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上完课,我便给陈琳打宿舍电话要求去看我最近的新住所。与其说是新住所倒不如说是为自己找了一个临时避难所。就我们宿舍的人来说,刚开始大家还处在一种半熟悉与半陌生的状态下,慢慢地当大家都了解了,彼此都有一种互不谦让的感觉。
我是一个平时不论在朋友面前还是在其他人面前都少言少语的人,在宿舍里也是这样,不怎么喜欢和其他人有过多的交往。生活在一个集体之中我却呈现出了一种孤单。
夕阳的余辉将五月的校园涂抹得格外新奇。梧桐树上不时地有知了的鸣叫。对面篮球场上一些男生们汗雨淋漓地为了一个篮球忘乎所以地争抢,表情显得格外高兴。校园被茂密的梧桐树遮掩得目不露天,马路上有来来往往的低年级和高年级的学生。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从其表情和外在打扮来看不像是低年级的学生。男孩子上身穿一件AC米兰队队服,下身穿一条短裤。看上去有一股运动者的奔放气息。女孩子穿一件粉色的短袖衫,衣衫与牛仔裤之间露出二分指宽的一道白嫩嫩的皮肤,头发披散着。男孩一只手从女孩的腰围处揽过,两人互相依偎,缓慢移步。我和陈琳夹杂在这或简单或复杂的人群中朝我的临时避难所里走去。
走出了校门,沿一条东西走向的马路向东走了大多有五百米左右的一段路,便进了一个类似于别墅区,但非别墅区布局的一个小区。门口一家唱片店里传来一首芝加哥乐队的LoveMe
Tomorrow。
“几号楼?”我问。
“四号楼三单元。”我们在飘扬的音乐声中走进了钢筋泥土合成的楼层里。
一进门,我被这个出乎我意料的空间装饰震撼了。高档的家具,别具风格的家庭装饰,一切都与我所思所想大不相同。眼前的一切使我呆若木鸡。
“愣着干嘛,坐呀!”陈琳指着客厅里的沙发说。
“我只想找一间临时避难所,你干嘛把我带到如此豪华的地方。
这纯粹是享受生活,何以谈得上临时避难。”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古怪,不是想找一个安静的自我空间吗?怎么又不满意了?”
“不是不满意,而是我觉得有些受用不起。”
“我最近一直都住这里。”
“你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对,很长时间了,我姑姑去年春天就去了苏州,这套房子一直空着。自我到学校以后,她便把房子的钥匙给了我。一来可以让我对房子有个照应,二来有个好的学习环境。”她一边说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国产白酒放在茶几上。我四下在屋里看了看。推开书房的门,里面放一张书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有一些资料和一个文件夹。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摆了几排书籍,《史记》《汉书》《资治通鉴》《资本论》,还有很多通俗类小说。“这些书是你姑姑的吗?”
“她是一个好读书的从商女人,就连我一个专门读书的人都自愧不如。”
“她在哪里工作?”
“以前是省文化厅的,去年随姑父一起去了苏州,姑父在苏州一家外企,她现在也弃文从商了。”
我们一边喝国产白酒一边聊天,一直聊到很晚,究竟多晚我也不大清楚。在酒精的作用下,眼前一切真实的景物开始在我的记忆里呈现着一种幻化状态。脑袋里像是钻进了亿万只蜜蜂一样嗡嗡不止。陈琳看上去也有一点冲动的醉意。
“我——说——菁轩,我一直以来都想问你一个问题。可是一直都难以出口,我今天想问一下你,你能回答我吗?”
我没有应声,目光模糊地看着半醉半醒的她。
“我漂亮吗?”她带有醉意地问。
“漂亮、漂亮得让我不能自已。”
“你骗我。”
“怎么会?”
“那你说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有待于时间的考证。”我的话音未落,两行晶莹的泪水从她的脸上滑下,在奶白色的灯光里显得过分明亮。
一会儿她的身体开始抖动,无声的泪水如溪水一般地泻了下来。奶白色的灯光、寂寞的夜,眼前的一切都让我难辨真假。我将她的身子慢慢地揽入怀中,慢慢地安慰她,我明白她情绪在瞬间变得低落的原因。可就我自身来说又不知如何回答。
后来,我将她抱到卧室里,像放孩子一样地将她放到床上,好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睡,这时她的情绪已慢慢地缓和了下来。我又看了看表,时间已是凌晨两点一刻,想回学校,可时间已太晚。宿舍楼的门早已锁上了,于是只好作罢。走出卧室,我便去了书房,拿了一本特蕾莎修女的《活着就是爱》,信手翻开便读了起来。正在这时,我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从我的身后紧紧地将我抱住,一种奇妙的感觉使我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书,这种感觉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里传来的,让我又熟悉又陌生,我渴望被这种感觉淹没,在一种无声无息中。
我转过身来,只见陈琳赤裸着身子站在我面前,目光迥然,洁白的酮体在无声的夜里显得美丽无比。白皙的皮肤、两个圆润的乳房像两只洁白的小兔子一样蹲附在那里,微微隆起的腹部和下面那黑黑的毛发显得生机勃勃。顿时,我的内心中涌起了一股汹涌的巨浪。雪白的浪花在这巨浪的冲击下离开了海岸,飞溅在几
十米以外的海滩上,一股无从解释的液体在我的体内急速地流转。脑海里乱成了一片。什么《资本论》《无产者安娜》《活着就是爱》在一瞬间都变成了一个个模糊不清的符号了。陈琳慢慢地将嘴凑到我的嘴上,不住地亲吻,双手在我的腰间、腹部来回移动。来自于她身体的温度和手指尖的情欲刺激,已使我完全失去了控制。我像是置身于一个风景宜人的大山深处,苍翠的绿色使我激动不已。尽管我不知道在伸手触及她的那一刻是对还是错。事实上,对与错在这里已经没有明确的分界线了。我的全身像是被电流触及了一般。下面的东西在陈琳带有女性质感的手的触摸下变得异常坚硬,像是拔地而起的实物。她一边亲吻我,一边为我一件件地脱了衣服。灯光下两个赤身裸体的人相视了很久,最后我将她紧紧地抱住,疯狂地亲吻她滚烫的唇、敏感的颈、柔软的乳房、潮湿的下体及她的全身。在我的疯狂亲吻下,她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一样的魂不附体,东依西靠。我们在情欲燃烧的不知所措中倒在了卧室的床上。她平躺着表情迷醉,像是一个被融化了的冰块在最后一刻为了保持其原型而不住地努力挣扎,呻吟声也开始越发地增大。她用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我那东西,帮我疏导了进去。在我刚进入时,她猛的发出一声极为凄楚的叫声,这声音由衷地刺激了我,我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身体,过了几秒钟,待其情绪稳定下来时又重新进入。刚开始她的表情显得极为艰难,在我来回出入了几次之后那种艰难的表情明显地减退,在我渐变的凶猛中,她像一块冰一样地慢慢融化,渐渐蒸发。
事完之后,我们像是躺在树阴底下乘凉的小鹿一样躺在被我们搞得乱作一团的床上,陈琳满身是汗,像是早晨带有露水的荷叶一般,她的身子附在我的身体上,张开双臂,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上。
“你以前没有做过这种事?”我问。
“有过,不过时间太久了,都记不清楚当时的感觉。”
“可我在进入的时候你还会忍不住地喊痛。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处女。”
“以前和林曾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但那时远不及这次痛切。”
“那时身体发育应该算是成熟了。”
“成熟是成熟了,不知为什么留给我的感觉也只是很一般而已,就像是从来没有吃过山芋初次吃的感觉也很一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拨弄着我那变得萎靡的东西。
“菁轩,着实说依附在你们男人身上的这点多余的肉可真是奇妙。”
“这有什么奇妙的,一切只不过是上帝的主观臆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