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墙下的小黄菊

散文/金中曰

在瑟瑟的凉风中，乡下女人走前种的那片小黄菊，倚靠在篱笆墙的边上像听到了号角吹响一般，齐集绽放开来，我带着惊喜的心情观赏着它们。从春天开始发芽到包揽整个一个夏天，似乎它们都在像蒿子杆一般猛长。有时候我发现长得太荒了，就去揪一把，将那茂盛的嫩尖头掐掉，结果那小黄菊似乎更加猛烈地回报我，远远望去，像是一片草莽，抽芽得更多了。

附近高密的石榴树在春季里绽放着火红的花朵，在绚美的花季里唱着灿烂的歌儿，小黄菊与之比较真是太过普通，简直像是一簇簇野草一般，生命力极其顽强地成长着。它们一直在努力地向上奔去，因此也绿郁了一个夏季，密密茂茂的叶头处，没有因为我的去尖儿萎顿，反而总是分叉出许多枝条来，更加茂盛。

我记起乡下女人的话，菊花的叶子是夏季里最好的清火食品，因此就把揪下了的尖头做成汤。在汤里同时打个鸡蛋，煮熟了盛一碗喝到嘴里，慢慢品味那股清清淡苦的菊花香，真是沁人心脾，这些小黄菊叶满足了我家一个季度里需要清火的肠胃。

每个季度都有赶潮流的花朵绽放，每个季度都有炫美留存。然而，正当繁华的景致开始悄然而退，周边一切凋零，叶子慢慢枯萎，草木渐渐泛黄，鸣虫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时候，却又有了菊花续下了繁华。蕊寒香冷遍及东篱下，那种繁华却使得菊花具有“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味浓。”的魅力。在深秋里，当人们关注着大丽炫华的艳菊时，小黄菊却也不落后，它们神奇地探出花样的小脑袋，一个个像是小小的太阳花一样，怒放在了灿烂的日子里，使得已经寂寞枯萎的世界里充满了温馨与欢乐。

小黄菊没有绽放时的样子极其普通，我任意的采摘，似乎没有顾忌，现在看到了那枝头缀满了花骨朵时，却开始小心翼翼起来。它们虽然躯体微小，但是簇簇金黄却又有着繁锦的光华，活力四射，我却又有些忍不住了，真的想采撷一把，掬簇在手中。但是，看到那寒风中一簇簇绽放的花朵，内心深处却又有着不舍，还是将那绽放的绚烂留下，让所有能够看到的人一起欣赏吧。

人们喜欢花，是因为花儿娇艳美丽，可是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其实，在众多花儿中，菊花是极少数最最皮实耐寒凉的花卉之一，是那种“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的品种，因此也是最不娇贵的花卉。它们绽放在深秋中，是在向人们展示着一种精神，一种积极进取的精神，一种让心灵受之震撼的精神，一种从一而终，坚守晚节的精神，我想很多人都会被这种精神感动的。

乡下女人在的时候总是炫耀乡下遍地都是这种小黄菊，秋来很美丽。如今她可能已经回到了眷恋的家乡，生活在那片熟悉的乡土中，真的为她感到幸福。我很感激乡下女人给我留存的小黄菊，它让我体会着深深的乡情，内心充满了温暖。

喜爱小黄菊，它们是深秋寒凉里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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