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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酒 BY 姬泱  番外 又一年(下)

(2007-11-03 23:38:02)
分类: 姬泱 偷眼霜禽

半仙镇就在不周山脚下。


不周山这个山坡就是南宫世家赏风阁对面的那个山谷后面的那道山,周围种满了桂树。一到中秋八月,甜腻的桂花香充满整个镇子,是这里的一大景色。原本半仙镇的名字叫做桂花镇,可是半年前这里来了一位‘麻脸神算'的年青算命先生,人斯文,就是铁口直断之下也有五六分的准头,而且为人宽厚,所以逐渐也闻名起来。

 

有的时候,周围四里八乡的人们都赶来这里让他算卦,逐渐这个‘半仙'的名号就叫开了。不过‘麻脸神算'先生为人古怪,别看名字为麻脸,他本人相貌很清秀,也没有见他脸上带有任何一个或者半个麻子;这位先生也不经常露面,也就是初一十五到镇上的酒楼打酒买肉,他算卦得的钱全买了这些吃食回去。


神算先生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玉兰阁和天然居,众所周知的原因,玉兰阁的戏好,而天然居的酒好。


天然居的跑堂战战兢兢端过来两小坛子酒,四个喝酒的碟子还有一小木桶冰块和红梅汁,这些都是今天来的神算先生要的。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的神算先生和往常不大一样,也许是他那身深蓝色绸衫显得人更清俊了。跟着他的另外两位客人都还好,可是走在最后的一位公子有些特殊,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白衣,抱臂而立右手持剑。年青人长的很出色,一双狭长清澈的眼睛,不过就是眼神有些吓人。文少央一见酒拿来了,连忙帮忙摆好,然后澜沧递给小跑堂一点碎银,微笑着就打发他走了。


澜沧专门在天然居挑了一个雅座,窗子上挂着竹帘子,外面还有大的屏风,再往外是天然居的内园,没有临街的喧嚣,还可以听见落花滴水的声音。


他拉了一把茗战,"行了,都别扭了一早上了,你累不累呀。"


茗战看起来似乎站的很僵直,不过就是被澜沧轻轻一拉,很自然就坐在他的旁边了,脸上还是阴阴的。茗战咬着牙说,"我要去玉兰阁,我要和那个什么青浮单挑,我要和他决斗。"


小猫睁大眼睛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问文少央,可是文少央只知道窃笑。


澜沧看都不看茗战,自己调酒。他分别倒出四碗酒,用冰块镇了,最后勾对红梅浆汁。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我要和那个青浮比剑。"茗战又喊了一句。


"可以呀,我没有意见。到时候看看大家怎么说。等你们比剑的第二天估计整个武林就会传遍了,以兰若心经和冥月剑法闻名江湖的慕容茗战弑杀一个手无负鸡之力的少年,究其原因不过是为了和对方比剑,不知道到时候茗战教主要怎么回复呢?"


"我管他们?"茗战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还是把剑放在圆木桌子上,双手拖腮,嘟起嘴巴,像是在赌气。


小猫忽然感觉这样的茗战其实有很多的孩子气,他掰手指算了算,茗战也比自己大不了两岁,可是为什么平日里感觉他那样高大呢?


"教主,要不要喝酒?"小猫讨好似的为茗战端上一碗酒,却被文少央半途截了过去,"小猫,别理他们两个,我们两个喝酒怎么样?说实话,跟着这样一个教主也没有前途,不如你做我的徒弟好了,我保证他日让你名震江湖。"


"他已经名震江湖了。"茗战在旁边插嘴,"根据探子回报,他在不周山上把人家的主人气吐血了。"


"我?"小猫手指自己的鼻子尖,一脸的不可思议,"那个南宫什么,他当时差点拍死我,然后他的小童就莫名其妙的说我气着他了。"


这个时候茗战似乎想起澜沧很不喜欢听到南宫残这个人,于是连忙转过话题,"喂,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那个青浮?"


"看他做什么?我都说了,他有罕见的棋艺,我持白子输他一目半,仅此而已。文少央那么说是为了找我麻烦,你这么聪明,不会上了那个匹夫的当吧。"澜沧说话的声音柔柔的,就像在茗战耳朵边上吹过一样,同时他把调好的一盏江南春推到茗战面前,"尝尝这个,是我们那里难得一见的美酒呢。"


茗战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震了一下,酥麻酥麻的,就是放在桌子上面的手都软了。

 
忽然耳边上是文少央刺耳的笑声,"我说,你灌迷魂汤的功夫见长。小茗战本来就不是你的对手,现在更是不堪一击了,简直就是俯首称臣。"


"文少央,闭上你的鸟嘴,如果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别人。"澜沧面对茗战的温柔笑容都没有半分改变,"别听他胡说,尝尝这酒,很难得的。嗯?怎么了茗战,笑的这么僵硬?"


"他那是被你吓的,说实话,你那种皮小肉不笑的样子的确很唬人的。"文少央插嘴说道,"不和你吵了,说点正经事,这几天过完我先回苏州老家去一趟,你们有什么打算?"


"冬天快到了,我想先回斜琅山过年。"澜沧回答。


"明年有什么打算呢?"文少央继续问。


"明年?怎么了?"澜沧有些不明白。


"明年是武林盟主换届的时候,明年六月武当掌门冲虚道长就会卸任,到时候各大门派会推举一位新的盟主,他们把英雄帖都送上斜琅山了,你不去看看热闹?"


听文少央这样说,澜沧侧脸看看茗战,"看你喽,反正我是不大可能再下场比武了,你要不要去?"


茗战知道澜沧的手即使被文少央医好,可是这一辈子再也不能恢复原来的武功,所以他不想澜沧再面对比武场,面对敌手,或者昔年的那种打杀的生活,因为他怕再一次唤醒澜沧心中很不愉快的往事。


"不去。明年不说要去江南永嘉喝酒吗?"茗战回答说。


"说的是哦。话说回来,我还没有见过静安公主的样子呢,不知道她是否和传说的一样,那样的风华绝代?"


"我多说过几百遍了,那些都是没影的事!"茗战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向外冒。


"我又没说什么,你做什么反应这么大?一定是心虚。"


澜沧小声嘟囔,文少央和小猫则在一旁翻白眼。


这个时候外面一阵人仰马翻的声音,茗战刚想抓剑站起来,文少央比他更快一步,"你们先坐着,我去找小二要几个小菜佐酒。"就走了出去。不过他刚走到屏风旁边,停了一下,就又反身回来,一把抓住小猫的胳膊向外走,边走边说,"走,帮我端端菜。"

 

只有两个人在了,茗战抓起澜沧依然缠着绷带的手指,白色丝绸裹带因为草药的浸润而变成青色,并且带着很重的药味。虽然每一根手指都看不到肌肤,不过茗战感觉到握到手中的手指不再是那么残破而虚弱。


茗战把澜沧的手指贴在脸颊上,"有的时候我自己想,少央的这份情义我要用什么来偿还?"文家父子用了几乎十年的时间来慢慢救治澜沧残破的身体,时至今日,在茗战手中,澜沧的手指终于可以回握住他的手。"如果当年我不是那么执迷不悟,不知道我们现在会不会过的好一些。"


"我们现在过的不好吗?"澜沧反问一句。


外面一个温和的声音说,"师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茗战感觉手中澜沧的手一紧,握住他。


就在屏风外面,文少央拦着来人保全作揖,"哇,原来是南宫小师弟,好久不见,如果不是你叫我,走到大街上都不敢认了。你怎么来了?"


南宫残说,"少林,武当,峨嵋还有崆峒的前辈到了,小弟到这里迎一下。这不是到晌午了吗,就近在这里吃顿饭菜。"


"哦,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了。"文少央想转身进来。


"等等,师兄在这里,不如和我们一同吃好了,大家人多热闹。"


"不用不用,我这里也有几个客人呢,你那里就是人太多,所以不打扰了。"


"师兄的客人,不如介绍我也认识一下好了。"


"南宫小师弟,你认识的,是冥月教的茗战教主和他的朋友,......"文少央说道这里,南宫残的瞳孔一紧,文少央没有理会继续说,"今天早上刚来的这里,明天再上不周山为南宫老爷子拜寿。他这次可不是空手来的哦,连寿礼都准备好了,南宫小师弟,你等着收礼就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你那里都是各大门派的前辈,不能怠慢了,就不耽误你了。"


小猫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了四盘热菜,两碟凉菜,还有四碗米饭,他看见眼前这个站在文少央身边的人似乎很眼熟,身上是青蓝色的锦袍,乌黑色的头发披下来,腰间悬挂一口黑色的宝剑,看上去似乎很名贵的样子,很像公子蓝曾经描述过的上古名剑湛卢。


"哇,你是南宫世家的那个主人,你,......"


南宫残侧眼瞟了一下小猫,看着他手中的托盘摇摇欲坠,文少央连忙推了他一把,"行了,快进去吧,要是茗战知道你弄洒了饭菜又要吼你了。"


"才不会。"小猫吐了吐舌头,闪到了屏风后面,"有公子蓝在,他才不会说我呢。"
南宫残听到什么,神情瞬间变了,他想说的话,还有想移动的脚步都是自己硬生生忍住了,末了,他向文少央抱拳,"师兄,小弟还有事,先走了。请带我向茗战教主还有,......,他的朋友问好。"


文少央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这是南宫渊费尽心力保住的最后一个儿子,文少央忽然有一种感觉,南宫残变了很多,不过文少央感觉自己现在还能记得昔年那个锋芒毕露的南宫少主,一身华丽的织锦长袍,手中握着湛卢宝剑,目空一切的架势。现在这些倒是没有消失,只是被隐藏起来了。

 

天色暗了下来,文少央的草芦中煮着草药,澜沧坐在炉子边上把手伸过去熏一熏,小猫在旁边看火,茗战和文少央正在分家当。因为中午大家吃了散伙饭,所以明天一早各奔东西。小猫终于还是决定和文少央去学医,看来茗战需要另找一个徒弟了。


在草芦住了一年多,文少央积攒了不少珍贵的草药,就连澜沧都收集不少,不过澜沧的草药比较廉价,就是外面药铺一两银子可以买一大包的,都是大夏枯草,菊花什么的,还有野玫瑰,澜沧打算明年开春的时候到江南茶庄进一批绿茶,自己兑点花草茶什么的。文少央把为澜沧调制的药分好包,一样一样递给他。


"咦?少央,你那是什么?"茗战看到文少央自己把一个小袋子放在旁边。


"夏天除蚊子的熏香。"


"这个也给我一袋好了。"


"哦,好吧,给你,不过我好像似乎记得斜琅山上没有很多蚊子。"


"有备无患。咦?少央,你这是什么?"茗战拿起一个小罐子,里面装了一些奇怪的草根。


"这个是身上起疹子时候泡水喝,镇静用的。"


"嗯,春天快到了,我会感觉很不舒服的。"


文少央想了想,另外拿了一个小袋子分给茗战一半,"嗯,记得加上绿茶,那个家伙会喝,让他教你好了。"说完努嘴冲着澜沧说,澜沧回这个一个笑容。"茗战,明天怎么办,你自己上不周山,留他一个人在这里?要不我晚一天再走吧。"


"不用,你快走吧。"澜沧忽然插了一句。他把手从药炉上抬起来,反正看了看,原本已经干燥凝结成块的药物逐渐融开,绷带也呈现出了深青色。他用力握拳,一种久违经脉牵引的感觉,虽然还是能引起一阵阵轻轻酸痛。"少央,你说我还能继续握剑是吗?"


"是。"


"少央,......"澜沧一握拳,那句多谢却说不出来。都说大恩不言谢,这个时候才知道两个字其实是何等单薄。


"咦?少央,你那是什么?"茗战适时插嘴,他看到文少央自己把一个小磁瓶子放在旁边。


"哦,这个是我自己配置的伤药,应该比云南白药好。"文少央说的很得意。


"哦,这样,那这个也给我一瓶。"


"不行,你已经拿走很多东西了,再说你的武功好,一般没有人会伤你,这个我留着自己用。"文少央死活不给。


"别这么小气,拿来拿来。"茗战要使出小擒拿手。


"不给就是不给。"文少央连忙护好。"喂,看自己手指的那个,你评评理,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澜沧抬头一笑,"行了,就一小瓶伤药,又不是,......"


"你们两个蛇鼠一窝!"少央武功明显不如茗战,一下子就被他抢走了小瓶。"你们狼狈为奸,......"


"咳咳。"澜沧起身给接过小猫倒的茶水,"要不,我把西花楼少东的光荣事迹对别人讲一讲?"


文少央立时面对茗战堆砌起灿烂如花的笑容,"茗战老弟,这小瓶药不成敬意,如果你想要,尽快拿去。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小猫撇嘴,"没骨气。"

 

不周山满山的桂花刚谢,只有半山上一个小别院种的几株桂树还有碎花挂在枝头。
冥月教教主的拜帖送上不周山的时候,南宫残正在练剑。


平心而论,南宫残的天赋不高,可是他如今的武功却可以撑起南宫世家,即使当年他的长兄也不如他如今的功夫。


"主人,是冥月教慕容茗战的帖子。"


小童用拖盘呈上那个黑褐色的信封还有已经敞开的信纸。南宫残没有立刻拿起来,反而很仔细把自己的剑擦干净收入鞘中。这才问,"他说了什么时候上山吗?"


"明日。正是老爷寿辰开始的时候。"小童回答。


"嗯,那就继续让他到往年的那个座位好了。"


小童迟疑一下说,"可是主人,这次慕容茗战不是一个人上山,他有朋友一起来,还说他的朋友怕吵,问我们可不可以为他们找一处清雅的地方。"

 

小童明显看见南宫残握剑的手颤动了一下,随即他连忙稳住自己吩咐道,"我们在沧海楼摆酒,至于慕容茗战,就请他和他的朋友到相邻的碎枫台,那里可以看见大厅,而且地势高,不会有人打扰他们的。"


"是。"


小童回答完就要退下,南宫残说,"等等,告诉后厨,明日送到碎枫台的饭菜都单独做,全换上滇南小菜。"


"是。"


小童知道这些年来他们的厨师一直会准备一份滇南口味的菜肴,只是从来没有在寿筵上摆出来过,也许,今年主人等的客人终于来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忽然下了一夜的雨,今天即使是天光大亮,澜沧还是把貂皮披风披上了。他一直带在身上的一把短剑送给小猫,文少央则把当年文老神医的佩剑送给了澜沧。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一把长剑,剑身柔软,掂在手中特别轻巧。文少央临行的时候还说,"剑是开锋的,和你以前用的不一样,一定要小心。"


"那个西花楼的少东和少央有什么关系呀?"


一路上茗战一直再问,总是问,换着方法的问,他总是感觉那个平时一派江左名士的文少央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衰事,而这个澜沧一定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一定要问出来。只要了解这些机密,那么以后就可以想怎么欺负文少央就可以怎么欺负他,就是把他收藏的全部药材拿来泡茶喝,文少央也会笑得和一朵花一样。


可是澜沧就是不肯说。雨后路面,他们在不周山脚下下马,慢慢步行上山,澜沧除了让他注意脚下的路,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期间倒是遇见一些武林同道,他们只是认识茗战,已经没有人能认出澜沧是谁了,虽然大家没有问,不过似乎对那个站在茗战身后的清俊剑士有些好奇。再加上茗战对待澜沧那种非常亲密的举动,很多人都感觉到惊奇。


茗战,一直是握住澜沧的左手的。


那些人本来想在同茗战打了招呼之后自己转身窃窃私语,不过当他们被茗战的眼神扫过之后,马上噤若寒蝉。慕容茗战的眼睛虽然是很清澈的狭长的丹凤眼,而且眼神温柔,不过只限于他看澜沧的时候,看别人就好像眼睛中生出两把刀。


吓唬完人之后,茗战愉快地跟着南宫残特别派来的引路小童到了碎枫台,小童没有进去就出去张罗酒菜了,这里真素净,除了茗战澜沧之外,半个人影都没有。


给澜沧整了整衣服,他说,"其实这几年少央变得婆妈了。"随即又挽住澜沧的手,站在碎枫台上,看着下面人声鼎沸,"他是不是真的老了?"忽然他看见了南宫残在沧海楼大厅迎客。他今天穿的真嚣张,深蓝色长袍居然外面还有一件玄狐披风,真把自己打扮成贵公子的样子。茗战嘲讽说他,"一早上就看见他在下面上窜下跳的,也不怕闪着老腰?"


他看澜沧没有看下面,一直看着他,不知道怎么了,心跳忽然变快。他和澜沧在一起都多少年了,怎么每一次看到他,都会立即变回到那个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澜沧忽然把脸埋到他的肩上,接着身子开始颤抖,在茗战紧张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的时候,一声窃笑传来。


"慕容澜沧,你怎么了?"


半天没有回答,后来茗战发现,只是因为澜沧笑的说不出来话了。


"喂,喂,慕容澜沧,有话要说清楚。"


"茗战,其实不是少央老了,而是你老了。"


"怎么会?"


茗战忽然搂住澜沧,在澜沧抬头的时候吻了下去,把自己的吻印在他的嘴唇上。


"没有,我怎么会老呢?有你在,我们的人生似乎刚刚开始,我还要陪你泛舟江上看河山呢。"


"好呀。"


澜沧笑了。


"茗战那小子来了没有呀?"


碎枫台下一声雄浑爽朗的笑声,南宫渊走了过来,他的身后就是几个捧着食盒的小童。


茗战澜沧连忙走出来,茗战抱拳笑道,"老寿星,今天是您老人家七十整寿,怎么不在下面接受多方朝拜,偏要扰我们清静?"


南宫渊一见茗战身后的人是澜沧,笑声更洪亮,"我说呢,怎么送到碎枫台这里酒菜都是一些清粥小菜,本来想让他们换掉呢,原来是你来了。正好,尝尝我们这里的厨子做出的滇南小菜和你家乡那里比比,怎么样?"


"南宫世家天下闻名,自然不是我们那些山野小民可以比的喽。"


澜沧笑着走过来,搀起南宫渊,"老爷子既然不愿意到前面去,那就在这里多喝两杯,茗战专门去永嘉给您带了好酒呢,......"


"永嘉周家的酒吗,哇,那要多喝一盅了。"


一场筵席,宾主尽欢。


客人们告辞出来的时候,南宫渊已经醉了,所以南宫残代替父亲送客。其实客人大多留在南宫庄子中休息一晚,似乎只有茗战着急要上路。


南宫残直接从沧海楼到南宫世家的大门外,正好看见山门外站着一个人。白色的裘皮披风,右手单手持剑靠在门边上。因为客人戴着风帽,所以南宫残看不见他的脸。


刚想说什么,茗战在他身后说,"刚才去沧海楼找你,谁想到你直接跑这里来了。喂,南宫残,我先走了,你老爹已经由你的那个小侍童送回去睡觉了。"


南宫残的眼睛直直看着前面那个穿白色披风的人,极力控制声音说,"怎么不留一天?"


茗战挡在他的前面,"不了,叨扰一顿饭菜,我们已经很满足了,就不多给你添麻烦了。"


"等等。"见茗战要走,他拉住茗战的袖子,"明年,你还来吗?"


"哇,你做什么?"茗战连忙甩掉南宫残的说,"别拉拉扯扯的,和大姑娘家一样。"然后他看了看澜沧,似乎斟酌着说些什么,"这个,......"


"多谢残公子,明年我们提早一个月来,到时候就要多多麻烦残公子了。不周山的风光天下无双,可能要麻烦残公子带我们去转转了。"


澜沧说完,转身向南宫残笑了一下,下山了。茗战拍了拍南宫残的肩膀,"多有叨扰了。后会有期。"


南宫世家到山脚下的石板路上,两个人的背影相依而行。


"好,后会有期。"


也许是所有人从心结当中走出来的时候了,有些事情即使不能完全原谅,不过已经不再重要,因为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南宫残抬头看见落霞满天,金红色的火烧云映着不周山绚丽多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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