的唱歌,让她心潮起伏,便热情奔放地又唱了起来:

    黄格灿灿的那个山峁,哎嗨哟

    绵格楚楚的那个土哟

    深格恢恢的那个山沟沟里有我亲爹娘

    山沟沟里生来,山沟沟长

    山沟沟的父老是我亲爹娘,哟嚎嚎嗨

    想起我那个爹娘哟泪流淌

    想起那爹娘哟我把山曲唱,山曲唱

 

    俊格丹丹的好后生呀,哎嗨哟,
    亮格哇哇的那个吼哟

    白格生生的那个云彩漂浮着我的信天游
    小米饭香哟,绿豆汤稠

    香格喷喷的洋芋喳喳哟,哟嚎嚎嗨
    想起那打谷场的五谷香

    起了那好后生哟我实在难忘,实难忘

    此时,在屋子的郎子和方亮,两个人烤着火炉中的炭火,睁大了两眼,静静地听着这美妙的歌声。

    上河里的鸭子下河里的鹅
    一对对毛眼眼照哥哥
    煮了(那个)钱钱(哟)下了(那个)米
    大路上搂柴瞭一瞭你
    青水水的玻璃隔着窗子照
    满口口白牙对着哥哥笑
    双扇扇的门来(哟)单扇扇的开
    叫一声哥哥(哟)你快回来
    啊……
    双扇扇的门来(哟)单扇扇的开
    叫一声哥哥(呀)你快回来
    你快回来……

    这是电影《人生》中的插曲,大家听的很痴迷。猛地,方亮对郎子说:“听,四妮子又想你了!”

                                           (三)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

    蓝格英英(的)彩

    生下一个兰花花

    实实的爱死人


    五谷里(那个)田苗子

    数上高粱高

    一十三省的女儿(呦)

    就数(那个)兰花花好

    四妮子自从杨明出事后,在家里窝了两年,后来,跟着她的二姐夫在县城与她二十一岁的一个姐妹,结伴开了一家干货水果店,挣钱养自己。有剩余的,就寄回家里,接济爹娘。几年下来,同她一起的姐妹,也成了一个腰缠万贯,大多成了“富妹”。
  这年中秋,几个姐妹,重聚一起,小花儿说:“好厉害呀,四妮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富,这门路,咋走的,我们是姐妹,能支几招吗?”
  几个姐妹听了,嘻嘻哈哈,全笑了起来。小玲子说:“在我们姐妹中,论身材,论模样,数四妮子最好,所以你先发了。”
  四妮子笑着说:“算了吧。我这人,不招人的。”
  “算了吧,花儿,四妮子不会给我们传经的,倒不如我们南下广东打工来的实在。”一个姐妹说。
  离开了姐妹,四妮子还操她的老本行。她觉得,站着干活,流汗赚钱,累得光彩。由于县城离家不远,只有十多里地的路程,骑着自行车一个小时就到,她愿意每天晚上回家。吃了饭,再来到小河边,想她的心事,唱她的情歌。

    四妮子是家乡里的山丹丹花,盛开在山峁峁,圪梁梁,背洼洼里,盛开在男人的心窝窝里,随时随地浮现在眼畔畔上。四妮子是快乐的女人。正月里闹红火,她们该歇歇了,闹秧歌、踢场子、转九曲、耍水船她们要上去快乐了,是的,快乐快乐真快乐,谁能快乐谁好活。闹腾的彩蝶飞舞、鲜花绽放、天地失色;似歌王亮台、若神女下凡。男人们的眼睛整个儿吸紧在自己身上。山河属于她们,美好属于她们,快乐属于她们,人世间让她们闹腾成了翻滚的、色彩的、吉祥的、趣味的、诗意的、智慧的、幸福的海洋:
    三月里桃花红

    心爱的男人出了门

    男人们赚票票去了

    女人扛着犁铧赶着毛驴上山了

    四妮子是个有文化的女人,边唱信天游,边剪边讲剪纸《抓髻娃娃》;边述图腾崇拜。她们可以和你畅谈伽答默尔、梵高、弗洛伊德……四妮子能苦能乐,会里会外,敢爱敢恨,重情重义,善歌善舞,亦文亦武,又灵又巧。她的爱,死死活活紧相跟。她的恨,咬断钢钉恨透心。她的义,钢刀架脖眼不眨。她的诚,冷冻冰块暖成水。她是一壶沉年的酒,越品味越浓,在品味中会懂得许多、承受无限,她肚里能装的下整个世界,巧手可改变满目的山川,双脚能跨出神州的国门,看见这如诗如画的场景,心端里响起了这样的歌声:
    红瓤子西瓜绿皮皮,
    大山的女人人爱你。
    太阳下来吆照窗窗,
    人爱上人就没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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