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柳树

塞上云

 我消瘦的情感日渐趋向丰满。

      这是一棵有200年历史的柳树了。小时候常到柳坪墕看戏看秧歌看打醮就见这棵柳这么粗这么倾斜这么个模样。现在看向北伸出的用长木棍顶着的像龙头在吟，小时候好像看只感觉这棵柳树有些身子歪，这个头像依稀不曾有，大概是伸出的两根长长的椽柳，谁把它锯掉后长成想再看如龙头的样子。

       记得看戏时人很多，我们几个调皮的孩子爬在树上，抱着一根椽站着看戏，站在树身上就再没有人堵住目光，旦家轻疾的流水步，武生的一招一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大人们见状，常吼喊叫下来，怕我们跌下去摔坏身子。我们几个孩子总是不听话，仍然站在树上看红火。我想那树身上的椽一定砍了好多少次。

       不知什么时候这成了一棵被保护的古树。牌子上写着“旱柳”的名字。这也确实不愧为一棵耐旱的柳树，时正值清明刚过两天，椽上柳枝生出生机地绿。整个树根处有生出两根粗长的树。也许它为了保持平衡，不忘根部生树在再加加劲，不至于大风来了刮倒。不知什么原因，陕北这几年好多沟底里的柳树出现枯干病残。椽枝树干皮黑间有不少绿霉斑。

       我想这些奄奄一息的病残柳树，不是因为缺水不耐旱，有时恰恰见沟底的树根处，一片水泽水湿。猜想是不是山上乱用农药所致，从来被江南人羡慕的能枝枝向上的塞上柳，怎么一下子变得娇弱病残令人惨不忍睹？比起许多沟底柳，这棵古旱柳到真的值得保护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