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北大自主招生提出了个条件,就是不孝顺的子女不招,立刻引起社会很大的议论。为此,我也颇有感触,关于孝顺的事情,到想起几起亲眼见过的故事来,值得反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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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起是我住院时碰到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寒心。那天,我手术后正躺在病床上打点滴,忽然,风风火火地进来一家子的人,看样子是个老太太得了急病。老太太70来岁,一直身体很好,突然一天下体流血,因此看了妇科,医生说必须详尽检查就住进了医院。只见那些男男女女们围绕着老太太,该检查的推着老太太去检查,该划费的去忙着交钱划费,到是忙的不亦乐乎。晚上了才消停些,仅留下了她老伴、大儿子和大媳妇,其他的人全回去了。老太太消停了,也就发现了我,就与我聊了起来。原来,老太太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我说您老有福气啊,三个大儿子呢,这不一生病,就看出有儿子的好处来了。老太太呢,看那神情吧,自豪的要命,虽然生着病,但一提起儿子来昏暗的脸色就开始发光。可我无意中发现她的老伴却总是轻轻地拽她的袖子,似乎不想让老太太多说什么,可老太太拗劲还上来了,说说怕什么呀,这是说咱的儿子,又不是说别的。而老太太的大儿子和大媳妇听老太太一说,全别开脸看向了别处,让我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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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检查的项目较多,接下来的几天,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妇子轮换着到医院来看护。不过我发现她的小儿子似乎从未露过面。一日,她二媳妇值班,却跑到我的床边来,我说老太太要吃饭了,你还不去给打些饭菜。二儿媳妇撇撇嘴悄悄地对我说,嗯,老太太事儿着那,可挑剔了,我买的她一准不吃。我听着有些别扭,心说再怎么着,今天是你值班,也应该照应着呀,跑到我这来算什么?于是我说,你还是看看吧,毕竟老人需要帮忙嘛。二媳妇瞥了我一眼,不情愿地过去了。再接着是三媳妇,三媳妇一进病房,老太太就埋怨道,我都病了,三儿怎么不来呀?妈,他忙着那,我不是来了吗。三媳妇更个色,干脆搬个凳子,跑到病房外面去坐着,老太太要不喊她,绝不进屋。一周过去了,老太太似乎添病了,咳嗽不止,我说会不会着凉了。她老伴说要转心肺科检查一下肺功能。这时候,似乎来医院看护老太太的人更少了,经常是老太太的老伴或她的女儿,三个儿子和媳妇全不露面了,这才几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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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昼夜咳嗽,加上出血不止,夜里也得不到休息,她老伴也有些慌了,他不知道和谁商量,结果,那天他女儿来到医院,两个人在病房外面嘀咕嘀咕后,进了屋女儿去照顾老太太,她老伴却直奔了我的病床来。他悄悄地对我说,看你人不错,想让你出个主意。可能是因为看着我面善吧,许多病友喜欢找我聊天,因此我提起精神说,您说。他说,你也看到了,我三个儿子太不孝了,他妈都病成这样了,现在就撒手不管了,总都说忙,我也老了,盯夜班身体不成,女儿还有个没到一岁的孩子,怎么办啊?老头说着眼眶都红了,说的我也是酸酸的心说,唉,有三个儿子,却没用,关键时还得和外人商量。我很明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就问,您是要请护工是吗?对啊,可我们不知道成不成?没问题,您请吧,我关照着,费用够吗?老头忙说,钱不是问题,他千恩万谢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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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照顾老太太由一个护工来做了,这时候,老太太身边可真清净了。除了她老伴,就是闺女。不久,老太太检查的结果出来了,是肺癌,就是说子宫癌已转移了,我叮嘱老头千万别叫老太太知道。突然一天,病房里来了好多的人,原来是老太太的三个儿子和媳妇全到场了,老太太哭着说着这几个儿子不孝,三个儿子全说不是请护工了吗,他们实在太忙了,今天不都来了吗。但是趁着这时候,老太太的女儿却在我这里坐下,我说,你哥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让他们拿大主意啊。女儿说出的话让我吃惊。她说,我哥都是奔着我妈的钱来的。什么?我当时一听,可气愤了,大声的说道,这也太不像话了。那边的人似乎听到了,全都回过头来看我。嘘!您轻点,别让他们听见了。原来老太太和她老伴住在一个大院子里,这个院子里的房屋产权全是老太太的,可是一个儿子也没跟老太太住,平时光租房的房租就老多了。假若老太太没了,想吧,这房子可值不少钱呢。我说,那你爸怎么办呀?她女儿讲,将来与她过。哦,原来如此呀,幸亏还有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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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人们都走了,老太太躺在床上总是叹气,没多久她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只好起身劝她,别想那么多了,您生病儿子总得管。管?老太太用浓浓的鼻音对我讲,他们都盼着我死呢。不会的,您一定是想多了。可我一想到老太太的病,唉!真可怜啊。人们说养儿防老,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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