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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霄道士王惟一雷法思想探索]作者:刘仲宇

(2009-07-19 15:3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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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

道德经

道法

道教

雷法

龙虎山

神宵

天师

修道

正一

正一派

神霄

杂谈


作者刘仲宇,男,1946年生。华东师范大学研究员、教授。中国宗教学会理事,上海市教学会理事、副秘书长,华东师范大学宗教文化研究中心主任。长期从事道教研究,近十几年著重攻治道教思维和道教法术。主要著作有《中国道教文化透视》、《儒释道与中国民俗》、《道教的内秘世界》、《中国精怪文化》等五种,与人合作著作、辞典等十余种;另有《道教思维方式探微》、《道符溯源》等论文八十余篇。


〔内容提要〕


  元代松江道士王惟一是神霄派的重要传人。他自称遇‘至人’传授‘雷霆一窍’及性命真詮,并撰成《道法心传》、《明道篇》等雷法、丹法著作,在雷法的发展史上有重要地位。他的内丹学源自张伯端、白玉蟾一系,但由於他站在神霄派雷法的立场上,对内丹的理解已不是毫无变更地纯学南宗。而且由於时代和文化背景上的原因,在内丹理论上结合了宋代理学家的学说,而且在性命观上採纳了金丹北宗即全真道的若干思想。他的雷法理论是一个综括诸家、独有领悟的体系,其突出之处在於将传统的以
为本的雷法思想,转变为以神为本并最终归於以心为本。


〔本文〕


  王惟一,元代道士。在五雷正法的发展史上,他是一位有重大理论建树的人物。明道藏中收有他论内丹著作一种——《明道篇》,雷法著作一种——《道法心传》。后者在雷法理论论著中,是比较系统的一本,前者虽是论丹著作,但雷法的特点,正在以内丹为本,所以论丹与论法本来密切相关,对内丹的探讨是雷法理论的题中应有之义。王惟一其人,曾经引起少数专家的注意,任继愈主编《中国道教史》和卿希泰主编《中国道教史》第三卷都曾提及其人,并作简略介绍评论。不过总的来说,对王惟一及其雷法思想的研讨还很不够。本文拟对王惟一及其雷法思想作一比较全面的讨论,以期引起更多的专家学者的注意。
一、生平与道派归属 
  王惟一,元代松江人。有关其事跡的现存文献不多。据《古今图书集成‧博物匯编‧神异典第二百八十六卷方士部》引《苏州府志》: 王惟一,括苍人,自号景阳子。父官华亭,因家焉。弃吏,从方外,遇至人授还丹九转,有得,用著道书六卷。晚年寓樊涇岳祠。泰定丙寅,书遗事及偈毕,端坐而逝。
  前述及两种道教史皆曾谈到王惟一,其资料所据,主要即是此条,目前也尚未有新的发现。不过,对其事跡,仍有某些值得讨论之处。
  王惟一的原籍是括苍,今属浙江省丽水地区,随父亲游宦,纔定居於华亭。华亭今属上海市。唐始置华亭县,元代至元间,兼置华亭府,以县治为府治,不久府名改为松江府,县名仍旧。查王惟一现存二书,皆题‘松江后学王景阳著’或‘松江后学雷霆散吏景阳王惟一述’,盖都成於置松江府之后。古人重籍贯,常常侨居外地多年仍署以原籍。王惟一署以松江后学,一定是在松江居住日久,且或已落籍该地。祇是他的生年已无可考,何时来华亭也不清楚。卒年泰定丙寅,为公元1326年。
  《苏州府志》既说王惟一‘弃吏’,则他一度也曾入官场,不过祇为吏,则以官场言,并非正途出身。王惟一自述其生平也提及:‘余少业儒,粗通六经,而知仁义礼乐教化之道。’因此原来所走的或者是他父辈给他安排的,也是一般官宦子弟常走的业儒做官的旧路径。但是,在生活中却有一件困扰他很久的问题:‘窃怪夫三才既同此道而立,何天地之运如是其久,而人之数如是其短耶?’后来读了《老子》,方彻底改变了他的思想和生活道路:
  及观老子之言,憮然曰: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人之所以夭且速者,以其厚於求生,是以轻死。远观诸物,则走飞动植皆能变。粪虫变蝉,腐草化萤,雀入水而化蛤,雉入海而化蜃,田鼠化为駑,锦鳞化为龙,况人为万物之灵,岂不能全其所固有,而为长生不死之仙乎?盖其六慾七情所盗者眾,名韁利锁所贼者深,斫丧既多,夭亡不免,是徒自好生而无延生之术,莫不恶死而无远死之方。惟一既生人世,获处中华,可不念生死大事,以求万劫一传之方?於是偏游方外,求金丹之学,上乘之道。
  从追求人生的永恆出发,他开始了漫长的探索。据他自己说,曾经对三教经书,行雷祈祷,医卜星数,无不备考,贤愚师友,莫不参求。但都未能够明白至道。以至於旦暮勤奉,积忧成疾。后来终於‘得遇至人’,亲授无上至真妙道,一言之下,直指真詮,使他悟入金丹大道。
  王惟一所说‘至人’为谁,难以考证。上引他的自述,皆出於讨论金丹大道的《明道篇》之序,故祇谈及追求长生之事及了达生死的‘真詮’。然据他在《道法心传》中自述,至人所传有‘雷霆一窍’,是则其人係精於雷法之士,并非单纯修炼内丹之士。徵之王惟一署於书前书后,皆自称‘雷霆散吏’,更可以确定,其师应是一位雷法高士。本来,雷法从北宋末年崛起,就有内丹外法的倾向,所以习练雷法者,必须相应地学习丹法。又从陈楠开始,内丹南宗传人或兼习雷法,白玉蟾更成为雷法大家,雷法传人精於丹法,自然不难理解。所以王惟一之师既传‘雷霆一窍’,又能指明性命真詮,本来没有什么矛盾。不仅如此,雷霆一窍与所谓真詮,本来是同一件事的两个侧面。因为,一窍云者,既是丹窍,又是雷窍,一而二,二而一,不可截然分开。
  元代,雷法的流传不止一派,王惟一所传一派,则可以确定係神霄派。在《道法心传》中,王惟一既说自己得至人传授雷霆一窍之说,‘后又得月鼎莫先生使者一法,歷说先天之妙’,是其遇‘至人’、‘真师’在前,得莫氏之说在后。但二者的学说,似乎并无冲突。他既服膺於莫氏之说,但在著《道法心传》时,仍强调此‘一窍’之重要,看来,两者原同出一系。莫月鼎所传为神霄雷法,则王惟一也可以归入神霄派。
  王惟一获莫月鼎之法,在於其使者一法。考其法全称为先天一
火雷张使者祈祷大法,或称先天一
雷法。使者,即雷部使者张玨,雷法中称他负责通报信息,召集雷部诸神行雷布雨,所谓使者法,即召役张使者之法。该法在《道法会元》中收有多种,其中《道法会元》卷九十《先天一
雷法》行持中有所谓‘一
参同玄妙’,係二个符字及相关咒语,后有说明,云:‘此乃电母亲传月鼎,血脉相传之妙。’可证曾经莫月鼎之手,且託神意加以增饰。又据宋濂《莫月鼎传碑》莫从其度师邹铁壁处得到《九天雷晶隐书》。今《道法会元》卷89有《九天雷晶元章》一种,以过於短小,无法确定与莫月鼎学说关係,惟卷83至87有《先天雷晶隐书》五卷,又卷八十八《雷晶使者祈祷行检》,所载内容颇与莫月鼎《籥枢机说》 相合,如所谓掀翻斗柄、倒卷黄河等等,二者可以互见。且王惟一明说他从莫月鼎处得到的启示,乃是其‘歷说先天之妙’,故疑莫月鼎所得应是《先天雷晶隐书》,云九天,或是讹传,也不排除一书二名的可能。《先天雷晶隐书》有《道妙》一篇,说:‘此法侍宸所秘,本古玉枢三帅,至宣和时,内藏所禁,不许妄传,独上官祖师家传得此,以付之先师铁壁邹公。’如此则可以确认《先天雷晶隐书》与邹铁壁、莫月鼎一系的关係。如此看来,王惟一所得之说乃是一份相当系统的雷法理论。至於他所直接引用的莫月鼎之言,载於《道法会元》卷七七,题作《籥枢机说》。
  从上述叙述可以知道,王惟一为求长生而从方外游,得至人授真詮,但所谓雷霆一窍,係从雷法之士中得来。他后来又获莫月鼎使者之法,明先天之妙,且将体会撰成论著,则是神霄派传人中的佼佼者。
  他得莫月鼎之法时,可能已经是莫氏晚年。莫月鼎的卒年,有至元二十七年(1290年)和三十一年二说,而王惟一现存的两部著作中较早的一部《道法心传》正作於至元甲午即1294年,其序则作於甲午正月上元日。不管莫月鼎卒於哪一年,王惟一之作,都在莫氏卒后或卒年。王惟一在《道法精微》卷首说明中称:‘余平生参尽雷法,未有若月鼎莫君之说如此之明也。使余朝夕思慕先生之学,不可得见,惟悒怏耳。先生在世,学者纷纷,多不得其传。余今老矣,欲留秘诀於人间,无个知音可语,故作数图,名之曰《道法精微》,用留於世,倘遇达人,必当具眼。’从这里可以体会到王惟一对莫月鼎崇敬之深,也可略微觉察到他晚年仍无得意弟子传其精要。因此,从这也可理解,《道法心传》虽是元代雷法的系统精到之作,之后却几乎无人提起王惟一雷法,更遑论传授有序了。
  《苏州府志》载王惟一撰道书六卷,但未载具体书名。今存於道藏有两种,皆未分卷。如此则是其著作已经有所亡佚。不过,细检《道法心传》前半段为《心传》,王惟一自己在后文多处提及,称《心传录》,前有序,在《拜问先天一
》诗后,有图一幅,后置文一篇,末署‘至元甲午上元日松江后学雷霆散吏景阳王惟一述’,与序言所署日期一致,可以肯定是完整的一书。此后一段,王惟一自述缘起,称之为《道法精微》,凡载图十三幅,并各作说明;且文中每提及‘余《心传录》’,是则係与前书并列的另一独立著作。该书《万法归心图》后提及‘余《明道》云’,《明道》,指其所撰《明道篇》,成书於大德甲辰(1304年),是此作晚於《明道篇》,故或对《心传录》、《明道篇》有所补充,也有所发挥。又全书之末,载题作《王真〈满庭芳〉》的词三首,皆非惟一自己之作,而且,末首‘法在先天’云云,又见於《先天一
雷法》,题作《月鼎一
之妙〈满江红〉》,则係莫月鼎作品。如此,可以考定王惟一著作今存者实有三种:《明道篇》,《心传录》(或题《道法心传》),《道法精微》,后二种混而为一,皆存於今本《道法心传》。
二、结合在神霄雷法理论中的南宗内丹学说 
  王惟一行神霄雷法,但雷法的行持本来就以内丹为基础,所以与所谓长生的真詮相一致。他在《道法心传》中从《先天祖
》谈起,说元神,论真土,真炉鼎、真药物、龙虎假名、铅汞何物等等,皆一一道来,儼然是浓缩的丹学理论。不过其书以讨论雷法为主,丹法的阐述不能驰聘自如。撰《心传》后十年,乃有《明道篇》之作,专论内丹。
  《明道篇》在形式上仿张伯端《悟真篇》。《悟真篇》‘内有七言四韵一十六首,以表二八之数;绝句六十四首,按《周易》诸卦;五言一首以象太乙;续填《西江月》一十二首,以周岁律。’《明道篇》则内含:‘著诗八十一首,以按纯阳九九之数。内七言四韵一十六首,以按二八之数;内绝句六十四首,以按六十四卦;五言一首,以象太一之奇;《西江月》一十二闕,以周十二律吕。’几乎是逐一依《悟真篇》的排列,及赋义。不仅如此,王惟一也明说在他心目中,最权威的内丹家是张伯端及其四传弟子白玉蟾。他批评当时一般学内丹的,不理解张、白的学说:
  其於紫阳《悟真》之书‘火候不用时’、‘冬至不在子’,及其沐浴法‘卯酉诚虚比’之语,与夫白先生‘採药物於不动之中,行火候於无为之内’之言,能诵言而晓其义者,吾未见其人矣!
这一批评,显露出他对当时人不能领悟丹法真諦的不满,也表白了他自己对张伯端所创的南宗丹法的服膺,以及认定已获真詮的自负。在上引诸语之后,他又说:
  仁哉平叔丹经曰:真土擒真铅,真铅制真汞,斗柄运周天,要人解攒簇,尽矣哉海蟾先生《上悟真书》曰……
在这里,《悟真篇》已被奉之为‘丹经’,白玉蟾的论述则已十全十美泄尽无余,完全是南宗弟子的口气。所以,王惟一所传的丹法,出於南宗,乃毫无疑问。不过,他的丹学是经过雷法理论之士领悟的丹学,也可以说即是元代神霄派的内丹学。所以王惟一虽《悟真篇》之意,表明皈依其道,却没有跟随张伯端亦步亦趋,而是挑出了若干在内丹实践中遇到的难点,也是雷法中会踫到的难点,著重加以阐述,在旧形式中多少还有些新的内容。
  这种新,有时祇是表现为比较显露通畅,但仅此也有其价值。关於内丹的药料,素来以铅汞等隐名指代。《悟真篇》谈炼丹时常以铅汞指药物,又多处言及真铅、真汞,论取坎填离则又称:‘离坎若还无戊己,虽含四象不成丹。祇缘彼此怀真土,遂使金丹有返还。’一般认为,这里提到的是内丹中的精气神三个要素。但既以隐名出之,学者每不能明白。於丹法言,不明这些基本概念则无从觅见下手之途,於雷法,则无从知道运用之妙根基何在。王惟一对铅汞一类隐名,都尽可能詮释明白,他在《道法心传》中《铅汞何物》一诗中说:‘精神二物有铅汞,用之不见见无用。移将坎实点离虚,神运其中不见缝。’明确指出铅汞即元精元神。在《明道篇》中,他更直截了当指出‘学道先明精气神,成全三物道方亲’,又说:
  炼丹先要炼元精,炼得元精气便真。气若聚时神必住,保全无漏作真人。
  惜精惜气养元神,苦志劳形使不亲。寂寞无为无所著,真人出现离凡身。
  结胎须结本来真,不离身中精气神。渐结渐凝休断续,工夫十月產真人。
这些论述,都指明并且强调了内丹所用的药物即是人身固有的精气神,所谓採药,所谓结胎,都从这里下手。虽然那些个理论不是他的发明,但在丹诗中能够尽量明白透露,在元代仍称难得。
  又比如丹法中难明的玄关一窍,王惟一也化了许多工夫努力加以阐述。玄关一窍,在丹为丹窍,在雷法则为雷霆一窍。他在《道法精微》专列《玄关一窍图》,称‘此窍通天窍,法中真玄妙’,并解释说:‘夫玄关一窍,内藏天地阴阳,日月星宿,三元八卦,四象五行,二十四
,七十二候,风云雷电雨,皆在其中矣。’以此看来,这一窍真非同小可。他反復徵引张紫阳、白玉蟾、保一真人之语来证明这点。在《明道篇》中,他专门撰律诗云:‘玄关一窍最难明,不得心传莫妄行。若识念从何处起,方知道在个中生。阴阳未判元无象,日月相交岂有情。君更要知端的意,中天日午正三更。’大抵说来,他所谓一窍,即人体之‘中’,但又非形体上之中,而是所谓中道所在之处,阴阳未判,然而又有日月交会之机。日午三更,乃是阴阳颠倒互藏之象。这些玄之又玄的说法,虽然在他自己看来已泄尽天机,不过若是没有修丹的真切体验,仍不易明了,所以最后还是要让学人投明师以得真传。 首先,是多取宋代理学家之学,鲜明地表现了道教与儒学的会通。他在《明道篇序》中说:‘《易》之道初无怪异,要在至心诚意,格物致知,去人慾之私,存天理之公,自然见心中无限药材,身中无限火符,药愈探而不穷,火愈炼而不息。’这样,内丹学便与理学去人慾存天理、格物致知等基本学说一致了起来。《绝句六十四首》又称:  人慾未萌天理在,念头纔动鬼神知。勿欺微隐严加畏,日用常行不可违。
本来丹法有炼己之说,要在去除杂念,但它的发軔在理学之先,张伯端撰《悟真篇》的时代理学创立之后不久,但张并未将他的学说与理学掛上鉤。王惟一则将存天理去人慾的思想牵合於丹法,把个人的道德修养摆在更加突出的地位,而且敷上了浓厚的禁慾主义色彩。这点,既与一般的内丹家提倡个人道德修养,主张积功累德相关,更与他是神霄派雷法传人,要求守戒以免天谴,诚心以感天心,有密切关係。
  王惟一不仅取存天理去人慾之说,而且徵引理学家周敦颐、邵雍等人的哲学理论。其绝句中有二首云:
  学须穷天地心,罕闻世上有知音。都缘此理难轻泄,尽向旁蹊曲径行。
  坤復之间理极微,鬼神虽妙也难窥。要知这个真消息,熟读尧夫《冬至》诗。
尧夫,即邵雍。所谓天地心,《周易》復卦彖辞:‘復见天地之心乎。’復卦上坤下震,初九一阳爻生於五阴之下,为阴尽阳生之象,古人认为係天地生生不息的表现,所以颇为重视,往往下功夫研究。邵雍《冬至吟》辑入《伊川击壤集》卷十八,凡两首,其一云:
  ‘冬至子之半,天心无改移。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玄酒味方淡,大音声正希。此言如不信,更请问庖羲。’另一首云‘何者谓之机,天根理极微。今年初尽处,明日未来时。此际易得意,其间难下辞。人能知此意,何事不能知。’王惟一所谓‘坤復之间理极微’,即是承‘天根理极微’一语而来。邵雍认为知此则知‘机’,即天机,也就是天地运化的动力、机括,其间藏著无穷的奥秘。邵雍特别拈出復卦,与他对宇宙间何以有动静尤其是何以由静至动的哲学思考有关。他在《皇极经世》中说:‘一动一静,天地之至妙者歟。一动一静之间,天地人之至妙至妙者歟!’一动一静之间,即隐藏著动静转化的机括的地方,是运动產生的依据,便是所谓‘机’,天地如此,人身也是如此。坤復之间,正是象徵著由纯阴转化到一阳生的‘动静之间’,邵雍认为它纔是至妙至妙者。我们不来评论邵康节的学说有多大的正确性,祇是要指出王惟一对他的崇敬。
  与崇拜邵雍一样,王惟一也推崇理学开山周敦颐的学说。其诗曰:
  天地相交为物生,精神念后道方亨。尝观太极流行妙,无物无诚不至成。
按所谓太极流行,此处是指周著《太极图易说》和《易通》(又题《通书》)的观点。周敦颐的学说从无极而太极开始谈宇宙生成之原,又突出诚的作用,王惟一所谓太极流行妙,所谓无物无诚不至成(不能够生成),都从周氏学说中化出。
  眾所周知,周敦颐和邵雍的学说,源头都在道教,係五代宋初著名高道陈摶所传。但是,自南宋起,他们的学说又开始回归於道教。先是南宋宝庆二年萧应叟撰《元始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内义》,将太极图与《度人经》旨相联繫,并将之与修丹一致起来,画出《太极妙化神灵混洞赤文图》。至元甲申(1284一撰《道法心传》即《心传录》前十年,《明道篇》前二十年)道士俞玉吾撰成《易外别传》,广泛徵引周敦颐、邵雍以及理学集大成者朱熹关於先天学、太极图的学说,以解释内丹要义。他们的活动皆在王惟一之前。在王惟一之后,元代陈致虚,明代张宇初,也都做过以太极图匹配内丹图的工作。他们的做法,与王惟一的探索相一致,可以说都是时代风尚的表现。太极图、先天学源自道教,滋润、养育了理学,并在理学家手上得到进一步的研究、阐明,它们重回道教,无疑是儒家和道教思想的又一次融合。它对此后的道教哲学、丹学和法术理论,都有深远的影响。
  其二,王惟一继承白玉蟾的传统,论内丹极重视‘心’的作用,而且更加强调明性先於了命。这是南宗丹法中的一个重大的变化。他认为:
  了命不如先了性,明性了命始无魔。要知性命安身处,意未萌时合太和。
又说:
  命虽可授性难传,愚暗盲修实可怜。不得至人真口诀,精魂弄尽反招愆。
按内丹学主张性命双修,所谓性,指神,命指气。修丹当然以神气为基,但不同派别对此二者的地位以及从何者入手,理解不一。一般说来,北宗即全真道先性而后命,南宗则先命而后性。南宗强调以修命为入手之途,不可以跳过修命的阶段。《歷世真仙体道通鉴》卷四九记一个故事说:张伯端与一禪师友好,一次,二人同出神至扬州观琼花,相约折一枝回。及神归捨,禪师探袖中花不得,而张则从袖中拿出真花。门人问缘故,张回答:
  我金丹大道,性命兼修,是故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所至之地,真神见形,谓之阳神。彼之所修,欲速见功,不復修命,直修性宗,故所至之地,人见无復形影,谓之阴神。
这一故事是否真实,我们不来考证,重要的是它表达的信念。至少,在编这一故事的南宗人士看来,要修成阳神出窍的功夫,必须从修命下手,不可超越这一阶段。同书又说,‘紫阳常云:道家以命宗立教,故详言命而略言性。释氏以性宗立教,故详言性而略言命。性命本不相离,道释本无二致。’如此说来,在张伯端的理论中,以命宗立教,是与佛教的重要差别,儘管他认为从根本说来性命不可离,佛道无二致。
  北宗的丹法,丘处机在《语录》中曾有‘吾宗三分命功,七分性学’之说。他甚至於要求同儕以后不要再称‘功’,而祇称‘性学’。至於元代金月巌编、黄公望传《纸舟先生全真直指》则单提性学,认为修性则命在其中,不须再修命功。比较两家之说,对性、命的地位的看法颇有差异。王惟一站在南宗立场,强调先天一
的根本性,但是他上述论点却明显偏向於重性,甚至於将修性放在修命之上,认为‘了命不如先了性’,这就接近北宗的主张。这一思想,是王惟一从自己的修丹实践中悟出,还是採自北宗,很值得研究。窃以为他会归北宗的某些观点於南宗丹法之中是完全可能的。盖他四处访师及成就自己理论的年代,全真道已经传播至江南。即以前面提及的《纸舟先生全真直指》言,传此书的黄公望,生於1269惟一著《道法心传》(1294黄已二十五岁,王撰《明道篇》(1304黄三十五岁,其师金月巌当比他年龄更大,假定金比黄公望大二十岁,则1294年四十五岁,1304年五十五岁,至王惟一卒年(1326年)金若活著,则已七十七岁。王惟一生年不详,享寿多少不可确定,古代七十已称‘古来稀’,若相信王氏修道而长寿至八十,则其年龄与金月巌相近。黄公望原是今江苏常熟人,过继给永嘉黄氏。《长春道教源流》称他曾应神童科,至元中,一度被浙西廉访徐琰闢为书吏。一日著道士服,琰怪而惧 匆 ァH绱藙t黄公望为道士当在其年轻时,他活动於江南自常熟至於杭州、富春一带,松江曾有他活动的遗跡。金月巌的具体事跡不详,既传黄公望道法,殆亦南方人或至少在江南活动过。因此,从地域,从时间,王惟一都有机会与金、黄师徒相遇或相互知其名,瞭解其学说。至於通过书、传接触全真派的思想、学说,在当时更不困难。在《道法精微》中,他并引及北宗披云真人的言论,足见对北宗丹学有所涉及。所以,窃以为王惟一将了性置於了命之上,当是与北宗交流并吸收其说的產物。对此,期望有更多的线索发现。


三、由以
为本向以心为本转变的雷法体系


  王惟一从追求长生出发参师学道,但所参名师教给他的是‘雷霆一窍’之说,丹法与雷法原本同时传授。后又服膺莫月鼎雷法,认为其说破先天一
,因此他最大的收获乃在於雷法,他现存的第一部著作《道法心传》也是论雷法的专著。如前所述,今本《道法心传》中实包括《心传录》和《道法精微》。撰后书时他‘已老矣’,足见晚年犹孜孜不倦於此道。又自言没个知音,祇想撰成此作‘留秘诀於人间’,以待达人‘具眼’,又适见其对雷法情有独钟,且为晚景精神之寄託。可以说他用心最久、收获最大,留与后人也最丰硕的遗產,正是雷法理论。
  从他自述已经明白告诉我们,他所传的雷法主要是莫月鼎一系。莫月鼎名重当时,从学者眾,但王惟一却说‘先生在世,学者纷纷,多不得其传,盖谓不识道之故也’,其意似乎学者虽多但未得其要,而其要在‘道’。所谓道,是道家、道教学说中的基础,也是说之最多最久的概念。然而在雷法,则特指内丹有成而言。雷法理论上称内道外法,也就是内丹外法。雷法作为一种法术体系,其本质在於企图以幻想和神秘方法控制、支配和改变对象,包括外物、鬼神,也包括人体本身。因此凡法都有操作技艺的讲究,要用符、咒、诀、步以及其他法器例如剑、印、法水等等,在行持时,尚要按照科范也就是编造制定的种种运作程式一一演示。所谓不知道,主要是说学之者祇注意运作外在的法器,祇会亦步亦趋地照科范操演,而忽略了内在的丹术修炼。这样,便祇剩下形式、躯壳,而失去了真实的精神。根据雷法的理论,真正起作用的是法师的内气,求其气之盛,莫过於内丹有成,也祇能通过内丹修持这条路。所以王惟一论雷法,乃先从论内丹著手,首述先天祖
。次述自己元神,然后神通、妙用以及真药物、真炉鼎,一一道来,先论丹,后论法。他明确指出:‘法何灵验将何灵,不离身中精
神。精
聚时神必住,千妖万怪化为尘。’由此挑明了雷法的精髓所在。由此出发,王惟一精心地构筑了他的雷法体系。不过,他既是针对学者‘不知道’而发,所构筑的并非具体的科范、方法,而是理论框架。这是他继承莫月鼎及另一位遇之在先的‘至人’的思想之后,做出的主要贡献。
  王惟一的雷法思想虽以传莫月鼎一系为主,实际总括诸家,不限於一家一派之说。在《心传录》中,他用诗歌的形式概述雷法,虽然言简意賅,但读之不易追踪其思路。及晚年所著《道法精微》,每一论点都作了论证,便鲜明地表达了他综括多家,以熔铸自己之论的过程,知道《心传录》中的每一重要观点,实经过比较诸家之说后方下断论。比如他论万法归心,便从孟子之言引起,中述邵雍、虚靖天师(张继先)、三茅真君,以及保一真人之说,最后纔推出自己在《心传录》中的论点。其他各论也莫不如此。他所徵引的,多为内丹和雷法的宗师,计有钟(离权)真人、张紫阳、王文卿、张虚靖、白玉蟾、金丹刘真人、披云真人,以及保一真人等等,对他最推崇的莫月鼎,却无一言引及,很令人奇怪。原因为何,颇不易推测。值得注意的是,他徵引最多的是保一真人的言论。由此能够看到他的理论与清微法的关係。
  保一真人,又称云山保一真人,指唐朝李少微,清微派推为一代祖师。《清微元降大法》卷二十五有《道法枢纽》一文,署‘云山保一真人授’。该文后被编入《道法会元》第一卷,题为《清微道法枢纽》,未署撰人,内容比《清微元降大法》稍多。李少微在唐代有一定名望,但其时雷法未成大气候,它的蔚为大宗是在北宋末的事。《道法枢纽》文字言论也不象唐人口吻,署云‘授’而不云‘撰’,也说明是后人以降笔、玄示、冥思一类神授的方法获得。王惟一所引保一真人之语,皆出於《清微道法枢纽》。既说是枢纽,则在清微派中看成纲领性文献。从雷法的发展史上看,这一以语录诗诀体编写成的短文,确能提纲挈领,阐明雷法的一些根本问题。清微原被看作神霄别派,又有清微法即神霄法的说法。不过清微派形成於神霄派之后,综合了正一、上清、灵宝及神霄诸派,在理论上和行持方法上都更胜一筹。从现存雷法理论著作看,南宋时最被推崇的权威是北宋末的王文卿,稍后,则白玉蟾之说也因其精於丹法且长於撰述,而受到重视。清微派形成於南宋后期,《道法枢纽》正是在总结诸家之说的基础上方铸成雋语,故能深得雷法精要。雷法中的基本的和紧要的问题,在其中几乎都得到了简括的讨论。王惟一的《心传录》与《道法枢纽》一样,都用诗诀的形式,但每一内容都加了标题,显得眉目更清晰,系统性也更强。《道法精微》则又概括了《道法枢纽》的精华。这样,一方面使源出於神霄派的清微雷法理论重归於神霄,另一方面,又使神霄在理论上拓展开新的境界。
  总括诸家,不等於杂乱地堆积、凑合。王惟一在其理论研究中自有本人的体会、钻研,形成了自己的理论系统,若是加上他对内丹的探讨,便成为一个雷法的巨大体系。
  这一体系,紧紧围绕著先天一
展开讨论,对雷霆一窍等难点作一探讨,而最终在理论上和行持原则上突出了人心的作用。
  雷法中本有‘将用自己元神’之说,意思是法术中要召役神将,而神将并非与自己不相干的外在的神灵,而是由自己元神所化现。王惟一《道法精微》列《将用自己元神图》,下加诗诀云:‘道是你兮还是我,不掛一丝祇自个。千般变化被他瞒,三十年来方识破。’从末句看,似乎他自己歷经多年方始参破。将是‘我’,是‘自个’,那么,这一‘自个’何处去觅呢?他认为:
  夫自己元神,即先天一
之体,先天一
既自己元神之用。故神不离

不离神。神乃
之子,
乃神之母。子母相亲,如磁吸铁,不可须臾离也。纳则为金丹,出则为将吏。
这样,元神是先天一
之体,先天一
是元神之用,神
二者,本相依不离。它在宇宙之间的表现即太极流行:
  盖天地之动静,日月之运行,四时之成序,万物之发生,皆出乎太极流行之妙。圣人莫能形容,强名曰神。其神非青非白,非红非黑,非水非火,非方非圆,亙古亙今,在乎人心,清静则存,秽浊则亡。故精住则气住,气住则神住。三者既住,则道法备,散而为风云,聚而有雷霆,出则为将吏,纳则为金丹。
  由此可见,在他的理论体系中,先天一
、自己元神,以及太极、神等概念是相互联繫的,总的称先天一
,在宇宙称太极,在人体称先天祖
,析而言之,则元
与元神相表里,具体则又可以分成精、气、神三大要素。这三者,他各称之为万物之母、万物之宗和太极之祖。认为:
  夫精者乃先天之元精,为万物之母,得之则生,失之则死。
  夫
者,乃先天之
。元
为万物之宗也。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夫子之《繫辞》曰:天地氤氳,万物化醇。盖人之元
与天地之
相似。一吸而天
下降,一呼而地
上昇。一呼一吸之间,化生金液炼形,形神俱妙,与道合真。
  夫神者,乃先天之元神,太极之祖也。虚无自然,包含万象。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变化无方,去来无碍。清静则存,浊躁则亡。
这三者,内丹学中一直视为大药三品,雷法理论中则视作法力根源所在。王惟一的分析是继著前人的老话题,但他企图将此三者分出层次,理论上要细密一点。在三者的关係中,元
、元精作为万神之宗和万物之母,实际上处於同一层面,而元神则是太极之祖,显然处在更深、更终极的层面上。因此虽说王惟一继承莫月鼎先天之说,以所谓中黄先天混元祖
亦即先天一
作雷法的根本,但实际上颇有发展,他突出了元神的作用,将之置於比元精、元
更为根本的位置,那么真正的雷法根基是元神而非元
,雷法中长期沿袭的
本论思想於是有向神本论转变的跡象。而所谓神本论,就宇宙间言,为太极之宜,而在人便是自己的心体。由此王惟一的法术理论事实上归结为心本论,用他自己的话说便叫做‘万法归心’。
  本来题为保一真人授的《道法枢纽》中有‘法法皆心法,心通法亦通’的话,不过其著眼点主要在於要求行持者做到心诚,认为心不诚则不能自信,產生疑惑,因之无法达到预期效果。王惟一则进一步从本体论的高度作了阐释。他认为:
  夫心者,一身之主,万法之根。其大无内,其小无外(按:此句疑当作‘其大无外,其小无内’。盖道门习语,偶笔误耳。)。大则包罗天地,小则隐在毫芒,修之则成佛作仙,纵之则披毛带角。存之於内则为性,施之於外则为情。千变万化,未有定时。故圣人教之修心,即修道也,教之修道,即修心也。
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包罗天地,等等说话,本来都是用之於形容道体,王惟一用之形容人心,是在他看来,心与道本一,修道云者,便是修心。雷法素来主张道体法用,行法以修道为本。既然道与心一,那么,雷法的整个基础、根据,便都归结於心了。这样,使得雷法本来就具有的主观性进一步加强。当然,以心说道不从王惟一始。张伯端就有过此类话头,白玉蟾则作了更加详尽的阐述,不过,在雷法理论的发展史上,王惟一的观点更加成熟,更加透彻。
  前面说过,王惟一十分推崇莫月鼎的先天一
之说,他在《道法精微》卷首几乎逐字逐句抄录了莫月鼎的《籥枢机说》。但他对莫氏之说已经有了某些修正。按莫月鼎的观点,先天之
为雷法的根本:
  道言:天地之间,其犹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祇这些子便是造化枢机。者,犹我腹也,籥者,犹我口鼻也。虚而不屈者,乃中黄先天混元之祖
也,释氏曰慧日宝灯、摩尼珠,儒家号曰浩然之气,禪宗号曰安身立命处,修真之士号曰金丹,其实一也。又曰神室丹谷,又曰天地之根,万
之宗,太极之蒂。其所浩浩渺渺,恍恍惚惚,无内无外,无著无所,亦无四围。动而不屈者,鼓则籥自鸣也。余昨奉度师铁壁先生邹君传授口诀:拒塞天河,掀翻斗柄,取水沧溟,掇动九州,将乾补坤,以离塞坎,开眼仰视为否,闭目俯视为泰。
莫月鼎的这些说法,强调的是先天之
的基础地位。后面说的口诀,是各种运气的方法,大抵是以体内气机发动、运转去感应外界,自以为即能旋转北斗,搬移雷雨。此类方法所恃仗的,则是先天之
。然而王惟一的理论中,元神比元
更加根本,而元神的调度、支配,又根於人心,则心比元气又要深一层。
  从莫月鼎的强调先天一
,到王惟一事实上以心作丹法和雷法之本,可以看成元代雷法理论演变的一种动向。
  与将心的作用抬高至於最根本的地位相一致,王惟一也极度重视严守戒行,甚至於将《行持戒行图》置於《道法精微》的第一图,放在《万法归心图》之前。《心传录‧行持甚么》:‘先行戒行为根本,次守天条莫妄为。要得雷神来拱伏,雷轰电掣剖心窥。’盖戒行所以检束身心,守戒是修心的题中应有之义。自然,它便成了行法的前提了。王惟一的这些思想,继承了萨守坚的观点,或者说是重申了萨守坚的观点。但这一重申却颇有意义。因为,雷法在名声鹊起之后,相当一部份行法者以获取钱财酒食为务,道门中的有识之士对此大为不满,他们作为宗教家提出的解决办法,往往便是严申戒律。明代四十三代天师张宇初为整顿道风,也提出戒行为先的主张。王惟一所论可以说是其先声了。
  五雷正法从北宋成为最有理则、科范最为完备的道教法术体系,经歷代宗师的阐述,以及对科仪的改进,行持方法的试验,至南宋时已流派纷紜,到了元代,其精义基本已经漏泄无余,王惟一的理论探讨已难有首创性,但能有如此成就,还是十分不易。后世行持和阐发雷法奥秘的,虽然仍有人在,但象他所撰那样系统的著作——这里说的不是编制科仪,而是理论探索——却几乎没有再出现过。从理论的系统完整看,王惟一的雷法著作,要算是此类论著中的殿军了。因此,虽然在道教界,在雷法的传承史上,他无法与王文卿、白玉蟾等所做的具有首创意义的工作相提并论,也不能与黄舜申、莫月鼎等开派或传宗的大师的地位相比,但作为能够体现元代雷法理论高度,且对后世有一定影响的人物和著作,都值得进一步深入研究。
注 释:
《明道篇序》。
同上。
载於《道法会元》卷77。
见《道藏》本《道法心传》。
张伯端《悟真篇序》。
王惟一《明道篇序》。
《明道篇‧金丹造微论》。
对太极图南宋后回归於道教的情形,李申先生在《话说太极图——〈易图明辨补〉》(知识出版社,1992年)中作了很好的考证。不过他认为太极图原出於儒家,却似乎尚可以讨论。
此说据王松龄《〈悟真篇〉三本合刊序》,载华夏出版社1989年版《〈悟真篇〉三家注》。
《道法心传》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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