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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物论》注释(一)

(2011-05-06 12:10:00)
标签:

庄子

齐物论

原文注释

杂谈

分类: 古文解读

《齐物论》注释(一)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南郭子綦[qí]:楚昭王庶弟,因居住在南郭,故以南郭为号;隐机:靠着几案,“机”通“几”),仰天而嘘,荅焉似丧其偶(荅[tà]焉:全身松散的样子;偶:对立面,指与精神相对立的躯体)。颜成子游立侍乎前(颜成子游:子綦的弟子,姓颜,名偃),曰:“何居乎(居[jī]:缘故)?形固可使如槁木(固:原本),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偃,你问得不是很好吗?而,你)?今者吾丧我(今天我达到了丧失自身的境界),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通“汝”;籁:古代的乐器排箫,这里泛指从孔穴发出的声音),女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子游曰:“敢问其方(请问什么道理)?”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大块:大地;噫[yī]气:吐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这风除非不发作),作则万窍怒呺(窍:孔穴;呺[háo]:通“号”,吼叫)。而独不闻之翏翏乎(你难道没有听到过长风呼啸的翏翏声吗?翏翏[liá0liá0]:长啸的风声)?山林之畏隹(畏隹:通“嵬崔[weīcuī],高大参差的样子),大木百围之窍穴(围:两只手合围起来的长度),似鼻似口,似耳似枅(枅[jī]:木制的酒瓶),似圈似臼(圈[quān]:圈栏;臼:舂米的工具),似洼者(洼:低洼地),似污者(污:泥坑)。激者謞者(激者:激水声;謞[xiào]:飞箭的嗖嗖声),叱者吸者(呵斥声,吸气声),叫者譹者(叫喊声,嚎哭声),宎者咬者(宎[yǎо]者:沉吟声;咬者:咬叫声)。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于、喁[yú]:彼此响应和的声音),泠风则小和(泠1ínɡ]风:小风;和:应和),飘风则大和(飘风:大风)。厉风济则众窍为虚(厉风:烈风;济:停下来;虚:无声)。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调调、刁刁,形容风停后草木摇摆的样子)?”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地籁就是众窍所发出的声音了。已:了),人籁则比竹是已(比竹:并列的竹管,即排箫),敢问天籁?”子游曰:“夫吹万不同(风吹千万种孔窍发出不同的声音),而使其自已也(已:停止)。咸其自取(咸:都;自取:指孔窍自己吸纳空气而发声),怒者其谁邪(使其怒号的是谁呢)?”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智者恢弘宽闲,小智者琐碎扁狭);大言炎炎,小言詹詹(讲大道理的话气焰炙盛,讲小道理的话絮叨猥琐)。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睡梦中神魂错乱,醒来后身疲气散);与接为构,日以心斗(与所接触的人纠缠不休,整天勾心斗角)。缦者,窖者,密者(或怠慢,或设陷,或隐秘)。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小恐惧惴惴不安,大恐惧失魂落魄)。其发若机括,其司是非之谓也(发动攻击,快如利箭,那是说抓住了别人的过错。机括[kuò]:机指弩上的发射机关,括指箭杆末端的扣弦部位。司:通‘伺’,窥伺);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守口如瓶,保持和好,好像在坚守盟誓,那是指在等待战胜对方的时机);其杀若秋冬,以言其日消也(他们有如秋冬的草木在肃杀中过日子,这是说他们在日益衰败);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他们沉溺在所作所为中,无法使他们恢复到自然本性);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他们压抑自己好像捆绑着绳索,这说明他们已经衰老颓败。厌:通‘压’;缄:绳索;洫[xù]:败坏);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慹(或忧虑,或叹息,或变态,或蛰伏。慹[zhé]:蛰伏),姚佚启态(或轻浮,或闲逸,或放荡,或作态)。乐出虚,蒸成菌(像音乐从空窍发出,菌类从湿蒸汽中产生)。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各种私心杂念日夜交替地翻腾于眼前,却不知道这是怎么产生的)。已乎(算了吧),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如果能够一旦找出这些扭曲心智产生的根源,那将会由此获得新生吧)!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若无彼本真,就无我心智,若无我心智,就不会产生那种种的扭曲变形)。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这就接近事物的本质了,却不知道这一切是谁所支使的)。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好像有个真宰存在,却又找不到任何迹象。特:只是;眹[zhèn]:迹象,端倪)。可行已信,而不见其形(可以去实践并且得到验证,却看不到它的形体),有情而无形(情:实情)。百骇、九窍、六藏,赅而存焉(赅[gāi]:齐备),吾谁与为亲(我和其中哪一部分最亲近)?汝皆说之乎(说:同‘悦’)?其有私焉(还是有所偏爱呢)?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像这样都要成为供驱使的臣妾吗)?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那臣妾之间就不能够互相支配吗)?其递相为君臣乎(他们是依次互作君臣吗)?其有真君存焉(还是另有主宰的真君存在呢)?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其实无论找不找到实际情况,都无损于真宰的存在)。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人一旦被授以形体,就会在不死中逐步走向终结)。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与外物互相伤害磨损,在有如奔驰的行进中走向终结而不能停止,不是很可悲吗?靡:通‘磨’)?终身役役而不得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终身被役使却看不到成功,困顿疲劳却不知道自己的归宿。苶[nié]然:疲惫困顿的样子),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他的形体消亡,他的心灵也随之消亡),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人的一生原本就是这样茫然吗?芒:通‘茫’)?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
(成心:成见,偏见;师之:以它为师法的标准),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心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何必一定是懂得事物变化的道理因而师心自用的智者才有自己的标准,就是愚蠢的人也会有自己的标准的。与有:一起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如果说没有成心就有是非观念,那就如同说今天要到越国去,而先前就已经到达了一样)。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说话不是吹风的自然声音)。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说话的人各有自己的议论,只是议论的标准不能认定)。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是果真有议论呢,还是不曾有议论?)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他们认为自己的话不同于初生鸟的叫声,是有区别呢,还是没有区别?鷇[kòu]:刚出壳的小鸟;辩:通‘辨’,分别。)道恶乎隐而有真伪(大道如何被掩盖而有真假)?言恶乎隐而有是非(言论如何被掩盖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大道为什么出现了又不存在)?言恶乎存而不可(言论为什么存在又不被认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大道被微不足道的认识隐蔽,言论被华而不实的词藻掩盖)。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所以出现了儒家和墨家的是非之争,各自肯定对方所否定的,而否定对方所肯定的)。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要肯定对方所否定的而否定对方所肯定的,不如以明静之心去鉴照)。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任何事物不可以说成不是彼,也不可以说成不是此)。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从彼方看不见,从此方就能够看见。自知:当是“自是”之误)。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产生于此,此也依赖于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这就是彼此并生的说法)。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虽然如此,但是并生也就是并死,并死也就是并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所以圣人不通过是非判断事物,而是关照客观自然本身,也就是因顺的这个道理。因是,指因顺前面说的“彼是方生之说”的那些道理)。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如果互相变换角度看,此也就是彼,彼也就是此)。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彼有彼的是非,此有此的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果真有彼此的区别呢还是没有区别)?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如果彼此都消除了各自的对立面,统一于同一个角度,那就叫做掌握了道的枢轴)。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掌握了道的枢轴,意味着进入道环的中心,就可以在道的运转中应对无穷的变化)。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
(以指称事物的名称来说明名称并不是所指的具体对象,不如直接用并非被指称的具体对象来说明名称并不是所指的对象。这是针对名辩家公孙龙的观点说的。公孙龙说:物莫非指,而指非指。意思是说,外物没有不是可以指称的,但用来指称的名称却并不就是所指称的对象);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以马这个名称来说明名称马并不是具体的马,不如直接用非名称的具体马来说明名称马并不是具体的马)。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天地就是一个包含所有不可计数的外物,如风雨雷电和水土山石之类的共用名称,万物就是一个像马一样可以逐一计数的外物的共用名称)。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认可应该认可的,否定应该否定的)。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道路是走出来的,事物的名称是叫出来的)。恶乎然?然于然(为什么是这样?这样原本就是这样)。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为什么不是这样?不这样原本就不是这样)。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事物本来就有应该是这样的地方,事物本来就有应该认可的地方)。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没有什么事物原本不该是这样,没有什么事物原本不该认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恑憰怪,道通为一(所以,举凡细小的草棍与巨大的庭柱,丑癞头与美西施,以及荒诞、狡猾、欺诈、怪异等千奇百怪的东西,从道的角度看,都是相通为一个统一体的。莛[tíng]:草茎;楹:厅堂柱子;厉:通“疠”,指丑人;恢:夸诞;恑:通“诡”,狡猾;憰[jué]:通“谲”,狡诈;怪:怪异)。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外物被分解后就生成了各种不同的性状,生成各不相同的性状就毁坏了外物的统一性。)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万物原本没有生成和毁坏,回复到道上都是相通为一个统一体的)。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只有通达事理的人才知道这个相通为统一体的道理,因此将不用智力的认识寄寓于对平常事物的体认中)。庸也者,用也(对平常事物的体认就是自然而然的用心);用也者,通也(自然而然的用心就能够达到通达);通也者,得也(通达就能够获得对事物的认识)。适得而几矣(达到获得对事物的认识就差不多了)。因是已(任由自然吧。因:顺应;是:这种状况;已:而已,罢了)。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已经如此了却不知道这样的原因,就叫做道。已:已然;然:这样)。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用劳神伤思的方法达到名和实的同一性,却不知道事物本来就是相通为一个统一体的,这就叫做朝三暮四)。何谓朝三?狙公赋芧(养猴人给猴子分橡子。狙[jū]公:养猴人;赋:给予;芧[xù]:橡子),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用不同名所表达的实其实并未亏损,却按照猴子的喜怒用心思,也不过是顺应猴子这种自然状况。名:指朝三暮四和朝四暮三的不同说法;实:指总数实际为七)。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因此圣人只能对是非加以调和而停留在大道的自然运转上,这就叫做让是和非两者各自沿着道环自然运行。钧,是指制陶器所用的转盘。天钧,指天道的自然运转)。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古代的人,他们的智慧有达到最高境界的)。恶乎至(什么是最高境界)?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有人认为宇宙初始不曾有什么具体物质,这是最高最彻底的认识,是无以复加了)。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次一等的是认为宇宙初始就有物质,但物质却是浑然一体而没有差别和界线的)。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再次一等的是认为有差别和界线,却不曾有是非的不同)。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是非的彰显,才是大道亏损的原因)。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大道亏损的原因,也就是偏爱产生的原因)。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果真有偏爱产生和大道亏损吗,还是没有产生和亏损呢?)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因为有偏爱产生和大道亏损,所以才有昭文超人的鼓琴技艺。昭氏:即昭文,古代著名的鼓琴高手)。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如果没有偏爱产生和大道亏损,就没有昭文的鼓琴技艺)。昭氏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昭文的善于鼓琴,师旷的通晓音律,惠施的能言善辩,这三人的才智都差不多达到了极盛的地步,所以他们的事迹都能在晚年得到记载。师旷:古代著名音乐大师;枝策:当为“杖策”,指手握鼓槌击鼓演奏;惠子:即名辩家惠施;据梧:指靠着梧木几案辩论)。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因为他们爱好自己的特长,所以技艺不同于别人);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因为他们爱好自己的特长,就想将自己的技艺显耀给他人)。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别人并不能明白他们的技艺而他们却硬要别人明瞭,所以惠施以坚白论的迷昧而告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而昭文的儿子又以昭文的鼓琴技艺而告终,终身没有什么成就。纶:琴弦,指代弹琴)。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如果像这样也可以叫做有成就吗,那么即使我无成就也可以叫做有成就了)。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如果像这样不可以叫做有成就吗,那么外物和我一样都没有成就)。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所以迷乱人心的显耀,是圣人所鄙弃的。滑[gǔ]疑:迷惑;图:亦写作“啚”,疑为“鄙”之误)。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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