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三月纪事之四——独龙江初探

胡敏 汪永晨文图

 

2014年3月6日“江河十年行”进入高黎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没有了明媚，沿途倒像穿行在四川 的丛山中，是厚重的植被给予了这深邃的苍翠。不同于贡嘎傲视下的川西，在这儿，雪山离你更近，大大小小几十座雪山，守护着高黎贡。车越攀越高，地面开始有 厚厚的积雪，与远山的白色呼应着；火红的杜鹃、山涧的溪水则给了这片景最好的点缀。

独龙江峡谷被专家认定为“野生植物天然博物馆”，是我国原始生态保存最完整的区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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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山前先带上干粮怒江边特有的石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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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的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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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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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走大山

上到三千米，穿越高黎贡山。我们或是这刚通车不久的隧道的第一批外来的不速之客。

以往要去独龙江，那是要做好会被堵在里面十天半个月的可能。因为没有好路，因为常有塌方和泥石流。而2014年刚刚通车的独龙江到贡山的公路，让大江和外界的联系少了些人们的担忧。

不过，在今天百度上要查独龙江的词条还是这样写的：独龙江乡位于云南省怒江僳僳族自治州北部的独龙江峡谷中，地处中国与 缅甸交界的边境上，位于北纬27.5度-28度，东经98度-98.5度之间，是一个鲜为人知的角落。这里雪山连绵，峡谷陡峻，东岸的高黎贡山，屏蔽着通 往外间世界的通道，西岸的担当力卡山是国境线上的天然屏障。每年10月到来年5月，大雪封闭了雪山丫口，这里便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独龙江乡全称是独 龙江独龙族自治乡，是我国唯一的独龙族自治乡，也是独龙族主要的聚居地，隶属于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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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独龙江手绘图

 

有关新修的独龙江公路，网上是这样介绍的：独龙族是我国人口较少的少数民族之一，只有4000多人口，主要聚居在云南省 怒江州贡山县独龙江乡。独龙江公路是独龙族与外界联系沟通的唯一通道，是独龙族同胞生产生活和经济发展的命脉，尤其是公路中途的41公里至63公里的高黎 贡山独龙江公路隧道是整条公路建设的瓶颈。公路隧道的贯通，标志着独龙族同胞祖祖辈辈大雪封山半年的历史宣告结束，有助于大幅提升独龙族同胞的生产生活水 平。

1999年9月9日，国家投资1亿多元修通全长96公里的独龙江简易公路，但因为当时建设的公路隧道依然在海拔3000 米的“雪线”以上，每年12月至次年6月近半年多时间，独龙江乡依然被大雪阻隔，道路无法通行,给独龙江人民的生产生活造成极大困难，无法满足独龙江乡社 会经济发展的需要。

独龙江公路改建工程基本沿原有公路进行，为彻底解决半年大雪封山造成公路中断的问题，必须在“雪线”以下打通6.68公 里的特长隧道穿越高黎贡山。隧道净宽7米、净高4.5米，属目前云南省最长的在建公路隧道；改建路线全长约79公里，比原有公路缩短约17公里，技术标准 为单车道四级公路，设计时速20公里，路基宽4.5米，满铺沥青路面；批准的项目估算总投资为6.1亿元。

独龙江公路起点在贡山，终点在独龙乡政府所在地孔当，全程长79公里。2013年11月底，道路工程已全部通过验收并投入使用，只剩下独龙江隧道还有道长6.68公里，就全线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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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龙江隧道2014年春节前正式通车。（张宏涛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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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拍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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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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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

第一次带着小飞机航拍的摄影师张宏涛今天在独龙江经历了小小打击。就在我们一行人看着他在风光无限的雪山下航拍得意时， 小飞机突然失控，沿着一棵树，在距地面十几米的空中一头栽到地上。大家赶快拿起看。飞机整体没有散架，镜头没基本没伤。细细检查后，只是四片螺旋桨中的两 片断了。不幸中的万幸还有宏涛早有所准备，他带了八副小飞机的螺旋桨片。换上后再放飞往蓝天中，雪山旁，地面上的监视器里，和我们眼前看到的景色一样。

小飞机和我们这些爱大山大江的人一在起也坚实，也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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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独龙江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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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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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旁的大树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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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中的杜鹃

独龙江峡谷位于云南西北角，北连西藏自治区，西部和南部紧靠缅甸。 这里因居住着史书上称为“太古之民”的独龙族而闻名，也因其独特的地形地貌和偏僻闭塞，而被称为’神秘的峡谷‘。

纵贯全境（250千米）的独龙江源于西藏察隅县，东面是5000多米高的高黎贡山，西面有同缅甸毗邻的4000多米高的 担当力卡山。独龙江由上游克劳洛河与麻比洛河汇合后从迪布里流入贡山县，到茂顶双转向西流，过马库入缅甸。汇入恩梅开江。在中国境内流长90多千米，流域 面积1947平方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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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独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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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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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龙江水

独龙江，系云南六大水系之一，伊洛瓦底江上游之干流、伊洛瓦底江之源（见《云南省志-地理志》、《云南省志-水利 志》）。是云南西北部横断山脉“四江并流”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源于中国西藏自治区与云南交界处西藏一侧察隅县伯舒拉岭南部山峰然莫日附近。源头部分称为嘎 达曲，向南流经但当利卡山和高黎贡山之间的峡谷，即中国云南贡山县独龙江乡，之后转而向西进入缅甸，改称为恩梅开江。全长250公里，流域面积1947平 方公里，因中国五十六个民族之一的独龙族世居于此而得名。独龙江流域降水丰富，河流落差极大，水流湍急。

独龙江发源于西藏察隅县境内，藏语叫“美尔东曲”；南下入云南怒江州贡山县境后称独龙江；进入克钦邦后更名为恩梅开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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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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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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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树和花的养育与陪伴

3月6日，我们一大早出发，见到独龙江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看着独龙江水奔淌在脚下的山谷里。翡翠一般的绿色江水，从容淌过。间或撞进江心的石头怀中，激起浪花朵朵。

 

世代居住在峡谷里的独龙族，直到50年代独龙族仍处于原始社会的末期，如打猎的弩弓是用黄桑木做成，渡溜用的溜筒用的是清香木、黄桑木，穿的衣服用的是野生麻类，连五彩的独龙毯也是用野生麻类织成的，住的房子更是离不开竹子和茅草。

近年来，国家对这里扶贫，盖了新房子，一个村一个村的搬到了农民新村。与老房子比，用现代人的眼光看自然是漂亮，舒适， 方便多了。可我们在路上时，2014年和我们一起走“江河十年行”的松乔让我们问问，新房子住着有老房子暖和吗？因为看着有点单薄，没有老房子木头的着 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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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龙江连 的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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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龙江边的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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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人可以住的木屋

进入普卡旺村，几排崭新的茅草房屋醒目的提示，路通了，开发也开始了。这里正在建设成为独龙江秘境旅游区。好几户房前有小片用栅栏围起来的菜地，种上蔬菜，可给一家人食用。屋后是一个两个小小茅屋，用于堆放柴火等杂物。

 

新村落旁不远的小山头上，几个老旧的、一样形状的房子引人侧目。它映出时光，寄存着独龙族人曾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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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新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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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龙江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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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龙江边的老屋

3月6日，我们在独龙江乡里吃完中饭，就真正走进了独龙江。太美了。独龙江水和怒江不一样。如果说 怒江的水蔓绿的像是童话世界。独龙江的水，就可用宝石来形容了。再加上正在盛开的杜鹃花的陪衬，真用的上那个词，美不胜收。我们这些走江河的人，竟然忍不 住地在玩起水来。在大自然中，我们永远是孩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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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般的独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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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流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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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中有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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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

    整个独龙江犹如一条青色的长龙，奔腾咆哮在云雾缭绕的群山之中。整个河谷地形复杂，从高处望，河谷的山峦绵延起伏林海茫茫蔚为壮观。从山肢到山巅气候温度相差很大，平时沿江行趟，挥汗如雨，行至山腰就有了凉意，待到山顶就是寒气袭人了。独龙江比起怒江不算宽，

 

独龙江落差大，江上支流飞瀑多达100余条，由于受印度洋西南季风的影响，年降雨量3200毫米以上，为云南之最。河谷 中植物繁多，有名贵的秃杉、三类杉、珙桐、硫磺杜鹃、水青树、树蕨等。被列为国家保护的稀有动物有虎、扭角羚、红岩羊、金丝猴、小熊猫等。两侧有众多的雪 山群，其中嘎娃嘎普峰海拔5128米，还可看到白马腊卡山。海拔都在4500米以上，还有担当力卡山海拔4969的主峰。

距独龙江乡巴坡30公里处，有一处落差达120米，宽约40米的瀑布，当地人称“哈巴依称”，意为“月亮上掉下来的 水”，强大的水流直跌入独龙江中，寒气逼人。独龙江峡谷深处，由于气温高湿度大，是毒虫、毒蚊、蚂蝗生长繁衍的地方，还有毒蛇出没。独龙江上有数不清的溜 索、藤篾桥，很惊险刺激，胆大的一定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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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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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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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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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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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江边的山间小道

漫步过跨江小桥，去到对岸的林中栈道，融进深绿中。沿途遇到两小夫妻，带着自己几岁的儿子砍竹。小家伙“噔噔噔”气力可不小。他们正响应国家帮扶计划，开出山上一块荒地，过几天就种上草果。

 

冬季，初春水量少，下到江边一侧裸露出的石头岸边成为必选的玩乐项目。于是，小雨中，捡石头、打水漂、玩水，我们这些爱大江大河的人，就这么第一次与独龙江水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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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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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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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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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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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水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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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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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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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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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一地

2015年3月6日，我们的江河行记录一扫以往破碎的大山，截断的大河，砍折的大树，流泪的小花的画面，尽情地用相机、手机、摄像机、航拍小飞机记下了 独龙江的这个下午。在自然界的大美面前，谁能不动情吗？

 

    前两天在我们怒江行的大巴课堂上，国际河流的陈晶曾说：我此行，就是想从生物多样性的角度出发看看怒江。因为看到有一些比较重量级的科学家，院士，在为了 怒江开放水电来考察后，得出的结论是：怒江两岸低海拔的生态系统已经完全被破坏了，他们的意思是说即使你修了水电，把这部分区域淹没，也不会对周围的生态 系统有重要的影响。反而水电的开发会对当地的民生有很大的提高。专家的论点，是不是能站得住脚；反对在怒江建坝的认知是不是有足够的证据；建大坝，是不是 真的会影响怒江的生物多样性？我希望在此行中能够有自己的观察。

    陈晶还说，虽然不纯粹是学术上的研究，但希望通过我的工作，能把更多的关心怒江的学者吸引进来，让他们用科学的，公正的角度去评价怒江修建水电站，对怒江流域生物多样性到底有什么样的影响。而且更希望有关这方面的讨论，能建立在一个开放的，公正的基础上。

    在直面大美时，想到中国每一条大江上都建了无数的大坝，心里的急更加强烈。让更多的有良知的专家学者和我们一起关注江河的心情，也更为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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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今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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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流淌的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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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出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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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水

明天我将沿独龙江继续向她的纵深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