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天猴子真的上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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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节，讲述我们真实的裸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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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金中曰

（一）

    抬眼望着天，他猛嘬了一口烟，又大口地喷了出去，用下乡劳动过多年而粗糙的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头，很无奈地摇摇头。眼前这间小屋里，摆放了两张床，一张睡着两个弟弟，一张就是自己的了。透过玻璃窗，他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窄小的院落根本无法再像隔壁院落里一样，还能搭个地震棚子似的小屋为发小结婚用。

    他属于老三届，好不容易从山东沂蒙山插队的老区调转回京，然而回京时间没多久，所有的喜悦又慢慢被结婚的烦恼所代替。准媳妇家已经在催了，两个人的岁数也都不小了，不接咋办，没房子可日子得过哦。一咬牙一跺脚，与父母商议，结婚后就和媳妇暂时住在自己原来的屋子里，与弟兄们一起过，等单位分房就好了。

    噼啪！噼啪！爆竹声奏起了婚礼进行曲，他和她在小小的院子里，把婚给接了。屋子里，两张床的中间用了一个布帘子挡住。晚上，小弟兄两个神奇地不想睡觉，十几年了，这个屋子里，还从没有一个外来女人进驻过。

    他搂着她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床上，窄小的空间，却没有使他们的心隔离。夜已深沉，帘子那边已经传来了沉睡的鼾声，他望着天花板，想着白天花炮“窜天猴”往天空上猛窜的情景，就悄声地对媳妇说：“啥时咱也像窜天猴子似的，窜上树，盖间房子住着，那多好呀，空间可小不了。”

   “去你的吧，尽做梦。”媳妇推了他一把。

    他更紧地将媳妇拥在了怀中……

    第二天早起，一个弟弟起床问道：“哥，昨天晚上下大雨了吧，打雷声咋那么大呀。”

    另一个弟弟却说道：“不对，像是地震了。”

    隔壁父母的屋中传来了叹气声。

    他尴尬地看向媳妇，媳妇却一下子羞红了脸，起身给全家做早餐去了。

（二）

    日子还得过，媳妇娶进家已经两年了，经济形势开始好转起来了，他感觉自己有希望了，假若单位能够分了房，就立即要个孩子。

    这天，“挂号信，挂号信！”邮差边叫着，边进了小院门。

    他接过挂号信，一脸的茫然，谁会给我们家寄挂号信呢？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他举起信，却发现，信封上的字体有些怪异，中文夹杂着外文，疑？什么意思？别的不清楚，自己的名字最清楚，他霍然发现收信人处写的居然是自己的名字。

    打开信，一切了然，像是从天上掉下一个馅饼一样那样神奇。一个没出五服的大爷，在日本多年生活，身后却没留有一个儿子。因此大爷本次回国，特地去老家考察，却意外地发现在京城里的他，一切条件符合大爷的要求，因此来信，希望他去日本为他这个大爷养老送终，条件是最终由他继承遗产。

    啊！他张大的嘴半晌合不拢，脑袋瓜子真的是木了，这不是真的吧？他使劲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哎哟！真疼啊。看来是真的，这回真成了窜天猴子了，不过不仅是窜到房上，而且还窜到国外去了。

    我那时在厂里担任车间主任，当他站在我的面前来递交辞呈时，我看着他西装革履的样子，真的是很不习惯。他是我四车间一个很普通的工人，聪明好学，就是家境很苦。这下子可好了，我像男人一样，用拳头顶顶他的肩，祝他好运。

    嗨嗨嗨嗨！他仍然憨笑着说：“不可信，不可信。”

    哈！我却大笑着说：“还不可信，签证都下来了，真的祝你时来运转啊！”

（后记：有感于裸婚的情况似乎多少年来就没有消失过，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吧。本篇写在七夕，真心希望天下所有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终归有房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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