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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多年前，从办公室楼梯间的窗口拍到的台北，暴雨将至，乌云密布。照片做了一些影像处理，显得有些不太真实。台北于我确实是如此不太真实的地方。在这安家落户，却长年东奔西跑，真正在这里住下来的时候，却是足不出户。以致于我常常觉得，若不是我花钱买的房子在这里，同样的生活我可以完全在别的地方复制。

若你问我：喜欢台北吗？我可能回答不出来。在这座城市，若有人说：我爱台北，旁人可能会怀疑他是否病了。台北是很方便且安全，不怕饿死或被杀死。却没有太多激情，日复一日，十年前和十年后，看不出太大差别，城市的面貌如此，生活如此，爱情如此，工资也如此。

我知道很多人追求的其实也就是这样安定的生活，不要有剧烈的改变。但这样的生活却可能是致命的。像是欧洲古城，几百年没有变化。那却是全世界自杀率最高的地方。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太安定让人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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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是一座让人又爱又厌的城市。生活在这里的时候我们骂它，但离开了却又想念。想念并非基于思乡之情，而是这座城市具备一些好处，比如说便利商店，台北是全球密度最高的地方，一百米的距离能有三四家，以致于任何地方走路三分钟，就能买到所有生活必需品，提了款，交了电费水费手机费，吃到热腾腾方便面包子和香肠。在台北，可以在大街上做不犯法的任何事，奇装异服，跟狗在内任何生物热吻。地球上不是很多地方能够这样。

这些好处让很多人离开了之后又想念。但是每一次离开后回来，却又更加觉得这里怎么十年如一日的没有变化，生活因此是无比的压抑，酝酿出另一次的离开。但凡有些能力的都会在人生中某些阶段离开台北，目的地加拿大、加州、伦敦、香港、上海或是北京。

我们经常骂台北。骂它哪里不好没有出息。别人骂台北的时候，我们常常不吱声或是加入骂它的行列。不过，却正是因为如此，很多时候我们想念它，因为地球上不是很多地方能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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