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毛线活

文/金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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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说父亲像座山，那么母亲就是条河，这条河造就了流淌不尽的母爱，造就了坚忍不拔的性格，造就了伟大博爱的情怀，造就了美丽情感的源泉。全天下做父母亲的就是自己儿女的山，就是儿女的河。花样的五月，伟大的母亲节，神圣的母亲节，其实也是一个普通女人的节日，因它带有深深的感恩意义，所以使我们对这个节日更是崇拜和敬仰。

   我们这个岁数，都经历过困难时期，在贫困中，我的母亲撑起了家庭的天。那时候父亲天天加班干革命，其实母亲是个知识女性也不列外，但因为父亲上班路途遥远，因此照顾我们哥儿三的任务就落在了母亲的肩上。

   因母亲是南方人，所以她织得一手好的毛线活，她能够边拉着家常边编织着毛衣，毛线飞绕，毛针上下翻飞，一点也不耽误。我从小是个马大哈，母亲给我编织的毛手套，戴着没几天就丢，这可没少让她操心，但是母亲编织手套的速度极快，有时候一天就编织完了。她经常在收拾抽屉时，拿出五颜六色的单只手套与我说教，责备我粗心大意不是好的行为，将来会影响成长，我当时总是不以为然。

   学校里中午休息时间较长，母亲一般都不睡午觉，她基本是在编织毛活。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平时在单位工作也很忙，而回家后，除了繁多的家务活以外，其余时间手上总是有毛活不停的织。但是，那时候的毛线是很贵的，因此，不知是谁发明了批小线的方法，让好多人家纷纷效仿。而在要票证的年代，买三股扭成一股的小线是不要票的，母亲就买来了小线，用铁丝弯成圈子，上面再捆三个小圈子，三股线分别从小圈子里穿过，一点一点地批着，边批边绕，这是慢活，每天晚上开完会的母亲，回来就会去批小线，然后织成毛衣。

   我那时候还小，曾经试图帮助过母亲，因为批乱了，母亲不再让我动。天气渐渐地转凉了，我们一家五口的毛线衣裤全是母亲编织的。所以，她每逢入秋就开始进入繁忙的编织时期，每天都编织到深夜。我半夜醒来，看到母亲仍然坐在灯下，快速地编织着毛衣，麻利的将织针穿来穿去，神情非常地专注。我揉揉迷糊的眼睛，轻声地问母亲，妈妈，您还不睡觉？母亲则看看我摇摇头，嘘！了一声，意思别吵醒哥哥们，手并没有停下来，仍然是快速地编织着，然后又说道，你快睡吧。

   看着母亲那专注的样子，我起身来，依偎在她的身旁，在灯下看着她快速的编织，灯下的母亲，是那样的柔美慈祥。慢慢地我的眼睛又睁不开了，迷糊中感觉母亲把我抱到了床上。天光大亮时，床头边已经放好了母亲编织的毛线衣，真的是很整洁漂亮，白色的线衣，元宝针的花样，按照现在的眼光，那还是很时尚的。可是那时候，却是无奈的举动。假若给哥哥们编织的毛线衣，还要先染成深颜色，那样很禁脏。

   我和哥哥们穿着母亲编织的毛线衣，走过了童年，走过了少年时光，度过了花样的年华。同学们都很羡慕我母亲那一手高超的毛活，穿在身上总是那样的合适。可能因为是母亲太聪明，毛活一级的棒，结果，我是一手不会，母亲总是笑话我是个笨丫头。

  也有人说母亲是甘露，她用那甘甜滋润着我们的心房，激励着我们成长。真的，多少年来，我一直很怀念那种舒适温暖的感觉，梦里，还经常会出现母亲夜里专注编织毛衣的情景，醒来时，满心的温情和感动。

   然而母亲却早早地就离开了我们，在这个如花的季节，感恩的季节，在伟大的母亲节日子里，撰写一篇文章，来祭奠她老人家。

   愿天下所有的母亲都安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