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我在漯河

文字：禅小岩

前言：

今天，中午我正在搂着自己的小侄女午休，忽闻楼下劈里啪啦一阵响动，接着是拳头大小的玻璃碎扎划出了窗外。小侄女这几天本来由于温度骤减很不适应，发起了高烧，刚输完点滴，好不容易趁哥嫂上班之际，勉强哄着睡下。这样一来，被吵醒，两眼含泪，接着就哇哇大哭起来。我也感到纳闷，这是怎么一回事，中午睡觉都不让人睡安生？！

正文：

我本来是去劝架去的，这样闹下去，影响实在不好。大家有的是夜班，白天需要好好休息，这样持续下去，邻里之间未免会尴尬无比。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等我走进屋门，就看到家里碗橱的所有碗筷都狼藉在地，窗帘也被女主人剪得碎碎片片，衣橱里的衣服也都零散在地。她颓然的坐在地上，身旁是她的母亲，两个女人想必是喊累了，沙哑着喉咙说，“你走吧，走出去，谁他娘的再回来，就是野种。”

男主人就那样木然的站着，不知所措。我能看见他眼睛里的焦灼和无奈，也能体悟到他此刻心灵的疲惫与倦怠。我掏出一只烟递过去，他拿过去，狠吸一口，想必是被呛住了，咳嗽了几下就已满眼是泪。这是伪装，其实他早已让泪水在心灵犄角旮旯里肆意汹涌了很久，只是找不着一个可以倾斜的借口。

他还是一动不动，然后轰然跪地，他说，“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来到这里，这种窝囊气，今儿个我受够了。”缄默，还是缄默，像是凝滞了时间，冰冻了空间，我感到了时间的漫长，空间的锥骨刺寒。

就在这时，他的岳母缓慢的走过来，不由分手，几个巴掌下去，我吓傻了眼，忙阻止，可是为时已晚。我看到了他脸上火红条印，炽热的余温逸散开来。

究竟是为了什么，一家人何以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他陪着我来到我住的小屋，他只是一根烟接着一根吸。

“小子，你还小，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世间远比你想像的要复杂的多。”看来是一言难尽。

人家不好意思说，我也不好意思问。

僵持了半个小时，他给我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下边还有一个弟弟，今年腊月要结婚，作为大哥想拿出一笔钱，因为当年自己结婚的时候，弟弟大学刚毕业远在深圳那边打工，就邮寄回来几万块钱。虽然，弟弟一直都说，“你们在城里也不易，这钱以后有了，再还，不急。我好歹是凭着知识赚钱的，比你们容易。”可终归是欠着弟弟的，这心里总是过不去。

这次机会刚好可以弥补一下，于是私做主张，把家里仅有的三万块钱存款给了弟弟。他想得是他和妻子正在工厂上班，岳父母也是退休工人，一个月加起来就有上万元的收入，这些钱给了弟弟算是礼钱吧！

可是，被妻子知道后，她从昨天晚上就开始闹，早晨，喊来了岳母，两个女人胡搅蛮缠不让他去上班，还是接着闹。她们的理由很简单，他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这些年虽然作为上门女婿，可是对他也不薄，可是现在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居心何在。他也不敢反驳，任由他们数落，等到他忍无可忍的时候，他提高了声音，做人咋恁没良心哩？这句话不说还好，说出来就惨了。

他妻子先是压低嗓音在那里骂娘，你说他的父母加起来都百岁了，她一个小媳妇这样骂着，那个男人能甘心忍受。他走过去说，“你在骂，我跟你没完。”结果，他妻子就喊了了岳母，说他欺负她。

女儿是母亲贴心小棉袄啊，岳母先是给女儿站住立场。“这是我们的地盘，你在这里还发威了不成。”

他妻子就在那里砸东西，玻璃碎了，电视也推翻在地，大件物什就拿个小铁锤开始砸。总之，整个家都乱套了，他如果上前去阻拦，岳母就抱着他，让自己的女儿掴打他，想还手也还不成。

……

做为男人他这不是第一次，这一次，他有了自己的想法，问“小情感专家，你看我怎么办？”

我看着他嘴角的血水，摇了摇头。

“真要是无可挽回，就离婚吧！”然后，又要了我一根烟，骑着那辆脚踏车，走了出去。

看着他依旧潇洒的背影，我能说的只有祝福他。

编者后记：

这是我亲身在河南漯河今天中午经历的一件事情，发上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有点心痛。另：以后，有夫妻吵架的，别再砸东西，影响睡眠，再说还污染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