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帮的发小们聚会已经过去几天了,萦绕在我脑海中那欢快的场景久久不能散去。过节追寻安静的地方休养自己的身心,是一种选择。而聚会则是找乐子,与发小们回忆回忆过去,侃一侃,乐一乐,也是顶好的选择哦。
那天,当金色的阳光将荷花池披上一层秋色时,西院帮们相约着准备在那里聚一聚。上午十点钟,大家陆续地来到了清华近春园,准备着一起乐乐。

许多西院帮的发小我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了,而这种大型的聚会我也是第一次参加,也代表了我的两个哥哥来聚聚,心情难免有些激动。我对发小们仍然是当年的印象,谁谁最淘气,上房揭瓦,打麻雀;谁谁中午不睡觉,往别人家的窗户上糊泥巴;谁谁在洋井边上宰洗着田鸡;谁谁到小树林捉蜻蜓,夹得满手都是;谁谁到苇子坑逮野鸭,糊泥烧着吃;谁谁捉狗,吃狗肉;谁谁尽戴着京剧脸谱吓唬人……当人们陆续来到时,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哦,当年的孩童形象全没了,剩下的就是岁月的沧桑所留下的痕迹。有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若是走在大马路上,我肯定都不见得认识了。刘家老幺佩捷记性最好,她可是这次组织者之一,每一个来者她全都能叫出名字来,连带当年的外号也记得特清楚,让我羡慕不已。潘家大哥过来和我握手,并说给我哥带个好,只说外号就成。我笑着点头说,没问题。转过脸,我悄声地问佩捷,他是谁呀?潘家老大呀!佩捷锤了我一下说。大家越聚越多,发小们在一起欢快着畅谈着,慢慢的,我的感觉开始回来了,童年的笑脸在眼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放大,那些儿时的形象在笑谈中逐渐地恢复起来。

聚会时,当然是当年的故事最吸引人,梁家的二哥指着荷花池说,当年淘气,冬天,从幼儿园回家,路上跑去冰上玩,结果掉进了冰窟窿里,是西院的一个叔叔给救了上来,不敢回家,就在树林中晒衣服,现在想来都觉得有意思。杨家老二说,当年他才上小学,可隔壁的程叔下棋还不如他,就每次扛着照相机来约棋,因为承诺下完棋给他照个像。开始他还让程叔三子,后来程叔的棋艺进步了,把他甩得老远。余家老二说,我那时候对外介绍总说,我们西院住着杨振宁、吴晗、杨老二、余老二等著名人士。潘丫头说,文革时不让养狗,必须将狗杀了,他们家杀狗时,一大堆的西院孩子去看,狗肉做熟了,大家都分得了一块,吃着特带劲。王家大姐说,那时候邻里邻居相处特好,大家相互照顾着,每家的男孩子都冠上姓,叫X小弟,女孩子就叫X小妹。卢叔的外语最棒,能说好几国语言,福尔摩斯的故事就是他边翻译边讲给我们大家听的。叶家大姐在附小时是大队长,当年值日生的歌还是她创作的呢,上过清华附小的人谁不会唱。石家老三说,洋井可是个好地方,当时都在那戏水玩耍。石虎子当年总是扛着个木头枪,和西院的一帮子男孩子们玩打仗,学电影里鬼子进村的模样,嘴里还哼着电影插曲,哐!哐!哐!哐!大踏步地从新西院大街走到旧西院大街,天天如此,不亦乐乎。哈哈哈哈,多有趣呀!大家还议论着;钟家的老大老二最坏,尽淘气,被爸妈罚跪搓板是常有的事。还说我二哥当年带着一群男孩子拿只猫做实验,看看猫的弹跳如何?他们从白楼五层顶上把猫往下丢,猫居然没被摔死,打个滚站起身跑了。嘿!敢情当年我大哥二哥是“臭名远扬”啊。殷家老妹总是抱着她们家的大公鸡不撒手,生怕被谁抢了去。赵姐晚上在家里尽讲些恐怖的故事吓唬人,唬得那帮子女孩子都不敢回家。大家是越说越有趣,越说越来神,谁也不愿意离去。
呵呵呵呵,看着发小们的一个个笑脸,听着满堂的哄笑声,我的心在膨胀着,在激动着。发小们大都是五六十年代的生人,当年大家住在西院是何等的热闹啊。如今西院已破旧,我们大多也已不住在那里,但是,西院永远是我们友谊的纽带。因为在那里,我们出生我们成长,在那里我们相识我们相交,在那里发生的故事和趣闻真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啊。
聚会中组织者发话说,大家留个影吧,于是,咔吧!咔吧!照相机猛闪,留下了这一快乐的时刻,发小们兴奋地高呼着:
西院万岁!
洋井万岁!
西院孩子万岁!!

看到没,第一排右2,嘴张的最大的那个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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