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傲雪——另类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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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文学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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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
古今往来,喜欢梅花的人真是不计其数。我自已也听过n多的数九寒天傲雪迎风盛开的梅花传闻。吟诵过古今n多赞美梅花的诗词,看过n多画家画出的水墨油画,见过n多文人高士自比梅花高洁的雅文。琉璃世界冰雪乾坤踏雪寻梅,早已成为我心中浪漫风雅的美丽……喜欢诗文的人,哪能不喜欢花中四君子之一的梅花呢?虽然因为生活在北方,那被无数诗人赞美过的高洁的梅花,从未有缘见上一面,但从心底里我对梅花还是充满了敬仰,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已只要有机会见到,肯定也会与无数的文人墨客一样,喜欢梅花的……
那年,正置春节,还不到正月十五,我去南方旅行,路过成都,只有半天空闲。喜欢诗词的人,哪会空失良机?就直奔杜甫草堂去朝诗圣。
走在草堂的小径上,虽然蓉城冬暖,但四周除冬青之类的厚叶植物仍是绿色外,四周仍是一片冬日的枯瑟。这时,忽闻一阵甘爽清冽的香味隐隐约约地飘来。隆冬季节,草木凋零,户外竟然有植物的清新香气,令我大感奇怪!因为当时正置寒冬,无论如何在户外也不应有什么草木之香的。寻着香味仔细寻找,才发现在石径边上,光秃秃的树干枝头开着许多小巧的黄色小花。精美的花瓣从形状上看去有些像杏花。同行的伙伴调侃道:“成都的园林美化做得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居然每条树枝都扎上假花?那也太费人费时了吧?!”我正想搭腔,心中灵光一闪,猛然醒悟——那是蜡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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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听过一个至亲的人在我没见过梅花,赞不绝口、念念不忘记时对我评论说:我不喜欢梅花。大冬天的光杆杆上,开花。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简直像妖怪!
由于受古诗文的影响太深,使还未见过梅花的我都形成了思维定势。我当时为这牛论大为震惊、不以为然。因为吟咏千古的梅花,怎么竟然会有人会这样评论,谬误高洁?!让人无法接受。不屑地想:俗人焉知梅花之高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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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待我自已真见了梅花,待懈逅、惊喜、恍然、感慨、赞叹……秉烛欣赏,反复咏叹,定下心来之后。……客观地说,我也觉得:大冬天的,光秃秃的树枝上,开着真的娇嫩的花朵,有的花瓣上还汪着晶莹剔透的白雪,真是很残忍。甚至觉得非常怪异!——数九寒天,隆冬季节,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开着一朵朵娇艳的花朵。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一种不协调的怪异!那情形,就像看着美丽少女在数九寒天穿着单薄纱裙,在雪野里起舞蹁跹。刚见时惊艳、艳羡。待定下心来细细品味……我也觉得有些像……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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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还想起我喜欢了n年的那首著名的咏梅诗:
我家洗砚池边树,
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颜色好,
只要清气满乾坤。
现在见到了实物,才醒悟:自已真是叶公好龙!看着那画儿上朵朵精美的墨梅,奇曲的虬枝,浓淡相宜的墨彩、深浅不一的黑色花朵……就自以为很喜欢了。但细想起来,在现实中,若真的在朗朗晴空、明媚阳光的通幽曲径上,见到树枝上开满黑色的花朵,不要说怪异、诡秘,心下也会觉得晦气的吧?更不要说剪下来养在家里,案头供一枝黑花,心里怎么也会不觉得美,而会心觉不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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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江南那些诗文之乡也谈起赏梅。不是文人的当地民众对梅花并无特别兴趣,对我兴致勃勃地再三想去赏梅也不以为然。后来才知道:南京的梅花山、扬州的梅岭从古至今一直都是当地人的墓地,现在是公墓,扬州的梅岭上还有史可法的墓葬。在当地,好像那梅花就是墓地专栽的花儿,就像苍松翠柏差不多是专用的一样。墓地的花儿,再漂亮,美丽也会因环境而打折扣。更何况在当地人心中,把长在墓地的花儿剪下插在家里,怎么也是令人忌晦的事儿,所以除了文人墨客,诗人画家,当地人对梅花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兴趣。听说这些典故,对赏梅,我从此也再不提起。
当然。如果作为革命教育,学习梅花那峥峥傲骨、坚强不屈的精神……那就是另一个话题了。
千万次地羡慕梅花,心中一直隐密地喜欢,而待真的见到时,喜欢梅花的心从此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