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省华
蘑菇(mushroom)这个词,它既是所有伞菌的总称,也仅仅只指双孢蘑菇(Agaricus
bisporus),有广义和狭义的说法与理解。冬虫夏草与蘑菇这个词一样,也有狭义和广义不同的说法。广义的冬虫夏草是指:能够利用昆虫虫体作为培养基,生长出子实体的虫草类真菌。狭义的冬虫夏草是指:生长在青藏高原,海拔3800米以上高山草甸里生长的一种菌物,就是人所共知的珍贵药材。
冬虫夏草的中文名字,一时无从考起,那么直接、形象,一定是最早认识它的人定名的。藏族人称之为“牙扎贡布”。
人们考证它的记述,始见于8世纪金城公主远嫁西藏带去的医书《月王药诊》(藏文称《医法月王论》),之后的历代本草中都有记述。但是,对它的叫法与实物的对应还是有一定的距离。今人猜猜也未可知。李时珍记述似乎真切一些:雪蚕。柯传奎认为还不是,理由是:李时珍说雪蚕抽五色丝,织为文锦.......我则认为是冬虫夏草。因为,李时珍没有到过产地,他依据虫体联想蚕的相像而言。因此,冬虫夏草的名字出现一定在明代后期之后。
冬虫夏草在清吴仪洛《本草从新》(1757年)和赵学敏《本草纲目拾遗》(1765年)都有记载,只是都不如当时小说家描述的准确:“冬则为虫,夏则为草,虫形似蚕,色微黄,草形似韭,叶较细。入夏,虫以头入地,尾自成草,杂错于蔓草间,不知其为虫也;交冬,草渐萎黄,乃出地蠕蠕而动,其尾犹簌簌然带草而行。盖随气化转移,理有然者。”
可见,科学家的逻辑思维,应当要有点文学家、艺术家的形象思维。
冬虫夏草在1736年,被法国汉学家音译为:Hia Tsao Tong
Tchong,明显的韦氏拼法音译,也明显地看出是以冬虫夏草中文口语音译,而且习惯地将翻译中文人名的用法用在了这里。可见,这时在民间已经有了冬虫夏草的叫法,时间早于1757年的《本草从新》。
Hia Tsao
Tong Tchong(冬虫夏草)的英语仅仅就用了这么几次。因为外国人中国人都不懂。于是,就有人依据它的生态英译为:Chinese
caterpillar fungus或者 caterpillar (fungi
),意思为中国的毛虫真菌或者毛虫真菌。显然也不合理,除非专业的几个研究子囊菌的专家明白,其他人看了这个词则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也有人翻译为:plantworms,是说一种虫子,这就更不对了。有人用
entomophyte,也不对,这个词有两个意思:虫生植物,虫体寄生植物。与冬虫夏草不符合,也会与虫生植物,虫体寄生植物的其他物种相混淆,因此单说虫虫肯定不对。由于冬虫夏草只产于中国,懂英文的一下子的联想就是个虫虫,怎么会想到是冬虫夏草呢。或许我是以汉字的形象、会意在寻找冬虫夏草的根。不是吗,新的物种的描述会许这种思维最准确。
目前,全部的学术著作用的名称都来自拉丁名,而且有 3个:1843年英国真菌学家Berkeley
依据其形特和真菌分类学定名为:Sphaeria sinensis,意大利学者以后修正为:Cordyceps
sinensis.经过100多年的应用,2007年,美国学者Spatafora有将他重新定名为:Ophiocordyceps
sinensis. 虫草的形特没有变,形容它的字变了。研究它们这个类群产地中国没有变。名称的这种变化,是人类认识的变化。
既然没有英文名,拉丁名可以随着人们的认识改变。我也斗胆为冬虫夏草起个英文名字。它就是:Insectgrass
。也就是昆虫加小草两个英文字的组词。形象、清楚、一目了然。理由:冬虫夏草就是草丛里的昆虫上又长出了小草。古人已经明明白白。虽然,冬虫夏草虽然有三层关系要说清:1
虫体----昆虫(生长的寄主,培养基);2 载体----(生长的环境,草地);3
菌体(生长的主体----子实体,即子座)。但是,能够反映三层关系的还是虫体和载体。我们今天说他是真菌fungi。是人类认识物质世界的进步,但是,不可能、也没有必要把每一次的发现都在其名称中体现。这就是虫草的英文,而冬虫夏草是中国的特产,必要加上
Chinese 就是具体的,狭义的那个冬虫夏草,即 Ophiocordyceps
sinensis。这个名字中国人清楚,外国人也明白!关心冬虫夏草的同行,国际友人,请使用 Insectgrass ----虫草和
Chinese Insectgrass-----冬虫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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