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七十年代的造纸行业还较落后，安全保护措施很差，污染重，而噪音污染更是首当其冲。当时我在造纸厂工作了几年，一直是二十四小时三班倒。我们那个厂子主要生产牛皮纸，后来我离开了那里，但那噪音的干扰一直持续了好长时间，仿佛耳朵里贮藏架造纸机一样。尽管是这样，在造纸厂学徒的那几年，似没有更多的后悔，感觉到的是一种历练，而这些历练为我以后的人生道路铺垫了很好的基础。

上蹿下跳纸机上闯，无意中撞个好工种

    74年底，上班的第一天当我和其他九十九名学徒工走进造纸厂车间参观时，都被机器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震得够呛。看那高高的造纸平台得二十多米高，窄而陡峭的梯子使许多人都望而却步，我却勇敢而快速地往上爬去，瞬间就来到了一位女师傅身旁，她向我伸伸手指头，嘴里说着什么。啊，机器声音太响我根本听不清楚，但我看她伸的是大拇指，心想她估计是在夸我，就飘飘然起来，看了一会儿她的操作，回手向她摆了一下，我又蹿下纸机来。没想到办完学徒工学习班，厂里通知我去到二班报到。啥工种？造纸工。啊，看到一旁全是羡慕的目光，我知道自己混了个好工种。那时候各行各业都有好工种与坏工种之分，造纸厂也一样，好的工种像造纸工、维修工、打浆工、切纸工，最差的是在打浆池，因为那个年代牛皮纸的来源大部分是破烂，非常脏，将这些可以造纸的破烂回浆池重新打烂后再造纸用，而回浆池的破烂是需要人工操作投到池中的，这地方是污染最重的地方，总是灰尘满天飞，可见工种有多差了。所以我分配的工种真的是蛮不错的，同学徒班被分配到打浆池的梅拍了我的肩一下问我，你怎么弄到的。啥？我楞了，哦，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天地良心，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给我个好工种。

    后来到了班里，师傅告诉我才知道，第一天我在纸机上上蹿下跳被二车间苏主任看见了，他认为我很有胆量又灵活，就这么简单，他招呼厂里把我要去，而我则美美地当上了一名造纸学徒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