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某农村，有个姓王的老头，五十多岁了，人有点……，怎么说呢，按当地百姓的说法，就是有点虎了巴叽的。但老汉是个诚实人，种庄稼是把好手。人民公社时，虽然每年都是挣最高的工分，但因工分值太低，一家人勉强达到温饱而已。

实行了责任制后，老汉承包了几十亩地，带领家人苦干了一个春秋，有了不错的收成，腰包鼓了。

冬天了，不忙了。老汉想进城添置些物品什么的。

老汉的姑娘对他说：“爸，现在卖货的要价都高，你得讨价，不能他要多少你就给多少。不用多讨，讨半价就行。”

老汉有些茫然，问道：“什么叫讨半价啊？”

姑娘耐心地解释说：“就是他要十元，你给五元，他要八元，你给四元！”

老汉听完，恍然大悟：“知道了，知道了！”

心说，还是我姑娘对我好！

废话，不对你好，能是你姑娘吗！

老汉坐车进城了。到了街里，进了一家鞋店。店铺不大，店主是三十多岁的男子，他正坐在中间的火炉旁取暖，没有顾客。见到来人，店主忙站起来迎客：“来了，大爷！”

老汉看了店主一眼，问道：“您贵姓啊，老板？”他还知道叫“老板”。

店主忙客气地答道：“免贵，姓石！”

“原来是五老板！”这就讨上了。

店主一听，来气了。这老头有病啊，进门就给我改姓来了。可他一瞅，老头老实巴交的样子，不想是来寻开心的啊。店主知道自己遇到二虎子了。算了，赶紧把他打发走算了。

“大爷，你相中什么鞋了，小店货色比较全面，适合老年人穿的鞋，都在这里。”说着，把老汉引向一节柜台。

老汉一眼相中一双松紧布的绒面布棉鞋，伸手指了一下：“这鞋多少钱一双啊？”

店主进入柜台将鞋拿出，向老汉介绍起来：“大爷，您老好眼力啊，这鞋正合适您老穿，您看，鞋帮厚实，底也厚实，还软和，您穿着保证又舒服又保暖。”

“多钱一双啊？”

“大爷，看您这么大岁数了，我也不要谎了，给八块钱，您就拿走。”

“四块！”

店主一见，啊，这老头狠啊，上来就给我拦腰一刀。忙认真对付起来了：“大爷，没有您这么讲价的啊，这也太狠了，这个价格，我进也进不来啊！……这样吧，大爷，看您老实心想买，再让您一块，七块！”

“三块五！”

“啊？”差点没把店主气得背过气去。正常讨价还价都是卖家往下压一点，买家往上提一点，最终双方讲个合适的价格成交。没想到，这卖家掉价，买家也跟着掉。这买卖能做了吗！

店主强压住火气说：“大爷，您若是诚心买，我再给您让一块，六块，最低了！”

老汉毫不相让：“老板，你若是诚心卖，三块钱我要了！”

店主终于爆发了，把鞋放回了货架上，大声地说道：“你这老头怎么回事，故意捣乱，是吧。有你这么还价的吗？干脆白送你两双得了吧！”

老汉一听，连忙说道：“不用，不用，一双就行！”

还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