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贾政十分了解宝玉性情。特别是宝玉的叛逆性格。贾政自己谨小慎微一辈子。早有抽身退隐之意。不过官场上多数都是身不由己。宝玉早有做陶朱公的意向以及做陶渊明的思想。这在前八十回隐约可见。
红楼续梦 8
隐梦
这日放学稍早。宝玉由李贵陪着挨近贾政书房。贾政唤其进来坐下。宝玉欠身坐在下手的椅子上。支吾道，四书五经已经基本背熟了。父亲要不要考一考。贾政说，老师讲得怎么样。宝玉说，先生讲得很用心。贾政说，你对学而优则仕如何理解？宝玉说，朝廷取士任用当然是优中选优的。不过儿子对八股文始终不太感兴趣。只对诗词歌赋略通一些。对经济策论更少理解。贾政说，经济在于实际操作，而非策论所能解决问题。为官能体察民情轻徭薄赋不贪墨就是好官了。宝玉说，为官的还是早抽身为上。若能告病告老颐养天年多享享清福最好。贾政笑道，你还没中举就有这个想法，实在难得。中举做官之后再知难而退也不迟。宝玉进前拱手说，儿子正想在郊外为父亲准备一处退隐后闲居的宅子。不知父亲意下如何？贾政说，大约要多少钱？宝玉说，还只是在物色而已。贾政叫宝玉坐下。沉吟许久，方说，现在为官的那个不是几套房产？可我们这老宅门面实在太大。怎么能维持下去？你还是要多动动脑子。你姊妹们都要陆续搬出大观园。你也不可能把大观园全都占了。怎么搞？在郊区给为父搞个桃花源式院落当然好。你也长大成人了。你看着办吧。需要银子跟你琏二哥商量就是了。宝玉答应着退出书房。
宝玉回来与袭人说了上述内容。袭人十分高兴。宝玉却眉头紧锁。他说，老爷让我考虑大观园财产安排问题。这是个十分棘手的事。过去我们住这里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经宝玉一说，袭人也一片茫然不知所措。她知道宝玉不是一个贪得无厌什么都是多多益善的人。更不会是妻妾成群子女繁多的花花公子之辈。那该如何是好？袭人说，要不要把黛玉找来商量一下？说着就见紫鹃和黛玉已经进到院子里了。袭人说，正想请你去呢。黛玉进屋落座之后，袭人把宝玉与贾政的交谈简单说了一下。黛玉说，急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就想那么多，徒增烦恼。我看先以为老爷找个退隐后的休闲宅子为名，买一处郊区的院子要紧。其他以后再说。宝玉闻听此言，心下大为开朗。于是，宝玉提笔吟道，
小步腾挪行大道，回头乐友笑当今。时来运转皆神算，博弈棋局做主人。
正在沉思下一句时，黛玉捉笔在手，接写道，
帷幄运筹凭智撰，时来运转劳作勤。郊游马上成收获，鼎力若兰赞湘云。
袭人和紫鹃马上布置晚宴。宝玉叫麝月去叫雪雁也过来今日怡红院与潇湘馆共饮庆贺秋纹生日。原来这秋纹生日只有宝玉知道。从未与人提起。这样今日正好八人一桌。紫鹃与雪雁陪坐黛玉两边，袭人与秋纹陪坐宝玉两边，麝月与碧痕对坐。欢声笑语，一派祥和。只是没有好酒，只有碧痕回家该从乡下带回来的一坛家酿米酒。说起碧痕书中暗表她家曾经开过烧酒作坊。后因得罪了官家而卖身为奴，成了专侍宝玉洗浴的丫头。宝玉这时问她，你也该把生日告诉我。碧痕落泪道，那就与秋纹同日吧。袭人赶忙把自己的位子与碧痕换了一下。让碧痕坐在宝玉身边。碧痕是夜梦见一轮红日当空，晒得她衣衫湿透。袭人赶紧过来替她更衣。不想手处其敏感处时哭出声来。颐翁有诗叹曰，
下贱皆因人下贱，时空自觉有时空。梦得隐私思梦隐，从龙庇护庇从龙。
反观高贵何高贵，听命于天命天听。虑多多虑莫多虑，无终国里始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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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28 17: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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