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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在《海燕》上的一组散文

(2013-11-09 13:20:54)
分类: 书女清语

◎发表在《海燕》上的一组散文


◎发表在《海燕》上的一组散文

你好,2012

 

2012的第一缕阳光并没有受玛雅预言的影响有任何改变。北国的新年,有着雪作的封面,依旧清纯。一本365页的书轻轻翻开。空白。是空濛,也是希望。无论怎样,时光终究会莹莹滴落,宛若水晶。

时光没有发生改变。改变了的,是我们自己。于我而言,似乎离尘世越来越远,而离文字越来越近。在过去的年度里,独自出差时,会在闲暇的时间读书,发呆,写一些唯美的文字,把自己与尘世隔绝起来,房间空荡而内心富足。喜欢那样的时候,光阴好像一个安安静静的孩子,乖乖守在我身边,看着我用梦编织的文字,兀自闪烁。亦或散散翻开书卷,酌饮清凉文字,云影淡淡拂过,那一刻,会觉得岁月就这样过去,就好。

这个世界是凉的还是热的,有时心下不甚分明。冷暖辗转间,偶尔与文字相守,竟是久别重逢般的喜悦。浅浅感受着文字带来的暖意,有时心想,人生也许就是一个逐渐把心放低的过程,把心放低,就能看到尘埃里细小的花朵。虽然细小,却也有沁人的清香。

生命里总有一些人,替你擦去一段时光上的灰尘,令它变得明亮起来。圣诞前夕,一个女孩子远巴巴地从广州带了礼物给我,是一个木雕的人形包了一层简易的印有圣诞老人图案的锡箔纸。礼物肯定不贵,可是那女孩子手捧着它给我,眼睛里闪着单纯而热情的光,就如捧着一份珍宝。我也如同接受一个珍宝一般接下,把它摆在案头,看着它。它就在那里安静地暖着我,如同那个女孩子单纯热情的目光一直在我身边。越来越珍惜生命里的许多拥有,尤其是这些点亮了你生命瞬间的人。却也不得不知道,那些自己在意的事,和人,都需要一个适度的距离,如果过分在意,就好比将一把细沙握得太紧,会听到沙子的尖叫。于是知道长大是一件多么不美好的事,会少了多少任性却美好的率真。

有人把我们生存的城市比作一个破损的容器。于是我有时好像能偶尔听到晶莹的玉在角落里破碎的声音。看到那么多的人在追逐权力,有时真的想告诉他们,其实,就如恋物必为物所累,弄权者,亦必为权弄。可是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不可说。自知虽然那么多世事过去,但仍然是个比较单纯的人。也知道在一个尘嚣日上的环境里,单纯得几近透明的人会显得极其缺乏免疫力。最好的办法也许只是安安静静呆在属于自己的小角落里,默不作声。不过,也能感知着自己的改变。以前,为了掩盖自己的单纯,会在某些时候,做出一副似乎世事练达的样子。回头想来,那样才更加幼稚。现在,已经能够坦然自己的单纯。以单纯对复杂,何尝不是一种成熟的人生态度。

2011的最后一天,时光依然安静,不疾不慢地走着,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异样的是人的心底。每一年的最后一天,我总要流泪。2011也不例外。那天晚上参加单位的聚餐,驱车回家的路上,过去一年还有更多岁月里的一幕幕,剧情一样在心幕播放,不知怎么就失声而泣。其实,浮尘中世人看到的都是精彩的一面,每个人内心的酸楚,有谁能知。

在新一年开启的时刻,我想说,别问我是如何,把滴落的时光,雕塑成水晶,如何用白云,下一场干干净净的雨。我只是在用全部生命,书写自己的墓志铭。

 

淡若无痕

 

看到一张叫做“淡雅”的图片。淡淡的天,淡淡的云,淡淡的水波,淡淡的树影,淡然背景下,一个清秀的女子背水而坐,衣着也是淡淡的,看不分明,只有一袭长发,飘逸而醒目。心因为这淡而狂跳,说不清的喜欢,只想走进那景致里去,做那个淡然的女子。其实,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自己便也就是那个女子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喜欢过于浓酽的感觉,喜欢淡,清淡,淡泊,淡雅,都好,只要是淡的,就觉得有滋味,可回味,余味无穷,可以蹙秀眉,费思量,云淡山横日欲斜,夕阳西下,一盏淡茶,一首淡诗,淡淡地握着,淡淡地守着,和三两知己,淡淡地谈着什么,海阔天空,飘渺而恍惚,就好,就好。

有些花是聪明的,从不渲染特别浓烈的香气。她知道过于浓烈会让人远。浓了,再好闻的香气也会让人觉得窒息,想躲,想逃,想远离。她只是氤氲着淡淡的香,似有若无,会引得人近一些,再近一些,就是日日守着,也不会烦,只觉得好,只觉得还有没品到的滋味,要探究,要品味。

张火丁在《白蛇传》里唱:情相牵病相扶寂寞相陪……才知道人世间有这一般滋味,也不枉到江南走这一回。这是白娘子和许仙正值浓情时候的心境剖白。可是后来,法海一番言语,便让许仙丢了卿情侬爱,丢了海誓山盟,只顾着逃命去了。可见再浓的情,也不过是瞬间烟火,燃烧过,灿烂过,刹那间却就灰冷光残,像是美丽的穿肠毒,穿肠穿心,徒遗伤痛。

情,也是到了淡处才是真了。

两个人历经了火的热,焰的烈,降下云头,回到凡间,一茶一饭,一床一室,像所有凡尘夫妻一样,不再惊天动地,不再死去活来,淡然相守,淡然相亲,淡然中却有一种执着和坚定在里面。认定了对方是自己前世注定的另一半,任这俗世之上还有多少鲜车怒马,锦簇花团,都与自己无干。早晨的一声问候,夜晚的一场倾诉,说的不过是凡尘俗事,可是,那淡淡的情就在无声中开出淡雅的花儿来,淡香袭人,可以一生相守。

有人说这个社会的规则是尔虞我诈、弱肉强食。我倒不信。但有人信。常遇到深陷凡尘之中的人,懵懵懂懂追求着空芜的权力和地位,你争我夺。甚至连一个细节上的谁说了算与不算,都要挖空心思去争,去夺,去计较。我看得清楚,心下淡淡笑着。即使就是和我在争,却也不恼。真的不恼。我只是让,让,便是淡了。那时候,我是在云端,俯瞰着可怜的芸芸众生。

一位一直生活在乡下的长辈,一辈子住草房,粗衣淡饭。几年前我回乡下去,看了不忍,提出拿些钱出来给他翻盖一座瓦房。他却执意不依,说:住这草房惯了,让我住进一个新房子,会睡不好觉,会损寿的。他既这样说,我们晚辈也不好坚持,说了会儿话告辞离开。车渐行渐远,回过头去,看到老人站在草房的屋檐下,粗布衣衫随风飘起,院前高高低低的篱笆,不知名的花纷纷攘攘,大朵大朵地开着,竟似一幅淡然的国画。那画面刻在记忆里,挥之不去。

格外欣赏繁华落尽后,平静的淡。一位忘年朋友,少年得志,三十几岁就有了很高的官位。可就在四十多岁,急流勇退,寻了一个接近赋闲的职位,书法,饮茶,交友,四处游走,浪迹于山水之间,乐此不疲。其实繁华不是一种错误,繁华是一种机缘,也是一种能力。不管有多少无法繁华的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但即使他们,其实也在孜孜以求追逐着繁华。繁华得之不易,繁华是对自身的一种证明,这毋庸置疑。但繁华总会凋零,总会烟云而逝,能不能淡然对待繁华之后的冷清,就是一种境界了。

百转千回之后,慢慢知道,淡,其实是人生的一种境。生命,不过是一叶惊鸿,翩然而过,人只是在感受这样的一个过程,却难以在天空上留下一抹痕迹。

人生其实,就是如此,淡若无痕。

 

湖边的小木屋

 

越来越喜欢那样一种蓝,幽深,广袤,神秘。在喧嚣的尘世间,偶尔独自静下来的时候,会觉得心底有这样一种颜色铺展着,那是最能让人联想和体会到宁静的颜色。或者,许多时候,它早已不是一种颜色,而是一种心境。原以为是海水的颜色,后来,读过梭罗的《瓦尔登湖》,才觉得那湖水破解了心灵的密码。就是这种感觉,幽深,广袤,神秘,只不过,这种感觉里,多了一座古朴的小木屋,就更多了几分美好、几分诗意。

一个难得清闲的夜晚,信步出去,盛夏的暮色里,天空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蓝色,不知怎么,产生了一种倾诉的愿望。是的,倾诉。于我而言,常常觉得书写就是一场倾诉,是自语,也是交流,似乎是只对着自己的心灵,又似乎是对着数不清的人。有时我会奇怪地想,那些信奉宗教的人面对自己所皈依的神灵礼拜时,是不是也是这样一种心境:虔诚,坦白,有时又语无伦次。但无论怎样笨拙的表达,无论神灵懂与不懂,对自己而言,都是一次心灵的洗礼。纵使如何烦躁的内心,都会因这一场看似简单的倾诉,变得纯净和圣洁起来。

而我所信奉的神灵,似乎就是有着一座小木屋的蔚蓝的湖。它只在我的梦里出现过,但正因为那种从未谋面、永不能谋面的神秘,它会在我的心底,有着永恒的美好。我把它看做是文学的化身。

人生是一个怎样的过程?我们在这一路上,捡拾着许多,丢失着许多,越来越多地无法选择,越来越多地无奈,到最后,自己也分不清是豁达了,还是失望了。年少时,单纯和多彩这两个似乎矛盾的词那么自然的结合在一起,让我们许多时候不得不“为赋新诗强说愁”。可是,慢慢地,我们丢了单纯,却也丢了多彩,原本看着很平常的灰色和黑色,因为涂上了一些事件的色彩,变得沉重,改变了生活的颜色。这样的时候,许多人变得茫然,变得庸俗,或者不知所措。曾经很多次在叫做“场合”的地方,看到一些身居高位或者财富等身的人,眼睛里盈满的空虚,那些世俗眼里的名利,没有带给他们快乐,更无法带给他们宁静。每当这样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到心灵那种凛然的一惊。

许多人在现实面前日益茫然的时候,选择了宗教。我没有宗教信仰,但我的心灵却也有着自己的寄托。每当在不可言说的忙碌中偶尔脱身,静静地阅读和书写,我的心底,便充满了蔚蓝色的愉悦。我觉得自己是个画家或者雕塑家,在用画笔抹去现实里那些沉重的灰色和黑色,让这个尘世变得明亮和美好起来。在用刀斧凿去许多的不美好,让生活呈现一种立体的唯美。安妮宝贝曾用这样的话来描绘书写:“是一个人在走廊日影下,竹绷撑起月白薄绢,悠悠用丝线穿过细针,绣上鸳鸯、牡丹、秋月、浮云……自知没什么用处,只是静坐着劳作,心里愉悦。”不由会意:多么美好。在这样的文字面前,我就如一个笨拙的书生见到了心仪的人儿,除了一个“美”字,再道不出别的话语。记得一次聚会中遇到一位信奉佛教的朋友,说自己每天都在为那些世界各地生活在战乱和饥荒的人们诵经祈福。我笑着说:我没有诵经,但,我也在修炼。是的,一种多么美好的修炼。

看到一篇文章,写美国凯迪克大奖和女王终身成就奖获得者塔莎·杜朵。这位生活在21世纪的老人,常常身穿自己亲手设计和缝纫的复古裙装,头上束着好看的头巾,穿行在她位于美国佛蒙特的农庄里,过着没有机器文明的19世纪乡间生活。她说:“只有年少时拥有年轻,是件可怕的事。”这句话,轻轻巧巧地击中了我,让我看着她独自划船穿过一片睡莲的照片,出神良久。这位创造了“塔莎生活”模式的老人,是梭罗的好友,受《瓦尔登湖》一书影响极大。我那样欣喜地看到了,她内心蔚蓝的湖和湖边的小木屋。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和甘愿到一片蔚蓝的湖边搭建一座小木屋,过恬淡而又充满诗意的田园生活。我自己也是一样。每天置身红尘之中,有时会非常尖锐地发现,尘世里的得失,还会影响到自己的心境,一直追求的“宠辱不惊”还只是一个在追求着的境界。有时,我很想把这时的自己和阅读“塔莎”的自己做个理性的分析,想弄清楚到底哪一个是“真我”,却发现无意中问到了一个几乎所有哲学家都没有解答清楚的问题:我是谁?

我不是哲学家,我也没有一座蔚蓝湖边的小木屋。可是,我的心灵里,停泊着那样宁静的,一片蔚蓝。

 

 

城市里的野草花

 

 

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休息了。一个难得的周末,信步走出家门,就在楼前,人工的坡地上,看见绿绿草色中淡淡的野草花,楚楚的白,那样单纯,那样静。多日里在喧嚣中疲惫了的心儿,忽然就安静下来。

倏忽间似回到少年。记忆里始终浅淡着的乡间,云是淡的,风是淡的,雨是淡的,花是淡的,一切都那么淡而安静,静得可以听到细碎的花声。我不知道当年那个穿着淡格子衣裙的少年,多少次和田间野草花上透明的露珠细语,而后在那软软的细语里安静下来,和花香一起,扇动小小的翅膀,飞。

这淡淡的野草花,你是什么时候从那么远的乡间,走到高楼林立的城市里?走了这么远,想必细细弱弱的小脚丫早已经累了。那就在这里歇下来吧,静静的,和我对望着,一如当年一样。

你看我,从当年的乡间走到这里,也早已经累了,满身的疲惫。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疲累和孤单,特意远迢迢地来陪我?

两个月前,得到了一本心爱的《瓦尔登湖》,可是到现在也没有读完,没有时间,真的没有时间。有时会疲累地想,也许,人生本就是一个永远也阅读不完一部《瓦尔登湖》的过程,重要的,不是阅读本身,而是在过程里,体会和感受那片湖水的澄碧。读着,想着,那么清楚地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去瓦尔登湖边搭一座小木屋,种豆子,看星星。也许,许多人所能做的,只是心若湖水。即使置身红尘,心灵也有小木屋一样的居所,夫复何求?

想起另外一个从乡间走出来的女子,娟儿。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想到的就是少年时陪伴着我的野草花,有些羞涩,有些沉默,是一样的安静着的。我们在一起相处了十多年,情谊日深,却依然如同野草花的香,淡淡的。其实想来,人世上许多能够永恒的东西,本就是淡淡的。淡然,却隽永。

我说不清有多少野草花,从乡村走到了城市。那日,和几个朋友小聚,说起经历,竟都是从乡间走出来的。谈起许多相似的经历,不禁心生共鸣。乡村里走出来的野草花,无论走到哪里,还都会保留着骨子里的素朴,那是一种天赋的本真。就如长白山里吹来的风,永远如松涛一般的纯净和清新。那是人世间最宝贵的拥有。

有时真的觉得尘世过于喧嚣了。逐渐看到更多的人世沉浮、人情冷暖,自己却不愿苟同,只想安安静静地,淡下来,净下去。慢慢学会在红尘之中,置身凡俗之外。在许多可以静下来的时候,把所有尘事,关在木格子的窗外。窗外的里面,是属于野草花的世界,依旧那么清,那么淡。

野草花,真的是久违了,在没有你的许多日子里,我有时会感到困惑和迷茫,好像丢了什么,却遍寻不见。如今见到你,我终于知道自己,在这个城市里,缺失了什么。就把我的忧伤,寄托在你的花蕊里,淡淡开。

是的,总是有着淡淡的忧伤。其实,在过于盛大的时光里,我们真的很弱小。经常低下头来,知道自己,不过是俗世里,一粒小小的尘埃。于是慢慢把心放低,不再有更多奢望,只愿能依从自己的心意,淡着,安静着,就好。

风起了,把晚霞肆意涂抹在蓝色的画布上。很绚丽,很美,如同蜃楼。野草花,我们,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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