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禅小岩

1

女友走到水龙头边去淘菜，他随后也尾随上去，这一切我看的清清楚楚，因为我就站在窗边。

燃烧殆尽的劣质香烟灼烫了手指，黄色的指甲上黑边的印痕，我习惯了一个人就这样在烟雾缭绕中深思，想些什么，无穷无尽的遐想……

大脑会在某个时间跳动的幅度很大，从天上到人间到地下，穿越了古代到现代和未知遥远的年代。

可此时此刻，我却全神凝注窗外的这一幕。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这一切的始终却开始徐徐在心中某个角落里悄悄额拉开帷幕。

他是我的好哥们儿，我们一起进厂，租赁房子在一起，后来房子里的西屋来了一个美丽的姑娘菁菁。

没想到在我上一秒动心的时候，他就选择了下手，当晚，一束玫瑰带着雨露摆在菁菁的桌子边，我就黯然落了泪。羡慕嫉妒恨，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我相信一见钟情，我和菁菁就是这样的，我相信冥冥之中的感觉。可我却错过了，仅那么几秒，就与我擦肩而过。

我为自己找个个理由退了出来，或许我们是有缘无分吧。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差了一步就是差了一生，一生的遗憾往往取决于那几分钟而已，错过了便就不再。

那个晚上，直到半夜，他才回来，一脸的沮丧和疲惫，他醉了，喝的是满身的酒气，我骂骂咧咧的把他搀扶在床上，帮他褪鞋，顺便倒了一杯凉开水，拿出柜子里的醒酒药。

他乌拉拉的唱歌，唱的什么，我不知道，只听懂了其中的两句：“为什么爱的人是你  遇上了 失败了 退缩了 难道你真的不是我的  命中注定……”我听得心酸，却也悄悄的和声“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  偏偏换成了回忆”。
    2

天亮，他洗漱去上班，嗓子沙哑着。

她来说抱歉，顺便对我说，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勉强，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同时带我谢谢他昨晚的玫瑰，好香啊，我是带着梦入睡的。

说完，她就转身而去，而他也悄悄的在我背后，问，她说了什么？我笑，没什么，真的……我不想伤害他，这是在拒绝，作为朋友我不能往他伤口上撒盐。

但是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向窗前的玻璃，我忙上前阻止，你不能这样……弄坏咱们还是要赔钱的。但是等我反应过来，似乎一切太迟了，玻璃碎了一个大窟窿，而他的手也鲜血迅速蹦窜开来。

后来，他搬走了，我说了很多挽留的话，仍然不管用，只能随他去吧，何况，彼时，这里是他的伤心腹地，呆在这里多一天则是灵魂深入骨髓的折磨。

在他走后的第一个月，菁菁屋里的电扇天气凉了，要拆卸掉放在箱子里，我去帮她弄，临走，她盛情挽留，那晚同在异乡为异客，惺惺相惜的我们在一起买了火锅底料，开下煤气，吃了一顿热辣的自制火锅。

菁菁的电灯泡瓦斯断了了，她扶住梯子，我站到高处，双腿在打颤，安装完毕，一束刺眼的光让我一个趔趄，差点跌倒而下。她战战兢兢的问，你有恐高吗？我唯唯诺诺，她却趁我不留意，在我的脖颈处一个吻清清淡淡的，有点凉……那一夜，惯性的失眠我突然很快入睡，估计是带着微笑的。

菁菁的卫生间堵了，我带上橡胶手套为她清理，满身的污秽，我不介意，看到水咚咚的流了下去，她笑的同时，我发现，她笑的真好看，一时着迷，她拍了我一巴掌，干什么呢？我低下头去，对不起……

敢情一切就是这样继续着，情定哪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拉的手，唇吻，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这一切貌似很销魂。

直到他的出现，幸福的梦还未开始就变成了噩梦。

3

我们合屋，像队小夫妻，夫唱妇随，而他知晓后，断无言语摔门而去。我追了上去，解释，但他执意的说，原来你们早就有勾结，我要让你后悔的。

令我始料未及，他搬来再次我同住，没办法，我念在往日旧情，只能应允他和我同住一院，但是我明晰的感觉我们之间有些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为什么当一些感情碰礁，比如男女关系的时候，就变味了。

他不止一次找过我，苦苦的哀求，我真的好爱菁菁，希望你能成全我。

可是他那里又知道，其实我的爱一点也不比他少，甚至比他还多，所以，我强硬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他开始公开叫嚣，你不是我兄弟，我恨你。

我也很是无奈，当幸福来临的时候你的退缩就等同与你的懦弱，当仁不让是我最终的选择。

他把一双手放在菁菁淘菜的水盆里，菁菁赶快躲开，四周逡巡，和我目光聚焦的那一刹那，我赶紧如丢盔弃甲的逃兵，转过身去，其实泪水早已经淹没了心。

菁菁丢开他的手，小会儿的沉默后大声的说，对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你，请你自重。

……

4

接下来的一切，不用看我也能猜测的出来，他走了，走的时候，大声的说，“咱们走着瞧，我要让你们后悔的。”

第二天，第三天，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心神惶惶，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果然在我和女友半个月后的一天在屋内亲热的时候，我看到了屋外很多人，似乎还有当地电视台的记者。

其中他破门而入，不由分说揪起我的衣领就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趁我不在家，竟然干出这档猪狗不如的事情。”

我一时懵了，记者把话筒递了过来，“作为朋友，你觉得你这样做合适吗？”

辩解，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我只好乖乖的把目光撇向菁菁，她早已经像个泪人，在哪里，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发生这一切，我早已颜面尽失，我要给你干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