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金口到神农架(熊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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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黄金口到神农架
湖北日报讯图为:陈应松
胡永强作
人物名片:陈应松,祖籍江西余干县瑞洪镇,1956年生于湖北公安县黄金口。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出版有长篇小说《猎人峰》、《到天边收割》、《魂不守舍》、《失语的村庄》、《别让我感动》,小说集《陈应松作品精选》、《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家丛书陈应松小说》、《松鸦为什么鸣叫》、《豹子最后的舞蹈》、《大街上的水手》、随笔集《世纪末偷想》、诗集《梦游的歌手》等40余部,《陈应松文集》6卷。小说曾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中国小说学会大奖、屈原文学奖和第一、二、三、四届湖北文学奖等30多种省内外重要奖项。现为湖北作家协会副主席、文学院院长、中国作家协会全委委员、湖北省第十届政协委员。国家一级作家。
“我的整个生命都耗费在我的文字上面了。因此,我是一个文字匠。我在对文字的斟酌和进攻中老去。文字是我的仇人,也是我陪伴最深的情人。所有想说的话都通过文字说出来了,所有的生命表现都显示在文字里,文字是我的舞台。”2009年,陈应松在6卷本的《陈应松文集》序言中写下这段有些沧桑、淡定而不乏自信的文字时,“神农架系列小说”带给文坛的冲击在读者和文学界人士的心中仍记忆犹新。他也因创作“神农架系列小说”功成名就,在群雄割据的当下文学舞台上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回望1979年月11月在《解放军文艺》上刊出只有5行的小诗首次发表作品至今长达30年,写下了各类作品文字数以千万计的创作生涯,他在这篇序言中感慨地写道:“我走上文学道路后,就基本上是一本坎坷血泪史。”
公安黄金口镇“我爱神秘,我耽于幻想,因为我是北纬30°出生的人”
今天的陈应松被评论界视为“底层写作”的代表作家,而对于整个青少年时代一直生活在民间底层的他来说,这一指称似乎有些命定的意味。陈应松出生在公安县的黄金口镇,北纬30°线穿过这里,成为作家后,爱好神秘事物的陈应松对北纬30°区域的神秘现象一直怀有浓厚的兴趣,还专门写过文章。在黄金口,陈应松度过了贫寒艰难的青少年岁月。小时候因性格内向敏感而喜欢读书,喜欢上文学。在“文革”那个混乱而动荡的年代因各种机缘读了很多文学作品,迷上了鲁迅,后来他在谈及中外作家对他文学的启蒙和创作影响时,提及的大部分是外国作家,唯一指认的中国现代作家就是鲁迅。两度高考落榜,下乡当农民,进电厂当电工,给县领导当秘书,在水运社当水手,借调到县文化馆,在这些短暂多变的早期职业生涯中,陈应松一步步踏上了自己的文学之旅,并借助写作的特长改善工作环境。在1985年之前,陈应松的文学身份是一位诗人,10多年里,他写下了诗歌上千首,发表有500多首。
南方小镇、乡村和县城的生活经历,对陈应松此后的文学创作带来了深远的影响。他后来很长时间的写作都陷于对这段岁月的回望中难以自拔,在外国作家中他喜欢上写南方的福克纳和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作家,他的创作也由此深深打上了“南方写作”的烙印:诗意的抒情、敏感忧郁、神秘荒诞、柔软梦幻、动荡漂浮
武汉“我是从乡下来的城市寓居者”
1985年陈应松考入武汉大学作家班。毕业后先后在省文化厅艺术处、武汉市文联、省作协工作。
在武大学习时,陈应松放弃写了10多年的诗歌,转攻小说。其实当时陈应松的诗歌写得不错,他后期的诗作,1985年写就的组诗《中国瓷器》发表在《人民文学》1987年3月号上。陈应松后来回忆说,自己一直酷爱诗歌,认为只有诗歌才是纯粹的文学,由于当时班里的同学都在写小说,在社会上小说也比诗歌影响大,受此刺激才转向小说。
自此直到上个世纪的整个90年代,陈应松一方面是一个才华横溢的高产的“小说”写作快手,有时一个月能写几个中篇,并在《上海文学》等重要刊物上发表了一些有影响的作品,不少作品受到评论界的关注,在省内赢得了声誉。早期他写出《黑艄楼》、《黑藻》等一系列的船工题材的小说,后来转向《大寒立碑》等农村乡土题材的小说写作,也写过《大街上的水手》、《雪树琼枝》等一些城市题材的作品。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有抱负的作家,他也在不断探索前行中对写作产生了迷惘,甚至绝望。陈应松回首这段时间的创作经历时,自我梳理出在创作上难以突破的原因,包括:自己的气质禀性和写作特点难融入武汉这座城市的历史和生活,没有明确的写作立场和目标,摇摆于现实主义和“先锋文学”之间,在文学风潮的裹挟下跟风写作,没有独有的题材领域和风格,如同一个文学的流浪汉,过度依赖于才情、回忆、想像和虚构。眼看省内同行有人在全国产生影响,自己的创作仍如“鬼打墙”一般难以冲决而出,他在焦虑中一度甚至对写作失去了信心和热情,也对蜗居在城市的书斋中的读书写作生涯产生了厌烦疲倦之感。
神农架“我不是去看风景的”
文学改变了陈应松人生的命运,神农架改变了陈应松文学的命运。
2000年,陈应松到神农架挂职深入生活一年,他不避艰险、不知疲倦地穿梭于神农架的密林山谷中,神农架的地貌风光、植被动物、民俗风情、历史传说、文化和生活在那里的质朴坚韧的山民,这一切都让他着迷,都让他感到神奇诱人,充满神秘性。他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圣地和独有的“文学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