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颐翁诗稿《思文集》5 文论
(2018-12-03 14:3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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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记
水源头退翁亭 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寿安山
吾年事已高。至2000年2月13日满58周岁。平生勤学好问,喜舞文弄墨。
虽身单力薄,人微言轻;却能言善辩,执言仗义。因而吃亏不小,终觉无憾。环境、时代所塑,常关心国家大事,百姓疾苦。始信共产主义,虽不牍,却至今不渝;源于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现虽信多元、场论、单倍体、基因、染色体、无限、黑洞等,但对超人之神的存在,仍持怀疑态度。人不是无私无畏,私重亦可无畏。尤以无知无畏最可怕、可怜。所以常有“朝闻夕死吾愿足已”的求知欲望。为求知何止忘食废寝、充耳不闻,时常醪书如命,遍寻书店、图书馆,苦苦追寻、探索,迟迟执迷不悟。
学生时代政治运动不断,目睹耳闻人性之恶,良善之少,仕途险恶,礼教杀人;常存恻隐、规避之心。后经亲历,深感改造国民性之必要和迫切。常以此自视,忍痛割肉焱之。然仍不免常有陋习恶俗贻笑大方。暗想阿Q在中国的普遍存在,几时得变?所谓群众是真正的英雄,真草莽之论耳。
工作之余,多有著述。自称“怪才”奇谈怪论颇多。歪诗烂赋不少,所幸多未发表,影响不大。唯会计、财金、经济、管理、经营、产权、商贸各有专述。如首倡“企业自主经营社会参与核算理论”,“削减税负、量出为入理论”“产权责任占有理论”“以商业为主导发展和平衡国民经济理论”等。有“外缘成本法”获奖,创珠算连归法、色珠算盘。创“低能产业成本推动理论”并获奖,有企业社会平均税负水平计算公式问世。较系统地发表了以共有制为基础的税赋理论和第三产业会计理论(专著各一本)预想写一部《成本论》已成大纲13篇,多已发表于论文中。几次欲写长诗或小说,至今未成。
少时曾羡慕教师职业,拜师为父,聆听动问,久而不倦。故父母常戏称我为“问官”对师长父兄所述常久而不忘,并以此反诘其后来语意。这在亲人眼里,并不为怪。尤其是孩童时期,更招人怜。岂知步人社会,置于人际、社交之间则多遭白眼。其实,事无大小总不会是尽善尽美,皆有其不全之处。细心人、知情人、达理人、勤学好问者,迟早必定会在其原有认识基础上,前进一步。这正是别人谓我之“无师自通”的过人之处。虽常遭人嫉恨,却也终身受益非浅。此性格尤其适于搞科研。这就难怪后来由社科院经济研究所而至水产局渔业经济研究所,再至国家税务总局税收科学研究所,会计学会、成本研究会等,著书撰文,时有所获。世取我之所长,也算量才使用矣。不能达则以治天下,却可退则以独善其身。好问、好奇、好动脑,还必须与勤奋好学、孜孜不倦的精神结合起来,再加上多种多样的学习记忆方法,善于联系实际。古人有“学而不思则殆,思而不学则罔”至理名言。
齐家,治国,平天下”精髓尽在于此。要善于发现人之长、己之短,不崇拜、迷信,不矜持、护短。勤勤恳恳、脚踏实地,多做学问,建功立业,不贪图安逸和享乐。广交友,以德报怨,勤学习,孜孜以求。
人之七情六欲(见辞海11页、343页)须自节制,以成社会公德。社会以
法律形式维护之,始有秩序。作父母的除哺育责任外,重在教育责任。我父亲对我的教育非同一般,足使我受益一生。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亲朋好友、委曲求全。我此生树敌甚少。几乎没有。人生在世,切莫怨天尤人,须以压力为动力,努力学习、钻研、进取,脚踏实地的工作,久之必有所获。切莫自暴自弃,切莫有依赖思想,要自食其力,自立于人群之中,方可以交朋好友,亲戚礼道。否则,必为人所不齿。
百年人生,亲朋好友不过数十人。名人善交际,交际塑名人,其交往多的可达百人,闻名谋面过千人者,必有大作为。正所谓缘分、命运使然。随着交际途径、手段的发展,欲有作为者,不可不研究交际学、组织管理学。世曰,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当然,要有目的有选择善识别和判断,讲求方式方法和艺术、修养十分重要。谨防歧途、陷阱。但关键在于,要虚怀若谷、谦恭、慎独,不要急功近利,能委曲求全,在尽可能范围内助人一臂之力。助人人助,福禄自来。与人为善,亲朋好友多多。
吾生于河北玉田城南大丁庄,高中时转学黑龙江鸡西二中,后入北方交大,分配于齐齐哈尔,展转于哈尔滨、北京。亲属多在鸡西、玉田,朋友则因学习、工作、科研、交际等时空、条件、境遇差别分为学友、文友、邻里、同事,有同窗、同僚之谊,有际遇、情趣相投、有理论、诗文切磋等等,因在铁路、水产、科研、财税、会计、金融、文化等多部门和领域涉猎,朋友遍布全国各地多个部门,非同一般。有深交者数十人。可谓交友之乐、施恩受惠尽享。
3、助人为乐,力所能及,从不勉强;
4、自强不息,扬长避短,温故知新;
8、莫依赖于人,事必亲躬,求上进;
文论
诗词艺术源于民间,素材取自民间,词家诗人成长于民间,与人民大众有着难于割舍的血肉联系。但这并不等于说,诗词艺术就是大众的或大众化的艺术。自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一直存在一种趋庸附势、从众媚俗的文风。且反对不得。稍有违背,则必遭匪夷。其实,历代词家诗人的多数作品,并不都是脍炙人口广为传唱的佳句。偶有三五句尽人皆知的名句,则被奉为大众化的典范,推崇倍至令人效法。稍有一般老百姓冷丁一下看不
懂、听不明白的,便被斥责为复旧、假斯文。长此以往,人们只能以少数当代当时名家名人名句为楷模,很难有个性的创新风格出现,很难有诗词艺术性的复兴、提高和发展,更不要说有逆时事而感发的上品了。翻开各类艺术发展的历史,无不充满着传承、探索、变异、创新,如果一味哗众取宠、崇旧媚俗,则很难有繁荣发展的局面出现。目前我国诗词艺术领域,崇旧与媚俗两种倾向同时存在,极大地影响着我国诗词艺术性的复兴、提高与发展。
我国诗词艺术,是以我国独有的汉字形式、音韵、文化特点为基础,经过千百年来的锤炼,达到了唐诗宋词元曲的辉煌成就。其后由于种种原因而陷于停顿。虽不时有若干名家名作问世。但在艺术成就上却很少有超过古诗词曲者。特别是新文化运动以来,由于过分强调大众化、通俗化,在艺术造诣、风格,文品、音律等方面,极大地限制了创作者深究细品的精神,逢迎、阿谀之风日甚。有鉴于此,改革开放以来,一部分名家着力倡导古诗词曲的艺术魅力。在某种意义上又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崇古倾向。按古词牌曲谱和格律亦步亦趋地填制,似乎也有欠妥之处。我们既不要崇旧复古,更不能媚俗逢迎。作为当代文人墨客、诗人词家理应传承、开拓出中华诗词繁荣复兴的新局面。力避简单化,庸俗化;倡导个性化,精品化。讲求摈俗尚雅,隐喻风骨,嬉笑怒骂皆有品位,多种形式并用、融会贯通,开展必要的点评、鉴赏,抑俗倡雅,经过若干年的努力,诗词艺术性的复兴繁荣和提高将不负于时代、无愧于后人。
一、
诗言志,但直接言志的语言文字并非就是诗。它需要形象思维,需要借景物、境域、人事等冥思联想、隐喻比兴、虚拟夸张、顿挫抑扬,使人进入一种所言志的意境,感受,体味,而并非语言文字所直白的词义。如苏东坡的水调歌头,郑板桥的竹石。诗词的冥思联想的艺术性在于它的贴切、入理、抒情、达意。因此,它需要某种迂回曲折的表达方式方法和灵性、悟性。要提高只能靠创作的实践及体会前人诗作的思路。
二、
题材是冥思联想中所找到的意境线索,顺势而作、一气呵成。所谓神来之笔全赖题材的准确。它不是提前准备好了的资料,但却是早已蕴藏于心底欲以表达出来的心志。如白居易的卖炭翁,于谦的咏石灰。选题取材的艺术性不是量身定做,不是人云亦云,不是某种模式定式。而是出人意料的奇思妙想。或小题大做或大题小做,或正题歪做歪材正写,不乏幽默诙谐、妙趣横生。选题取材的艺术性在于心志的日积月累。
三、
意念的确立和隐含,是随心志、题材选取及构思而逐步加深明确表达出来的。
其艺术性常是含而不露,摧而弥坚;使心志表现出强烈而深邃的引申语意。立意高远,隐含巧妙,可使诗意浓郁,涵概广博,令人回味无穷。如王之涣的登鹳雀楼、李商隐的无题。意韵、境界是诗的灵魂所在。所谓功夫在诗外,也正在于此。没有高尚的品格、修养、思想境界,其诗作是不可能有高雅意韵的。
四、
诗与思同声谐义,须以虚拟想象构筑方为上乘。诗字形从寺从言,在寺庙里说的话当然是玄言诳语,漫无边际。这正是诗的艺术性所在。因此,诗的虚拟比兴是万不可少的。但诗的虚拟比兴的艺术性在于合乎情理的、形象的夸张,事物相似之处的巧妙利用和神话史话的引申寓意、比拟、识趣。如李白的望庐山瀑布、梦游天姥吟留别,刘禹锡的浪淘沙等。几乎所有上乘诗作,无不长有想象的翅膀和驰骋于天地之间。
五、
讲求音律,可以吟诵、唱和,读来铿锵悦耳、抑扬顿挫、音韵和谐,给人以美的感受,是诗词曲赋所共有的视听特征。有韵,不一定就是诗,但诗必须韵。经过千百年诗词创作实践的总结,以平仄为标示的诗词韵律、格调、品牌,是一笔宝贵的文化财富。按诗
词格律所创作的极品颇多。如崔颢的黄鹤楼,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等。音韵形式的艺术性在于读来朗朗上口、悦耳动听,果能如此大可不必削足适履,步前人格调。
六、
汉字的特点是既有独字独音独义;又有一字多音、多义或一音多字、多义;同时有阴阳上去,一声四调;以及音形义拼合、融通等等。这是任何其他拼音文字所不具备的,致使中华诗词形成了广博精深的艺术魅力。其艺术性在于文字语言排列组合的美感,配合音韵节奏、叠读、倒读,纵横穿插,形成藏头、刎颈、中通、回文等各种独具特色的艺术形式和艺术风格。如古七言十字诗:
可正读叠读两句,倒读叠读两句,成为一首诗。即
莺啼岸柳弄春晴 柳弄春晴晓月明
明月晓晴春弄柳 晴春弄柳岸啼莺
如此尚有 香莲碧水动风凉夏日长
以上仅就中华诗词的艺术性略述一二,即可见中华诗词文化的博大精深。
如何实现中华诗词艺术性的复兴、提高和升华?
首先需要对近百年来中华诗词的发展状况进行深思反省。我们不仅要看到新诗发展的成就。更主要的是要找出问题,逆流而上。不打破阿谀、媚俗之风的羁绊,不树立崇文、尚雅的典范,很难呈现个性化的诗家群体。中华诗词艺术性的复兴,关键已不再是如何创新,而是需要深刻挖掘和宏扬现有古今诗词成就的艺术性源泉,认识到传承汉字语言文化特征的精髓。而不是去崇洋媚外、避难就易、否认汉字语言文化的优点,不敢大胆地提倡传承汉字语言文化。
其次是倡扬中华诗词的风骨、底蕴。应当说中华诗词是民族文化的精髓。翻开中华民族的历史,无数英雄豪杰,诗人词家,靡风媚世者少,倡言正气者多。而社会进步的动力正在于此。近年来,诸多诗人词家已经意识到倡导诗词风骨对社会发展的重要意义。但就
总体而言,在诗坛上仍是随波逐流的风气盛行。敢言直言、肝胆相照者少。
四是反对跟风赋诗。反映国内外大事的诗词,必不可少。但切不可蜂拥而起,切忌词义雷同,标语口号入诗,淡化诗词的艺术性。当然,也不必提倡揭露社会阴暗面的讽刺诗。应创造出诗词创作的宽松环境,使讽谏类诗词也有其立足之地。诗词界应以如何提高诗词的艺术性为主要关注点,千方百计地开辟诗词创作园地和平台,摆脱诗词商业化、政治化、通俗歌曲化等偏离诗词艺术发展规律的倾向。
五是培育有多种艺术风格和艺术特色的诗词。祖国诗词文化宝库需要认真挖掘的艺术形式、内容、方式方法非常丰富,它们充分体现了汉字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现在十分缺乏按各种艺术风格和艺术特色整理的诗词艺术资料。有的大都是综合类或偏重于政治倾向的诗词文献资料。希望有关方面予以关注。
六是对青少年诗词学习创作引导方面,仍处于偏重政治,忽视艺术性熏陶感染的倾向。政治应在政治课上去讲。语文课中的诗词类内容本来就不多。为什么还要以政治诗为主,而不重视传授诗词的艺术性呢?
以上仅是一些对诗词艺术性提高的肤浅见解,愿以此求教于诗词界同仁。
论诗词歌曲艺术的共性、个性及其他
一、关于诗词改革
有人非要在诗词前面或后面加一个改革二字。以为非如此而不能说明其有新意、新思想、新形式、新内容。其实大可不必。我们要继承发展诗词及其艺术,尽可以在各方面去创新。如京剧发展现代戏。但那不是改革。改什么,革什么?诗词是一个十分抽象、泛涵、广义的文学艺术概念。既有古的旧的近的新的,也有长的短的俗的雅的,更有脍炙人口、家喻户晓的等等。糟粕的已经被淘汰了。现有不好的,你可以去批评。何来改革之说?要说改革,倒是我们自新诗新文化运动以来,缺乏严肃认真对待诗词艺术发展的态度。
所谓和谐美,首先是音律、韵律的和谐,读之朗朗上口,唱来悠扬喜闻,听来感人
现代流行歌曲、电影歌曲、电视歌曲等,已成为媒体传播的重点。偶有诗词大赛也有其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文艺文学商品化的问题。也有政府部门如何引导的问题。但从很少被广播电视等主导媒体播报。这种对传统诗词的承继与发展十分不利的局面,固然我们诗词界自己也不妨找一找原因。你写的那些诗词究竟有没有令人欣赏的价值,能否给人以愉悦和评品的兴味,如果仅限于是所谓“旧瓶子装新酒”而那些新酒又都如同白开水,那就别怪人家不买你的账了。放着便宜的矿泉水不喝,谁愿意花酒的价钱去买瓶酒瓶子装的水去喝呢?关键还是要我们自己拿出可以打动人的力作来。即便是一时无人问津,终有一天会被象发现道光年间陈酿那样金贵。你又何必着急呢?我们不能奢望某一天一觉醒来所有的媒体都在播放传统诗词。但只要我们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苦功夫去锤炼,随着人们文化品味能力、欣赏水平的提高,随着世风的日上,相信传统诗词得以奉为时尚的时代,迟早是会到来的。
从另一个角度看,象目前诸多电影电视歌曲的流行,不都可以窥见传统诗词的影子吗?它们不正是传统诗词的继承与发展吗?他们的创作源泉,不正是得益于近二十年来传统诗词的复兴与提高吗?作为年轻一代和精品作家的铺路石,我们大可不必过于自污。潜心于自我诗风诗品的形成与提高,既不要脱离时代,孤芳自赏,也莫要随波逐流,奢谈改革,不务实际创作。中国传统诗词的继承与发展前景十分喜人。从目前遍地
诗社,争出诗集的大好局面来看,一个渐入佳境的传统诗词创作和传播高潮即将到来。
论
什么是诗?诗作为语言文字表达人类情感、意境、志向的传统艺术形式,很难用一两句话来概括和说明她的全部理念、内涵、字义。譬如说“诗言志,歌咏言”“咏情性”,动心、夺目、适口、悦耳等。据称,古时,不合乐的为诗,合乐的为歌。所以,诗并不一定是为歌而作。诗歌连称,是近代诗词大众化、口语化的结晶。诗,按其本性来说,即浪漫的语言。诗有那些性质?从现存诗作看,诗的本性一曰玄,二曰情,三曰悟,四曰歌。同时有灵、润、趣、活等多方面的艺术特性。
玄性,应为诗的第一属性。暗含玄机,哲理,内在逻辑,隐喻,深层次,多层面或夸张,比兴,拟人,射物,讽谏,借题发挥,小题大做等等。都是诗所固有的本性。虽不是故弄玄虚,但当力避直白和平铺直叙。否则,必然会诗味全无。如陈毅的“大雪压青松”王安石的“新桃换旧符”等,总要另有所指,一语双关,一词多意,才能横生妙趣,兴味盎然,不妄为诗。即使是叙事,也应委婉,迂回,曲意,幽默,诙谐,夸张等等。诗的玄性是宽泛的,没有定式的,全凭作者自己去创造、发挥,渐成特色和风格。
诗作为具有玄情悟歌等特殊性质的浪漫的语言,首先必须立意。否则极易成为信口开河的韵语、隐言、情歌,甚或是不着边际、毫无传承价值的淫词滥调。只有立意高远,清雅,深邃,新颖,奇特,不落俗套,方可俊美,生动,脍炙人口,给人以激情和愉悦、耳目一新的感受。为此,除倾心立意之外,尚需刻苦炼意,专情细悟,使之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所谓诗言志,主要讲的就是意志、意图、志向。但诗的立意还不止于此,还应包括构思,设计,布局等,围绕言志而筹划的全过程。它是贯穿于诗作始终的思绪编织、情感托寄、艺术加工和形象塑造等等,反复推敲、锤炼、琢磨,以致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挚拙。它包括语意、心意、情意、美意、会意、寓意、含意、深意等多层面、多角度、全方位的搜寻(寻意)锤炼(炼意)从而达到玄情悟歌的意境。
要达到玄情悟歌的意境,诗意就不能太狭隘、偏颇、粗糙、庸俗。需要广博、宽泛、厚重、美雅、含蓄,有时虽可轻盈、缠绵、委婉,但寓意不可过窄,否则就等于直白,没了诗味,更谈不上高尚、儒雅、新奇、清醇的意境了。
所谓诗意高尚,系指诗人的思想境界。如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李白的《行路难》等多含有经世济民的崇高意愿和舍己为人的时尚风范。当然诗意高尚,不是令人作呕的说教或标语口号式的表白。而是贯穿于全诗情趣、意念的升华,给人以激情满腔、意犹未尽、饱含着想象空间和心神向往的意向。
诗意儒雅,也是一种贯穿于全诗的意韵、境界。如王勃的《杜少府之任蜀州》王维的《山居秋暝》孟浩然的《过故人庄》等,均表达出诗人豁达开朗、修身养性、与民同乐、安贫乐道的淡雅儒风。儒雅意境的形成,在于寓情于平凡琐事、景物之中而又超乎常人想象之外,独具匠心,意韵随和而又识高见远。
诗意新奇,给人以奇思妙想、新颖奇特和开拓创新的意境,应是诗人所追求的。如鲁迅的《自嘲》郭沫若《女神》中的若干诗作,毛泽东的十六字令《山》等。看事看人看景都有其独特的视角,匠心独运的思绪和让人耳目一新的感受。新奇在于突破前人的心境、意境、语境而达到一种别开生面的情趣、体味和快意。
清醇是在情真意切的白描之中,一种可以令人回味无穷的情感想象空间。所谓绕梁三日余音犹存的美好意韵。如孟浩然的《春晓》李白的《夜思》金昌绪的《春怨》柳宗元的《江雪》等。语句简洁明了,一目了然,清澈见底。但却饱含情思,使人百读不厌。其实诗人是在久久炼意的基础之上,才有的脱口而出,炉火纯青。
诗意的高雅清奇四境,全在于日积月累、琢磨、推敲,反复炼意的创作经验升华。正所谓是梦里寻她千百遍或踏破铁鞋无觅处,看似得来全不费功夫,其实没有扎实的创作底蕴的积累,没有博览群书、蜂花蜜酿的苦意追求,是很难在诗海漫游中得一二珍珠。按诗词受众体味划分,诗意又可分为冷暖、悲欢、曲直、专泛、褒贬、忆盼以及综错、交感、明暗、喻隐、诙谐等等,为情所累所挚所发的境域、意域。而且诗意自身也是明暗喻隐双关错综复杂的,充分说明诗性的玄情悟歌本质特征。正所谓“诗意练达终高雅,情有独衷在清奇”只有痴痴挚拙于情意之中的人,才能作出有情有意的好诗。
3
情、意都是十分广博的概念。情意在诗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诗情与诗意的内涵还是有相当大的区别的。诗情的情,不只是情景、情感、情绪、情趣等睹物、涉身、处事所生之情,而且有亲情、友情、爱情,娱情、性情、豪情,郁情、愁情、悲情,文情、思情、心情,私情、恩情、激情等等多种形式、内容,变化万千,无法尽述的含义。一旦与诗结合在一起,构成诗情,则更有了不同凡响的意义。一是成为一种具有玄情悟歌本质的情。在这一点上诗情与诗意有相通之处。一般说富有诗意的生活和富有诗情的语言总是相互照应的。没有诗情的语言是不可以入诗的。没有情感做基础是很难有好诗的。
诗的抒情意义应是第一位的。即使不是专门意义的抒情诗,也要在诗中抒发某种形式和内容的情感。明了这一点,十分重要。不仅确立了情在诗中的核心地位,也明确了好诗的评价标准。以情感为核心来组织语言、文字,达情、炼意,力求形式完美、音韵和谐,如能情景交融,则为致佳。诗情是诗意的基础。情真才能意切。以传情达意的浪漫语言来组诗,必为好诗。一般说,文情并茂就是这个意思。
诗情多为有感而发的激情。由眼耳鼻舌身,性梦思景事的触动,而生出带有灵性的激情,经过人文的洗礼,成为诗情。诗情的突发性、由衷性、灵感性、短暂性,需要诗人及时的扑捉到,才有可能成为千古佳句。否则会稍纵即逝。作诗能力的提高,全在于诗人情感灵敏性的提高而又善于扑捉、加工。当然更少不了诗人的人文基础的修养、磨练。单有人文基础修养的人,并不一定就是诗人,其中关键在于诗情扑捉能力的磨练,激情的磨练。
诗情在表达方式上,多不直接外露,尤其是古诗词、传统诗词。一般讲求融会、贯通,借题发挥,隐喻、委婉、含蓄,从而形成多种风格、流派。各有个的语言特点,情感表达方式特点,诗情诗意特色。对诗情诗意表达方式的研究应是诗词研究的中心课题之一。在人文修养、激情扑捉之上的巧妙构思、言情达意、别开生面,是把诗情色彩、情调、风格展现淋漓的关键。尽量少用感叹、语气词来烘托、营造情感气氛。
诗情的基调、风格,在同一首诗中,必须是一致的,才能加强其感染力。情调高雅、时尚,是通过文辞措置、修饰,音韵平仄配置、偕同等诗词创作技巧来得以完成的。这些多不是理论问题,而是创作经验的积累。诗人长期坚持某种情调、风格,则可渐成某种流派。诗情的个性化过程,有时并不是诗人自己刻意所追求的,而是由读者和评论家发现、总结出来的。尤其是后人而不是同时代人的品评,更显珍贵。
诗情的纯真、美善,是通过诗的语言表达出来的。而真善美的诗的语言又是由激荡的诗情陶冶出来的。因此,这种诗情苦寻之痛,反复琢磨之艰辛,非诗成之后的浪漫情怀可比。被诗情所折磨的酸涩、苦痛,只有作诗人自己去承受。奉劝还没有误入诗情的人,不要为诗所累。且要珍惜诗人的苦衷。且莫苛求于作诗人的草率。生命诚可贵,诗情价更高。自由在情趣,莫要太穿凿。
诗情也是可以虚构的。这可能引起轩然大波。然而事实是,人类有伟大的抽象思维能力,我们应当充分利用这种抽象思维能力。所谓虚情假意,从创作意义上说,对诗人是一种摆脱现实束缚的思想解放。当然虚构不是胡思乱想。而是情理之中的巧妙构思,设计,虚构某些场景、画面,理想之中的情景、人物、意念等。她不仅可以使诗人摆脱,现实思维难以达到的情景而造成的苦痛,而且可以给诗人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诗趣。
4
诗词歌赋曲,书画艺琴棋。人文乐情趣,诗趣属第一。作诗不应只是件苦痛的事。作为玄情悟歌的浪漫语言,诗的趣味性,应当是第一位的。人的情趣产生于彼此沟通,交流,唱和等情感动作和语言,诗词正是语言沟通情趣的产物,作诗的乐趣,应当是不言而喻的。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诗歌分离,诗词文人化以后,作诗的禁忌越来越多,要求越来越高,作诗反倒成了苦涩、酸楚、隐痛的事。至于诗的浪漫情怀、情趣,却成了诗成之后的偶然感觉。我们必须改变这种现状,使作诗成为一种乐趣,成为人人乐而为之的诗趣文化。要做到这一点,除提倡趣味诗之外,关键还在于挖掘诗趣的内涵,提高人们寻求诗趣的热情,返古朴而归真。从这一点来说,丁冬先生的歌诗论,当不失为传统诗词解放的高论。
诗趣的趣,不仅在于诙谐、幽默、调侃、打油等,还有若干借喻、隐喻、讥讽、反衬等,以及谐音、连珠、排比、倒置、叠读、倒读、回文、卷廉、射戏、谜语等等。在传统诗词中虽并不明显和多见,更少有人总结、宏扬。但凡有涉猎者,必为作者和读者所津津乐道。虽常为一般规范文学和诗词作者所鄙视、禁忌或排斥,却常是为一般百姓所喜闻乐见。历史上流传下来的整首诗的范例虽然不多,然综观诗海,有关诗趣的人文故事比比皆是。从关关雎鸠到相思红豆,从李白的“月下独酌”到鲁迅的“自嘲”众多名人佳句佳作,均有诗趣可寻。且不可把传统诗词作为政言德风的祭品来对待,也不要首首都写成大雅风范的格律典型。可亦恢亦谐,亦隐亦讽,亦笑亦嘲,亦射亦谜,亦叠亦连等等。觅诗趣于创作过程之中。作诗宜成为人生一大乐事。寻趣于诗词之间,联谊于唱和之际。
诗趣代表着未来诗歌发展的方向。无论是新诗还是传统诗词,也无论是读诗还是作诗、评诗、品诗等。都必须给人以愉悦和精神享受。而不是说教。现代人类文明生活的的人文需求,已经由过去的呼唤温饱,呼唤公平,呼唤自由,呼唤和平,呼唤道德,呼唤激情等等,转而为欢娱、愉悦、游戏、娱乐等安逸、享乐、休闲、健身之类的情趣、品位。读诗、作诗、评诗、品诗等,已不再是少数人的事情。人们普遍所需要的已不再只是激情、愤蛮、发泄或争斗、示威等。个人爱好、情趣、兴味、游乐等,要求有各种品位、诗趣的诗词问世。符合诗歌发展大方向的、受多数人欢迎的才是好诗。
适应人类文明发展对诗词情趣化的渴望和需求,在诗词体例、题材的选择、构思、遣词、造句、铺陈、拟喻、引申、抑扬、褒贬、编排、借喻、设伏等,种种文学笔法上,均要更为细腻、隐晦、谐谑、煽情、幽默、藏锋、韬讳、曲意等等。尽量多作一些打油、讪笑、游戏类趣味诗词。如北京的竹枝词,诸多如调笑令、摸鱼儿、天净沙、蝶恋花、虞美人等之类词曲名称皆有情趣,当初流行的内容肯定十分有趣。只是后来被士大夫们所标榜的政德充斥其中,越来越变得枯燥无味,词牌、曲牌名称多数已与内容不符,诗词的趣味性日渐淡薄,现在正是我们为诗趣正名的大好时机。
过去人们习惯于从战争和政治题材,从格律体例去总结诗词的创作历史和创作经验,在加之历史上流传下来的诗词,多数是官场显赫或失意者的作品,要真正打开诗趣的创作和欣赏两扇大门,没有流行歌曲式的冲击,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现代社会文明的发展速度,将超乎人们的想象。随着文化品位的快速提高,诗趣浪潮必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我们走来。这一点从老干部诗词热已可见一般。所以把以往众多娱乐性、趣味性的诗词尽快推出,快速提高老干部们的趣味性诗词水平和打开他们的趣味性诗词情结,十分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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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行风起,风行物随。世事皆如此。诗风也不例外。当今盛世兴文,必有一批大诗人出现,当可引领一代诗风。随着文学环境的逐步宽松,舆论出版界的市场化运作,世风国风官风民风乡风家风,诸般风气的现代化,渐成气候,则必然为造就一批诗人,开一代诗风打下坚实的基础。对此尚未引起有关人士的重视。热盼有关专家予以正视,着力加以引导。切不可只顾埋头经营自己。要着力培植诗词的新生面。着力提倡到火热的诗词创作一线去采风。而且不要专以个人的偏好或某一组织、刊物的偏好去采风。采风自古就是诗歌创作和发展的源泉。诗风的形成和演变,无论就社会、群体或个人,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只有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予以高度重视,培育,求索,才能达到。诗风作为区别、继承、发扬于以往或相关群体、个体的流派、风格、风气、基调、特色等,时时都是客观存在的。譬如目前常说的老干部体,就是一种比较流行的诗风。虽然有些人不愿意听。但事实如此。这就是近十几年来所培育起来的诗风。
要改变现状,就必须从诗词界的领导人物做起,带头突破现有创作模式、体例、题材、风气、风格、基调、偏好和欣赏、品评方式、方法等。不只是出不出精品的问题。诗风虽不可能摆脱政风的影响,但必须随时保持自己的文学特色,并不断有所突破。特别是在个人创作风格、流派、体例、题材选择方面,宜广辟蹊径,切忌求全责备。我国诗歌自古就有异彩纷呈、百花齐放的传统。诗经中的风雅颂就是诗歌形式、内容、格调、音律的最初分类集锦。有地方特色和风格的诗词集,有个人创作特点、艺术风格特点、诗趣浓郁的诗集,选集,诗评集等,都是着力应予关注的。
诗词界风气的一统天下,是社会风气的一个缩影,以致诗情、诗意,甚或诗词用语都不尽雷同。对此,每一位诗词爱好者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诗词创作和其他艺术创作一样,必须强调个性化,强调个人创作风格,强调语言、构思、抒情、韵味等创作手法上的个人特色。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我国目前多数诗人,还处在创作的初级阶段。即模仿创作阶段。这不是一般强调出精品所能解决的。必须开展一针见血的文艺批评。无论什么人,没有特色、一般般的作品,千万不可轻易拉来滥竽充数,甚或放在卷首,令人效法。即便是不错的作品也须在点评中,指出其不足之处。关键是要在诗坛形成一股谏诤之风。这是自五十年代以来我国文学艺术领域惊世之作甚微的主要原因。
五四以来,新诗风行。特别是散文诗、叙事诗、抒情诗、戏曲曲艺诗词等,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新诗风以清新、明快、直率、纯情、通俗易懂见长,以抒情、叙事、演唱为主旋律,与歌词紧密结合而风行于世。我们需要认真总结近百年来新诗的发展历程及其风格、流派、艺术特点,研究其与传统诗词发展的关系,与戏曲曲艺的关系,与民歌民风的关系等等。切不可为繁荣和发展传统诗词而忽略,甚或骂倒新诗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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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辙押韵当是诗的本性。诗韵的美,在于同声共鸣,优雅和谐,阴阳顿挫,节律间歇等语言语音上的享受,在于听之认之,令人情感愉悦、欢快、惬意、舒心、昂扬、深沉、阴郁、瞒愤等,心性激动、激发。有韵不仅是音乐的需要。因为和乐的诗歌可以通过加若干语助词,儿化音,子助词,口头语等来实现。诗韵的美,更多的是节奏和韵律的需要。读来朗朗上口,铿锵有力,令人心旷神怡,情有独衷。吟诵、朗读、唱和的需要,才是诗韵美的根基。正如杜甫所言,新诗改罢自长吟,语不惊人死不休。通过吟诵来体会诗的韵味,方知美在其中。其韵味又不只在韵脚,与之相配合的抑扬顿挫各音节,皆是诗韵的组成部分,渐成规律,称作韵律。韵律的纵横相称,更显现出方块字组合的方阵视听美。
汉文是世界上唯一保留有象形文字痕迹的独体方块形文字。并以单音字表义为主,然后再以字组词、组语、行文。汉字的读写不一致,虽然给我们的学习和语言文化交流造成一定困难。以致于古文与民间通行语言长期分离,至近代才有白话文。一般百姓识字都困难,更何况作诗吟诗了。这是造成诗歌与民歌分离的主要原因。但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从另一方面来说,中国诗词从古到今的传承和连续性,又不能不得益于这以单字为主的方块字。在现代人们文化水平提高的前提下,汉字的优点已经越来越显现,以一字多音多义和一义多字多义为特征,组词组语越发丰富多彩,语义多变、涵概丰富,更适于作诗用韵。这就是目前诗词能长盛不衰,敢与流行歌曲抗衡的主要原因。同时也是中国现代诗词古韵犹存的魅力所在。风行世界的汉语热,不只是我国经济强大的表现,更说明汉语语言文字与现代审美流行趋势的风韵巧合。研究中国诗词韵律必须从汉语语言文字的诸多特点出发,而不是单从古韵谱去寻求答案。由于中国古代没有给文字注音的习惯。只能用两个字的切音来表示。所以对诗韵的研究一直停留在若干古韵书籍的基础上。现在既然已经有了比较完整的汉语拼音。我们就应该以汉语拼音方案为准绳,厘定诗韵。即所谓新韵。逐步摈弃以往各种版本的诗韵准则。尽管这对有些老同志有一定的难度。
7.
即兴作诗,应是人生一大乐事。对生活中的某一题材感兴趣,有感而发,首先想到的就是作诗。因为诗可长可短,简便易学,容易把握。顷刻即可自我欣赏,愉悦。自己和朋友之间交流也十分方便。不必刻意去追求完美,求人发表或求扬名后世。所以古今口头流传的诗词很多。随作随失的口头打油、民歌、儿歌等,几乎随处可见。这说明诗歌题材的广泛性和创作群体的多元性是同时存在的。专业人员需要去采风与民间诗词创作风气需要引导,具有同等重要的意义。
作诗大可不必象搞政治运动那样去布置。题材的广泛与群体的多元,是诗歌繁荣的基础。各种形式的民间诗词组织,也不必非要统一于某一全国性诗词组织。文艺界与其他行业不同,它不需要搞什么行业协会去约束。即使搞了,其权威性也必须严加限制。更不应该由政府拨款来资助。也没必要去限制其他全国性诗词组织的成立。这样才符合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文艺方针。一旦有了唯一的全国性诗词组织,开始也许有利于诗词创作的推动。但久之则会横生弊端,阻碍诗词创作的多元化和各种诗词风格、流派的形成。诗歌题材必须具有丰富的想象和虚拟,而权威则常常会抑制题材的虚拟和想象,甚或剔除、扼杀题材的自由发挥。所以我们应当尽力避免权威的垄断,给诗词题材的拓展留下更为自由、广阔的空间。
诗词的创作过程也是题材的发挥和拓展过程。诗词是由具有情趣的浪漫韵语构成的。其题材在时间、空间、境域、景观、视野、思绪、掌故、人文、理念等各个方面,都具有十分广泛的自由创作、挥洒余地。而且是创作灵感的驰骋、翻腾、撮合、睥睨,拿得起来放得下,恰到好处的认知。取材适题得当,挥发浑若天成。借题发挥、借景抒情、情景交融,借古喻今或借古讽今,即兴抒发、思古、用典,即景生情、追忆、想象等,是作诗取材、破题、扣题、整合的关键,也是诗歌题材渲染、宏扬、运用的最大特点。而这些都只能靠创作实践去积累和体察。理论对诗词创作来说是次要的,对欣赏和评价才是主要的。题材的纵横拓展发挥和虚拟、联想、融会贯通、比兴入理等,都不是理论概括可以替代创作实践积累的。诗词创作世界是无限的,自由的,所以是快乐的,同时也是痛苦的。
题材的由点到面,再到方圆立体、生动活泼,需要作者在创作空间上,处心积虑,置身高远,识多见广。然后才能别出心裁,雷而不同,同而不俗,俗而谐趣。给人以不同凡响之音。而不是东拼西凑、罗列辞藻、拾人牙慧或觅古攒今,毫无个性和个人风格、特色。正所谓“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只需两三枝”诗词题材运用全在除旧布新,赏心悦目,而并非一切都是雍容华贵,富丽堂皇,令人读之起腻生厌。诗词题材的选取组合,贵在新、奇、雅、趣、幽、悠、韵、味。即新颖,奇特,淡雅,横生妙趣;幽静,悠悠然,有神韵,有味道。它又不象小说、散文,可以广泛引用前人、古人的句子、典故,有的是篇幅可用。它需要在十分集中有限的文字韵语中,达到美的形象塑造。看似题材广泛,随意寻来组合即成,但要做到新奇雅趣幽悠韵味,诗词题材却又显得异常稀罕、冷僻、苦涩难为。
诗词题材及其组合的宽泛与罕僻、伸缩、虚无、隐秘难寻等,同时存在,正是形成诗词艺术差别巨大、涉猎领域广泛、创作群体复杂、分支门类众多的根本原因。我们必须重视
诗词创作题材特点的研究。把它与诗词艺术分类指导结合起来,与评价鉴赏结合起来,与繁荣创作发展趋势等结合起来。千万不要格守某种单一的诗词艺术形式和题材,影响创作领域的拓展和创作才能的发挥。这也是创作者常常感到“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阴”的根本原因所在。一般创作者并不了解自己的特长、风格、习惯、生活和性格基础等,创作要素的组合最佳题材形式选择及组合方式选择。往往在开始创作时具有很大的盲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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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已有近百年的历史。作为一种体裁,急需总结传承。与传统诗词曲赋的区别在于其自由体式加白话、口语及宽松的韵律。也正是由于其体式自由、韵律松散,无拘无束,所以才最难进行总结和传承。加之作新诗的人多会作或爱好传统诗词,致使近年来新诗与传统诗词复兴热潮比较,出现了有些不景气的征兆。
新诗总结起来,主要在于节拍、节奏、节律、韵味和格调的一致、和谐。如叶挺的“囚歌”臧克家的“青年”等。节拍要尽量缩短,且全篇一致;节奏要明了、明快、明显、明确;节律和韵味要能让人读时可以感觉到;格调要力求高雅、清新或令人可以感知的朦胧、隐晦、飘逸、诙谐。总之,新诗必须继承传统诗词除形式以外的所有优点,从全新的视角来总结自己,摈弃过度的随意性。强化自我约束机制。
二、新词、新曲或自度曲应宏扬
按旧词牌曲调格律去填写,固然有许多好的近现代优秀作品出现。但这不应该成为诗词发展的主体方向。因为旧词牌曲调是当时文化、音韵、语言、文字的结晶,我们应有选择的继承和发展其精髓,而不是其形式。一味的追求形式,削足适履或“戴着镣铐舞蹈”并不可取,甚或充满了雕凿的痕迹,缺乏天然去雕饰的美感。我们应当取旧词牌曲调的格律,即精湛的语音节奏、格式和抑扬顿挫的文字组合韵律。集多种词牌曲调的优势于一身,又何必专门标出其出处呢?“请君莫奏前朝曲,听唱新翻杨柳枝”关键在于如何去翻新,而不是去续旧。旧词牌曲调的精髓在于其节奏韵律。只要我们在写作词曲时,严格遵循既定的节奏韵律,即使不标明词牌曲调,照样可以写出好的新词新曲来。
和新诗一样,新词新曲,也必须从全新的视角来总结自己,摈弃过度的随意性。强化自我约束机制。目前不仅传统诗词缺少质量上乘的佳作和有独立风格的作者群体;新诗新词新曲同样更是缺乏有影响力的作者群和脍炙人口的宏篇巨著。非如此而无法开创一个全新的诗词歌曲时代。
三、古诗律诗与五言七言
古诗发展到律诗应当是艺术的顶峰阶段,是诗歌由无拘无束到按艺术完美的不断追求,最终达到把诗歌韵律运用自如,达到形式、格调、风韵、音律十分和谐的阶段。但也因此而产生与内容的自由发挥相矛盾。所以,只要内容、意境、格调高雅,则并非一定要按律诗要求去做。好的古诗也不必以拗救等理由来向律诗靠拢。
传统诗词常以五言七言为主。这是由汉语的语音音节声调和汉语语言形式构成的习惯特点所决定的。单音节汉字,即可表意。两字组词情真意切。三字四字皆可成语。按语言逻辑表达多采用三段论式,当然是五字最好。三字的句子,古文中、口语中也很常见。但多不含逻辑推理或描写。汉文又十分重视形式美。故此形成了五字的汉乐府。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七言诗和五言诗,逐步成为传统诗词的主体句式。
四、藏头、回文与纵横、打油
娱乐和游戏是人类及动物固有的天性。诗词发展也不例外。汉字本来就有竖着写读的习惯。但几行排列起来,横者有时也能读通。这就是藏头、刎颈、连中、凤尾乃至纵横诗产生的根源。符合汉字象形独体独音独字特征的回文体诗歌,有多种形式。历代民间流传和文人创作绵延不绝,却很少有人总结。作为游艺体裁,回文诗词当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打油诗,在以往很长的历史时期,曾为文艺大家所不取。最多作为一种谦辞,多为贬义。但在近现代平民诗中却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往往以诙谐幽默、通俗易懂著称。借以应对正统派的严词苛求和清规戒律。
五、体裁多元化
我们必须认清,我们都还处于毛泽东诗词影响下的时代。要摆脱他的政风、诗风影响,必须从体裁多元化入手,才能开拓出繁荣诗词艺术的新局面。现在人称“老干部体”的多数作品,从内容到形式,大都是慷慨激昂、歌舞升平、歌功颂德、大而化之。置人民的疾苦、艰辛,酸甜苦辣咸,多方面的情感于一炉。体裁的创新,必须从个例开始。即有个别体例上的突破,然后多人效法。从形式再到内容,逐步形成气候。
体例的突破应是内容突破的先导。因为有些体例本身就不适合写重大题材。为摆脱写重大题的宽泛、空洞和难于把握,以歪诗、巧令、诙谐、幽默的情感,千方百计地挖掘、开拓古今中外、奇特新异诗词体例。不要怕被人误解、讥讽。久之自会小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