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禅小岩

这只是情感故事，不喜欢绕过

下午下班的时候，天降大雨，我困在雨肚里，左右看看，并无熟悉的人，于是一个人就冒雨跑出了公司。本想着给肖翮打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我的，他说自己在忙，至于忙什么，我没有问。从结婚到现在，他每次只要一说忙，我们就心照不宣的各不干扰，你忙你的，忙完了再说也不迟。今天，看着越来越凶的雨水，我突然有点后悔，我应该再打给他的。

肖翮是一家学校书店的老板，每天的任务就是登记每个同学租借的书目，还书的日期，按照每天一元来算进行收费，除此，自己在网络上创作小说。虽然，他没赚什么钱，但他说这是自己的喜好，我也便不再阻挠。有次实在气急了，我说，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能不能出息点？他抬头看了看我，那你可以找个有出息的人嫁了啊……瞧，说的这叫什么话，把我呛得哑口无言。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雨还不见停，于是又打给肖翮。我想让你来接我，我说。肖翮顿了顿，那，好吧，你在哪里，你等我。我报了地址，然后一边掏出手机看新闻，一边等着他。期间，我收到他给我发的短信，要不，你打出租吧？我没有回复。接着，没一会儿他又发来短信，咱家住的又不远，夏天的雨没事儿，淋淋权当洗个凉水澡了。看到这里，我有点想骂人，于是给他拨回去，可没想到他竟然关机了。

这就是肖翮，变化无常，是个无赖。

有时，我就在想，我当初为何放着众多的追求者而选择他，他有什么值得我爱的？可感情就是这么奇妙，当初，我愣是被他给迷得七荤不素，结果，相恋不到仨月就匆忙领了证，领证那天下午同时我发现自己有了，竟然怀了他的小孩。和他从医院出来时，他显然并不开心，始终冷着脸沉默着，半晌开口，要不，咱们做了吧。我当即吐了他一口，你给我哪远死哪去，别碍我的眼，孩子你不想养活，我养。他对于我的怒骂没有还口，当晚借口给同事们出去鬼混，凌晨一点回家，一身的酒味。

怀孕期间，肖翮表现的也算顾全大局，这其中有着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婆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给我算了一卦，说此胎肯定是男娃，因此，他们全家倾巢出动，自然不敢怠慢。可孩子一旦诞生，我的地位还不如一条狗。婆婆就老公一个儿子，从小肖翮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中考全县第一，高考市文科状元，大学毕业直接分派到世界500强的投行里上班，不出一年，房子，车子全都有了，此时，他却突然选择辞职，说什么宁为自由身，全者皆可抛。我也没反对，再说我反对也不顶用，每次只要我一开口，婆婆就说，我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还拿着以往的事儿数落我。

以往的事儿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结婚时，借了婆婆家五万元，后来虽说还清了，但精明的婆婆却说：这要是放高利贷，利息高着呐，还有如果放到银行搞金货投资，说不定翻了几番了……我念在理亏，总是选择沉默。除此，婆婆总是不厌其烦说老公当初考上大学时多优秀，多优秀，言下之意是我高攀了，因为我是一所普通的大学。这还不算，婆婆还特别瞧不起我们家那帮穷亲戚，每次我那边有亲人过来，如是小孩，问完学习成绩，总要撇撇嘴，如果是大人，整个一装腔作势拿捏着调调，听得我胃里直想吐。

我给婆婆打电话，我估计是看到我的号给挂了，唉，这一家子极品！这时雨也刚巧停了，好不容易挤上了公交车，刚到家，就看到婆婆正坐在客厅里，一脸的闷闷不乐，看到我就劈头盖脸的说，你打什么打，刚才就因为你的电话，我的差一点就胡了……我说，妈，我累了。婆婆鼻孔里轻哼气，我厨房里买了一条草鱼，你去刮了鱼鳞，做了鱼汤给肖翮送去。我再次说，妈，我累了。婆婆提高嗓音，怎么了？不就上个破班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辛苦半年不如我儿一个月赚的多。我说，妈，那都是过去的事儿，现在你儿子仨月不顶我一个月呢。婆婆哑口，砰的一声关掉卧室的门，接着我就听到了她在和老公通电话，没错，肯定是在告状。

当晚，肖翮没有回来，我一觉睡醒时，想着肚子饿了，于是到厨房找点吃的，结果空空如也，甚至连冰箱里也跟大扫荡了似的。我敲了敲婆婆的门，妈有没有吃的？婆婆说，没有！其实，我是知道的，她肯定是把吃的给藏了起来的，曾经就有一次，我坐月子期间，我妈是北方人喜欢吃馒头，中午就餐时，母亲吃一个显然是不饱的，待想吃第二个时，婆婆就拿走馍筐，问，亲家，吃好了吗？要不，多吃点菜吧？来，我给你盛米。母亲不好说什么，只能擦擦嘴，吃好了，吃好了，其实母亲常饿着肚子，因为我们家从来不吃米……母亲跟我抱怨，在南方买馒头很贵吗？我说，便宜的很！我妈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我于是自个下了点泡面，正要吃的时候，婆婆突然像幽灵一样窜到我的身后，我说，最近鸡蛋涨价了，少卧俩。我说，知道了。接着婆婆又说，最近咱们南方雨水多，菜也跟着涨价，运输不方便，菜叶很贵的呐。我不再接话，她这么说什么意思，怕我吃吗？吃完泡面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肖翮依然没有回来。

我打电话给肖翮，在哪里呢？

肖翮吞吞吃吃的说，很快，马上就回去了。

我挂掉电话后，因为生气，所以睡得也深沉，死死地，再次醒来是凌晨两点，肖翮依然没有回来。算了，夜不归宿，不归就不归吧。

早上五点，听到卫生间有水声，我开了灯，看到肖翮，整个人醉眼迷离的看着我，刹那就向我倒过来，我扶住他，怎么了？这是。肖翮打了一个酒嗝，我别开嘴，抱怨，怎么又喝酒了？把肖翮给托到床上时，解开白色的衬衫的扣子，胸前一道道的抓痕立刻缭乱了我的眼。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属于女人的！

我开始叫嚷，说，怎么回事儿？

肖翮被我一吵，也酒醒了一半，扯过衬衫，又自个儿系上扣子，什么怎么回事儿？你不都看到了吗？

我提高了分贝，肖翮，你给我拼了……

因为争执，婆婆不知何时，推门进来，对我就是没好脸色的训斥，大半夜的，吵吵什么，有什么事儿，不会明天再说嘛？真是没教养的野丫头。说罢，还指示我，没看到肖翮醉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去端杯水，娶妻何用？还愣在哪里干什么，傻了吗？

婆婆看我不动，走过来推了我一把，我本来心就空虚虚的，意识一片空白，被这么一推，当即跌倒在地。婆婆又说，没用的女人，就你这样的，我儿子真在外面有什么，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也是你活该。

好，我活该，我没用，我离开这个家，这总行了吧……伤心，委屈，难过，一齐涌上心头，我推开门，夏天的五六点，天已大亮，我奔跑在大街上，马路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