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纱帐里
(小小说)
文竹骑着电动自行车在一个岔路口下了公路,进入了弯弯曲曲的田间小路,这是她回家的一个小抄道,由于小路两边地里长着两人多高的高粱,窄窄的小路显得幽深,甚至有点阴森。忽然,文竹身后不远处一个人影神秘地闪入了高粱地。
今年的高粱长势喜人,秸杆粗叶子大,一阵风吹来,高粱叶子哗啦哗啦山响。这就是当年抗日战争时著名的华北平原青纱帐啊。如果一个不熟悉地块方位的人进入了青纱帐,三转两转就会迷失了方向,明明太阳在正南,心里却偏偏觉得太阳在北边,这青纱帐就是一座迷宫呢。
文竹骑着电动车在田间小路上走了没有多大功夫,电瓶没电了,只好改用脚蹬。这细腰细腿的文竹,一弓身子一弓身子吃力地蹬着车,再加上田间小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文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两鬓流了下来,雪白的俊俏脸蛋涨的通红。无可奈何的她只好推着车慢慢的走,反正离家也不远了。文竹本来打算月初回乡下老家,结果因为又为他堕了第四次胎,所以这才拖到月底。想起了他,眼前又出现了那张亲切的笑脸,文竹觉得浑身劳累减轻了许多。
两年前,文竹高中毕业到城里打工,认识了他-------利达公司的总经理。当时刚上班才两个月的文竹,就从车间的普通工人一步步升到总经理办公室主任,让周围的姐妹们眼红着,嫉妒着,羡慕着。已经四十八岁的总经理,衣冠楚楚,文质彬彬,每逢在公司开会讲话时,妙语连珠、风趣幽默。他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呵护着文竹,那真是体贴入微、疼爱有加。文竹也对他仰慕至极,慢慢的,俩人言谈举止就很随便了。日久生情,很快,俩人就水到渠成地“那个”了。每次堕胎后,文竹都会情绪低落一阵子,是烦?是后悔?也说不清什么滋味,但是,每次他都会别出新裁、花样翻新的哄着文竹,直至文竹脸上露出笑容,接着俩人就又开始不断地“那个”。
忽然从高粱地里传来稀里哗啦人走动的响声,文竹还没来得及回头,觉得一把凉嗖嗖的铁器横在脖子上,“别出声!别回头!不然我捅死你!”这是一个声音沙哑的男子。
这一下文竹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乖乖地按着这个人的指令,关了手机,推着电动车,拐进了高粱地,浑身颤栗着向高粱地深处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远,文竹按着那个人的指令站下了,随后文竹被一块黑布蒙上了双眼,又被一块塑料胶布沾上了嘴,此时文竹浑身比刚才颤栗的更厉害了,想反抗,两只不听使唤的手也抖得很厉害,总觉得身后有把明晃晃的匕首在背后正对着自己。
文竹被按倒在一片柔软的草上,两只手分别被绑在两棵高粱的根部,衣服被扒了个精光.丰满而不臃肿,苗条而不消瘦的胴体展现在劫匪面前,他扑通跪在地上热烈地亲吻着文竹的身体,此时的文竹,似乎比刚才平静了一些,忽然他停止了动作,工夫不大,他趴在文竹身上疯狂的“那个”。
完事之后,他解开了文竹的一只手,一转身消失在茫茫的青纱帐里。
文竹解开另一只手,摘下眼罩,撕下粘嘴的塑料胶布,穿好衣服,心神不定的环视了一下周围,除了“哗啦哗啦”的高粱叶响,没有任何别的动静。检查了一下项链、耳环、戒指,一样也没丢。又赶紧打开手包,里面两万元人民币,捆得好好的,手机也在,顺手打开了关闭的手机。文竹一转脸看见了地上有一个刚刚用过的湿漉漉的安全套,忽然想起了刚才下身异样的感觉。
文竹坐在田埂上点燃了一支烟,看着那个安全套,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竹已经抽了一堆烟卷头。忽然手机响了,哦,是总经理打来的,文竹立马关了手机,打开手机后盖,抠出手机卡,站起身来,把手机卡狠狠地抛向浩渺无边的青纱帐,并骂了一句:“这个道貌岸然的魔鬼!连罪犯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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