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情何以堪《人间四月天》
李新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徐志摩的《再别康桥》里的这句诗至今仍在我们心头凄美地独舞。在他短短的人生34个春秋里留给了我们太多的感概与怀念。
近期，终于在网上看完了寻觅已久才如愿以偿的1999年版本的连续剧《人间四月天》，讲述的是徐志摩与原配张幼仪、心仪对象林徽因（一为林徽音）、最后的伴侣陆小曼的情感故事。
黄磊饰演的徐志摩风流倜傥、旷达不羁，周迅饰演的林徽因冰清玉洁、高雅可人，“奶茶”刘若英饰演的张幼仪贤惠善良、忍辱负重，伊能静饰演的陆小曼活泼可爱、小鸟依人，这人间四月天里的爱情“三重门”，演绎了滚滚红尘里的千古绝唱！
1999年我在北京天安门内的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举办的全国书市上，看到了一部与当时正热播炒作的电视连续剧《人间四月天》同名的书，遗憾当时没有买，前年忽然心血来潮遍寻东莞书店，也没有买到此书。
徐志摩与张幼仪的婚姻是那个时代的不幸，他与陆小曼的婚姻又掺杂了太多的物质功利，他与林徽因的那淡淡情愫才最令人唏嘘。
徐志摩是现代诗人，浙江海宁市硖石镇人。徐志摩是金庸的表兄。一文一武，都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快意恩仇。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写过一首诗《大林寺桃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在这人间四月天里，我们对徐志摩的爱情绝恋是否也“长恨春归无觅处”了呢？也许，只能留下人间四月天里一声沉重的叹息！
1922年秋天，诗人徐志摩去英国剑桥留学，邂逅了才情洋溢的清丽少女林徽因。徐志摩为之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我将在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当时他已与张幼仪结婚并有一子，是少年的懵懂无知无奈，才结婚成家。他的心里是压抑的，当碰到林徽因时，他压抑已久的爱情突然萌芽了，他们爱得轰轰烈烈缠缠绵绵。康桥（剑桥）畔留下了他们泛舟吟诗的浪漫身影。
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是一位开明的学者，是他带徽徽（他对林徽因的昵称，徐志摩也这样称呼林徽因）来英国留学。他是徐志摩的忘年之交的好友，他也支持爱女与徐志摩的爱，但他尊重女儿的选择。但林徽音不想被封建的世俗责骂，迫于压力，选择了梁思成。
徐志摩为了反抗不合理的婚姻，毅然向张幼仪提出离婚要求。她答应了他，两人后来成了好朋友，张亦变为了徐家的义女。直到后来徐志摩乘飞机出事后，还是她料理的后事。她自强不息，接管了女子银行、开办了服装厂，并继续照料徐家二老。
张幼仪晚年说过这样一句话：“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这话叫人听了会落泪的，也足见她对徐志摩的爱之深、情之切！
徐志摩带着一个全新的未来回国追寻林徽因，却听闻林徽因已接受父母安排订下了婚约，对象是他恩师梁启超的儿子一一梁思成。那一刻，徐志摩的心碎了。连后来张幼仪都埋怨林徽因既然爱徐志摩为什么不嫁给他呢。
徐志摩写给林徽因的那首有名的《偶然》诗是这样写的：“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芒。”这首诗的部分诗句我曾见过多次被网友们在博客、QQ的签名栏上引用，表达了诗人徐志摩爱的纯粹、迷惘、惆怅和理智。
正如林徽因所著的《人间四月天》一书里对林徽因的描述：她是那个冗长而凄婉的故事里最美的主角。她走过北平的晨烟，穿过康桥的夜雾。她袭一身白衣，在清凉的水边，遥望远方时，便落进徐志摩的诗页。她着一件青衫，在古雅的庙殿，虔诚晚祷时，便绘入梁思成的图纸。有这样一种美丽，逾越漫长的时空，仍旧定格在回眸的瞬间。有这样一种聪慧，绕过激荡的暗流，徜徉在安稳的岁月静好。读她的诗，念她的文，看她的容颜，听她的故事。在温润背后触摸一丝荒凉，在沉静之中品味一缕幽思。
林徽因婚后，徐林二人再度有缘登台相见。那是1924年4月，六十四岁的印度大诗人泰戈尔访华，徐志摩和林徽因两人共同担任翻译，并精心安排这位贵客的行程。李欧梵在《浪漫一代》中说:“林小姐人艳如花，和老诗人挟臂而行，加上长袍白面郊寒岛瘦的徐志摩，有如松竹梅的一幅岁寒三友图。”长者衣袂飘飘，一对青年男女宛若璧人，民国初年这如诗如画的一幕，至今仍传为美谈，引人无限遐思。
徐志摩的彷徨、苦闷可想而知，他的好友胡适也深为同情他。
在徐志摩为爱彷徨苦闷之际，陆小曼翩然而至，她虽已是有夫之妇，但却因为同样窒闷于封建婚姻之中，同样有着对爱情的渴望，两人努力冲破了家庭的反对和社会舆论的压力，终于争取到了一场不被祝福的婚礼。胡适做介绍人，梁启超为证婚人（尽管梁启超颇为不愿，还在两人的婚礼上出言逆耳）。
陆小曼给徐志摩带来新的创作灵感，如“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活脱脱描绘出了她的娇羞可人的动人形象。
随着两人结婚成家，各种矛盾纷纷而来，陆小曼经常打麻将、听戏唱戏、买东西大把烧钱，最后还抽上了大烟鸦片，令徐志摩捉襟见肘、苦不堪言，多亏了张幼仪默默的资助，才摆脱困境。徐志摩在此时写下诗句：“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扬----”，“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在梦的轻波里依洄----”表达了他内心的痛楚、迷茫、怅惘和无助、凄然。
天妒英才，1931年11月19日早八时，徐志摩搭乘中国航空公司“济南号”邮政飞机由南京北上，他要参加当天晚上林徽因在北平协和小礼堂为外国使者举办中国建筑艺术的演讲会。当飞机抵达济南南部党家庄一带时，忽然大雾弥漫，难辨航向。机师为寻觅准确航线，只得降低飞行高度，不料飞机撞上白马山（又称开山），当即坠入山谷，机身起火，机上人员——两位机师与徐志摩全部遇难。
张幼仪、林徽因、陆小曼三艳同悲、悲怆一哭，徐父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中国诗坛亦永远失去了一位光芒四射的诗才！
梁思成亲自捡了一块志摩坠机的残骸带回北京让林徽因一直摆在案头直到她病逝（梁思成的大度坦荡胸怀，实在令人钦佩），数年后她还继续发表给徐志摩的情诗，在她临终前，她要求并第一次见到了张幼仪，只说一句“我对不起你，那年在剑桥----”，张幼仪明白了她对徐志摩的爱。
自从徐志摩去世后，陆小曼的家里，挂着徐志摩的大幅油画像，每天陆小曼都要在像前供上鲜花、水果。她自己呢，四季身穿素服，从来不去什么娱乐场所。有一年清明节，还去硖石给徐志摩扫墓。后来还出版了两本徐志摩的书，一本叫《爱眉小札》，一本叫《志摩日记》。他为此还写了《哭摩》、《遗文编就答君心》等散文。《哭摩》这篇文章写得情真意切，悲伤痛苦跃然纸上：我深信世界上怕没有可以描写得出我现在心中如何悲痛的一枝笔。不要说我自己这枝轻易也不能动的一枝。可是除此我更无可以泄我满怀伤怨的心的机会了，我希望摩的灵魂也来帮我一帮，苍天给我这一霹雳直打得我满身麻木得连哭都哭不出来，混（浑）身只是一阵阵的麻木。几日的昏沉直到今天才醒过来，知道你是真的与我永别了。摩！慢说是你，就怕是苍天也不能知道我现在心中是如何的疼痛，如何的悲伤！从前听人说起“心痛”我老笑他们虚伪，我想人的心怎么觉得痛，这不过说说好玩而已，谁知道我今天才真的尝着这一阵阵心中绞痛似的味儿了。你知道么？曾记得当初我只要稍有不适即有你声声的在旁慰问，咳，如今我即使是痛死也再没有你来低声下气的慰问了。摩，你是不是真的忍心永远的抛弃我了么？你从前不是说你我最后的呼吸也须要连在一起才不负你我相爱之情么？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是要飞去呢？直到如今我还是不信你真的是飞了，我还是在这儿天天盼着你回来陪我呢，你快点将未了的事情办一下，来同我一同去到云外优游去吧，你不要一个人在外逍遥，忘记了闺中还有我等着呢！
1932年，在海宁硖石召开了徐志摩的追悼会，陆小曼因为公公徐申如的阻止，没有能到海宁硖石参加追悼会，她为亡夫送了一幅挽联：
多少前尘成噩梦，五载哀欢，匆匆永诀，天道复奚论，欲死未能因母老；
万千别恨向谁言，一身愁病，渺渺离魂，人间应不久，遗文编就答君心。
“衔情遁梦远，斯人独憔悴”，斯人已去，凄怆人间四月天，今天读之，仍叫人柔肠寸断、催人泪下，为她洒一掬同情悲悯的泪水。
林徽因的诗清丽、委婉、细腻，她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诗云：“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 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 /那娉婷/你是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天真 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 你像/新鲜初放芽的绿 /你是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的白莲 /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这首诗是一曲对人间天上无处不在的爱的赞歌，展现了新月派诗歌的另一番景象，亦表达了她对徐志摩珍藏在心底永恒的爱。林徽因去世后，金岳霖等好友共同为其题了一幅挽联“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奇怪的是，剧中并没有出现金岳霖这个人物。金岳霖是哲学家、逻辑学家。金岳霖自始至终都以最高的理智驾驭自己的感情，爱了林徽因一生。金岳霖此后终生未娶，一直到八十多岁去世，还是林徽因的两个儿子给他送终的。
林徽因也是我国第一位女性建筑学家。新中国成立以后，林徽因在美术方面曾做过三件大事：参与国徽设计、改造传统景泰蓝、参加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设计，为民族和国家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徐志摩坚强、脆弱、多情、旷达不羁却又苦求钟情、为情所累，只留下人间四月天里伤春的绝唱，叫人情何以堪；林徽因冰清玉洁、高雅端庄、多才多艺、理智睿智，永为徐志摩保留了一个圣洁的暗恋的完美才女形象；张幼仪善良贤惠、忍辱负重，默默爱了徐志摩一生不得，令我们赞叹她的同时，亦为封建礼教下她这个牺牲品而同情叹息不已；陆小曼擅长丹青（曾师从刘海粟）、多才多艺、爱笑爱唱、敢爱敢恨，亦是悲剧结局无处话凄凉。
最后，让我借用徐志摩的一句话来结束本文吧（这句话我八十年代在一篇写徐志摩的爱情小说里读到，因为喜欢，就摘抄在我的笔记本里了）：“相逢如此，相别又是如此，这一场春梦，未免太无情了，我且留此一粒苦种，聊作他年的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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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20于东莞
你是我的人间四月天（朗诵诗）
李新春
你是四月飞舞的彩蝶
翩翩飞进我的春天
你是四月盛开得最灿烂的桃花
轰轰烈烈艳了我的双眼
啊 你是久违的春风
是我深深着迷的红颜
我在四月岸柳依依的康桥等你
我挥一挥手
学着诗人徐志摩的样子
为你写下最得意的诗篇
你是我的才女林徽因
一生也走不出爱我的庭院
是蝶 是花
是柔柔春日风
是我的人间四月天
你是我的红颜陆小曼
为我叛逆为我痴狂
为我留尽最后一滴泪
为我整理浪漫的诗卷
一声声哥哥
叫得我眼眶发热
我之眼前
旋有无数蝶翼飞舞
飞舞在失眠的枕畔
你是从梁园里飞来的燕子
声声呢喃衔春泥忙着筑巢
你的香巢
是我深深的眷恋
妹妹 我看到你站在春天的树下
向我迢遥的拈花一笑
花开满城春
暗香阵阵
轰响我四月的夜晚
我要为你《再别康桥》
为你擦去腮边的泪水
深情揽你入怀
向你讲述春天的故事
为你送上美丽的花篮
春天的一声燕叫
啼落了一串爱的花瓣
溅成一条吉祥的花径
妹妹
今夜我要你做我最美的新娘
为我娇羞如莲
春风悄悄传送着你我的故事
月亮缺了又圆
东风夜放花千树
树树梨花是你洁白的笑颜
蝶翼飞舞
飞舞着我迷离的情感
你笑颜如花
酒窝里盛满甜甜的醉意
真想轻轻的品尝一口
陶醉在春夜里甜甜入眠
春风柔柔兮
拂我一叶轻舟
迢遥地向你
寻梦
寻梦在你的花园
妹妹 你不要哭
你哭的时候
哥哥的心里也在下着四月的雨
从戴望舒的《雨巷》里走出来吧
何妨为我变成一支怒放的丁香
怒放成四月最热烈的缠绵
我在最美的四月天里等你
我盼啊 望穿了双眼
落英缤纷着我的相思
蝶衣飘逸着我的无眠
当春风又绿了一树的歌谣
当春雨又潇潇淋湿了岭南
我已化成了一管呜咽的洞箫
为你日日夜夜 朝朝暮暮
吹彻着杏花烟雨春江花月
啊 在这最美的人间四月天
----2010/4/7于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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