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游水鲤鱼跳门

今晨，起床，掀开窗帘，透过玻璃霜花见夜色朦胧，天尚未放亮，知时间还早，返身躺下，合眼入睡……谁知短暂一觉竟进入怪诞离奇之梦境……醒来，言犹在耳，景犹在目，唯恐忘却，遂实录如下：

这日，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因近日购得一宝物——产自端溪北岭梅花坑的一方端砚，故心情甚好，兴致极高。此砚石质坚实致密细腻润滑，配有非常罕见的蕉叶白纹理及翡翠墨绿相间的石眼，墨堂边缘刻有一行宋朝诗人张九成“紫花夜半吐虹霓”小篆，砚首俯卧一条击水翻波体态丰盈的肥鲤，砚尾翘立一只昂首展翅跃跃欲飞的雄鸡，雕刻精美逼真，令人叹为观止！此时，我正在书房细细品味欣赏，把玩良久，不忍释手……

忽闻窗外一阵风声，抬头望去，只见原本绿草如茵的地面水涌波起，一片汪洋，原本平原陆地，旋即沦为水乡泽国，随即风平浪静，阳光下绿波荡漾水光潋滟……

此乃何处？我暗自思忖。定睛凝望，竟是我家老房所在位置，可是老房只有南北朝向的窗户，怎么这是朝西呢？朝向老土产的方向？而且楼层也不对？

水是哪来的呢？我正诧异不解。忽听有人高喊：“海水涌进来啦！发生海啸了！”这正是我在南方居住时经常担忧的问题，那里的家依山傍海，一旦发生海啸必定首当其冲。然而，久蜇东北，远离大海，哪里来的海啸？何处来的海水？伸头窗外，见水已经涨至距窗沿下十公分，若水继续涨，势必灌入室内……在此危急关头，我非但不急不慌还若无其事地赏风望景自得其乐……

又一阵风起，浪卷波飞，水中涌出大量红鲤鱼，只见它们有的摇头摆尾沉浮自得，有的追逐嬉戏穿梭游弋……好大的红鲤子啊！我不由得叹道。我想，这些红鲤子在大自然江河湖海难得一见，一定是哪家公园池养的，这会儿却被大水冲到这里。

这么多鱼，不禁让人怦然心动。现在，捕鱼不需要任何专门器具，只要用一个盆子就能舀上鱼来，就像小时候用罐头瓶子捞鱼那样。我四下里寻觅水盆，浴室厨房客厅找个遍，平时那么多大大小小的盆均不见踪影。

一只棕红色羽毛闪光发亮的大公鸡从西南向东北游来，一边游一边伸着脖子咯咯直叫，头上顶着嘴下垂着好大几片通红的鸡冠，显得神气威武。大公鸡游速极快，似箭如梭，令我惊讶不已。再细看，原来水下有鱼追逐，也许公鸡受到惊吓，落荒而逃。难道红鲤子能像鳄鱼那样，咬住鸡腿将其拖入水下而食之？

印象中，鸡最怕水，因其爪无蹼，断乎不会游泳。可以想象，若鸡落水中，水浸羽毛，重量渐增，恐其扑腾几下，便遭灭顶之灾。此鸡却犹如鸭子般漂浮水上，但只能看见浮在水上的上半身，不知腿爪如何划水。我知道，即便是水性极好的鸭子，看似漂浮水上轻盈自在，其实水下两只脚蹼不停地奋力划水，以保持身体浮在水面，否则也将沉落水下……

水中矗立一座牌楼，只有上半部分露在水外，造型酷似龙门。大公鸡游到这里后，扑腾着翅膀飞落牌楼顶端。紧随其后的鲤鱼一个打挺腾空而起飞跃牌楼，紧接着一大群鲤鱼跃出水面，像鸟一样凌空而飞，一大片红呼呼金闪闪，鲤鱼带起的水珠如云似雾遮住半边天，在阳光照射下，一轮彩虹横空出世，赤橙黄绿青蓝紫……

醒来，继续沉醉梦境，良久无言。传说鲤鱼飞跃龙门后，龙袍缚身，化鱼成龙，今年恰为龙年。途中，将梦中情形与儿述说，问儿如何？儿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