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到,放花炮!
大年三十晚上那震耳欲聋的炮竹声,使春晚都相形见拙没了声音。而漫天五彩缤纷的礼花,比春晚舞蹈演员的服装还要艳丽,使星星都感到羞涩隐藏于云雾之中。我对年三十的花炮情有独钟,也跟孩子一样盼着这一天的到来。而且我还是一名“炮手”!
这事还得从我小时候说起,我的老家是花炮之乡——湖南。妈妈说我们老家无论是婚丧嫁娶还是过年过节都要放炮。所以,我从小就被花炮声熏陶不怕放炮。
特小时的事我已记不得了。我记得放炮的事已来到北京七八岁时,到了春节家家户户都放炮,其说法是:崩穷、崩晦气,使新的一年有好的开端。成挂的鞭炮没我的份,那是大人的事。但是妈妈知道我爱放炮,总会给我买一挂50或100头的小鞭。那样的小鞭现在根本看不到!焾很长炮身很小,发出的声音非常清脆“啪”的一声。我非常舍不得一下放完,都把它们拆成单个的,一个一个的放。由于焾长拿在手里用香一点,赶紧把它扔出去或高或低,听那清脆的“啪”的一声。有时还会使坏,偷偷扔到小朋友的身后吓他一跳,或是扔到刚出屋门大人的脚底下,“啪”得一下吓的他们蹦起来。那叫一个高兴!那心情无法用文字来表达。不过那时我还不算“炮手”,因为当时的小孩无论男女都这样放炮。
成为炮手得说是我新婚后的那年春节,我随夫君回到他的老家——河北农村,去见未谋面的公婆。由于我的夫君是老大,又在京城工作、又带回城里的新媳妇,适逢过大年。他家好热闹呀!不过一切繁文缛节我都不记得,只记得他家买了好多炮仗。尤其是他的俩个弟弟站在院当中,一人手拿一个“二踢脚”点着后把手伸出去,只听“砰”的一声一团火花落到地面,另一节炮竹脱手而出飞入蓝天,几秒种后会听到清脆的“啪”的一响。哇!好过瘾!好胆量!看看周边的人家,拿着放二踢脚的大都是男子汉,姑娘媳妇没有敢拿的。
可我却跃跃欲试,这心情被他二弟看破。他说:“嫂子!你也来放一个?!”我稍有胆怯的问道:“崩不着手吗?”他说:“绝对不会!只要你轻轻拿住上面别捏死,它会从你手中飞出去。”我一咬牙按他所述操作,二指轻拿二踢脚的上部,找了个焾长的点燃后伸直手臂扭过头去。只听“砰”的一声,手中的那节炮唰啊的一声窜入高空。紧接着“啪”的一响,碎纸片纷纷从天而降。不但没胆怯,感觉好爽!一会我就把剩余的二踢脚放完了。意犹未尽,他二弟又带我到集市买了一捆二踢脚回来,由我兴致放够二踢脚。至此连我自己都感到我是天生的“炮手”!而且是女“炮手”!
随着家庭成员的不断增加,我也培养出下一代的对炮竹得喜爱。不过手拿二踢脚放绝对是我的专利!记得有一年我家分到一两居室。为庆祝自己的乔迁之喜,春节期间我站在自家的凉台上,手伸出凉台一个又一个得放着二踢脚。这一举动震惊了楼下的两位半大小伙子。只听他们同时说:“哇!这个女人好厉害呀!”
不过后来我也不敢再手拿二踢脚放了,因为二踢脚越做越大、焾越来越短、威力就更大了,放一个能把玻璃震得山响。质量也愈来愈差,还没等出手就在手中炸开,常出安全问题。儿女也大了,为保证我的安全不允许我再买二踢脚了,我只好放放挂鞭、放放礼花来维持我的炮手名誉。
值得庆幸的是第三代炮手依然呈现出来,我那七岁的孙子刚进腊月就天天跟我要花炮,直到腊月二十八我们小区才有卖花炮的网店。我们祖孙二人买了整整两大包大挂鞭与礼花。小孙子怕我累着抢过一大包扛在肩上,就这样一老一少扛着两大包炮竹高高兴兴回家转!三十晚上还没吃晚饭,孙子就急不可耐的去放炮。我儿子回来对我说:“你可有接班人了!我都被逼的退居二线了,今晚所有的花与炮都是你孙子放的!”我说:“没办法!这是遗传基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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