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江河十年行”纪事之九 ——攀枝花向污染宣战_汪永晨

2013年的“江河十年行”时，杨勇先是带着记者向攀枝花环保局及区领导施压，希望他们能停止正在筹备建设的40万吨/年煤焦油深加工项目及12万吨/年炭黑项目。因为攀枝花市区在金沙江沿岸共有饮用水源点10个，设计日取水50余万吨，并划定了水源保护范围，同时市区沿金沙江两岸还有不少企业自备工业取水点。上述项目地距最近几个水源点仅约350余米和650余米，属于环境特别敏感区和重点保护区。

在“江河十年行”的大巴课堂上，杨勇告诉记者们，据工业和信息化部2008年修订的《焦化行业准入条件》规定：在城市规划区边界外2公里（城市居民供气项目、现有钢铁生产企业厂区内配套项目除外）以内，主要河流两岸、公路干道两旁和其他严防污染的食品、药品等企业周边1公里以内，居民聚集区《焦化厂卫生防护距离标准》（GB11661－89）范围内，依法设立的自然保护区、风景名胜区、文化遗产保护区、世界文化自然遗产和森林公园、地质公园、湿地公园等保护地以及饮用水水源保护区内，不得建设焦化生产企业。已在上述区域内投产运营的焦化生产企业要根据该区域规划要求，在一定期限内，通过“搬迁、转产”等方式逐步退出。
　　“攀枝花市作为在特定历史时期建设发展起来的资源型城市，环境欠账已经很多，已经列为全国十大污染城市之一，市区金沙江水环境质量已经非常糟糕。”杨勇告诉记者，特别是攀枝花市西区影响大气和水环境的工业环境容量已达到或超过了极限。
2013年，杨勇没有跟“江河十年行”继续向金沙江上游走，而是留在了攀枝花。我们离开后，他独自与政府领导进一步阐述这两个项目对攀枝花的影响。

那天晚上，我们边赶夜路，边欣赏着大山里的月亮。而杨勇与领导博弈后给“江河十年行”的记者们发来的短信却十分沮丧。在杨勇看来，攀枝花煤焦油项目选址在城市上游的金沙江畔，对这座城市赖以生存的水源构成严重威胁。

不过，那以后没多久，杨勇就告诉我们，攀枝花横断山研究会、绿家园等10家民间环保组织4日联名致信攀枝花市委、市政府，要求立即停止该项目的前期运作，获得成功。这个项目被取消了。

这些年，因民间环保组织的努力而保护了的大自然的自然有多少，恐怕很难算。而且一心要为大自然说话的人，也都是些不太会算的人。当然这并值得表扬。

攀枝花是以花为城名的地方。经济的发展，让这个城市的现代化程度不低。但是，谁能想到，2013年10月18日，四川省环保厅首次对25个省控城市空气质量567进行排名，按照“环境空气质量综合指数”评价，综合指数与污染程度成正比，和空气质量成反比。在2013年9月空气排名中，攀枝花以1.30的最高值，垫底全省空气质量排名榜。

微博上有 @老玩童说：攀枝花的污染确实该整治，一些工厂白天看烟囱都是冒的白烟，一到傍晚就是黑烟了。有时傍晚出门，都不敢平视走路，粉尘直往眼里钻。黑烟笼罩半条江。希望政府和环保部门能真正履行职责。

2014年4月16日上午，我们在采访攀枝花环保局领导时，我们问他们，攀枝花现在还是卫生城市吗？环保局的领导说：是。我们每年都要年审。有很多举措，也有很多硬指标，要关一些污染的企业，整改一些环保设施，环境指标要提高。

那天，和环保局的人一起聊后，我们走进了攀枝花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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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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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拍到的排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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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拍到的排污口流出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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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的排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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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2009年家住在这里的刘大姐（2012年得知刘大姐因癌症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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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每天晚上臭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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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排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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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白天没得什么味，到了晚上就拍了，还是那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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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8“江河十年行”就跟踪的排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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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污口边的人家
　，
这个排污口“江河十年行”是从2007年开始跟踪的。虽然这些年流出的水不再像前几年那么黄。但是住在附近的人却一直反映不敢开窗户，特别是晚上。

2014年我们再去那个小院时，每年都要问一问的那位妇女第一次告诉我们，现在比过去好些了。也敢开窗户了。

就在我们为他们高兴时，电话响了，是杨勇要我们赶快过去。原来是我刚刚走过的一个江边正在有大量的污水排出来。攀枝花大白天的就能这么往江里排污水吗？

我们马上通知了攀枝花环保局。他们也很快就来了，并溯水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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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直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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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直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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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沙江在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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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环保局采访

这之后，我们如愿采访了攀枝花环保局的胡副局长和总工。上我们在这一起听听他们是如何解释攀枝花现在的环境问题的。

总工：我们在工程措施这一块，对涉水的企业目前正在做一些深度治理，比如像钛白企业，虽然有些达到了国家标准，可电站建了之后水流速度自净能力降低，我们对排放会要求的更严一些。

总工：另外一个方面，我们将加大执法监管的力度，现在产业园区，还有其它企业，执法人员都是24小时值班制。

总工：攀枝花依靠着金沙江和雅砻江，既是我的取水口，也是各种污水的排放地。那我们在生活污水的处理上，就要加大配套管网的建设力度，加大污水处理厂建设进程。目前正在建江对面的一个10万吨污水处理厂，为了保护饮用水的安全。

总工：还有攀钢，攀刚在建设的时候基础设施不够配套。虽然各个厂都建了污水处理装置，但是把水收集了，处理了，处理后的水质如何？从环保来说我们的任务确实比较艰巨，一个是长江上游来水就是污染的；第二，这个地方是一个工业城市。不管是污染治理也好或者监管方面也好，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从2006年“江河十年行”第一次到攀枝花，我们就看到攀枝花黄磷厂的污染之严重。后来这个厂被关闭了，新厂搬到了工业园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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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因泄漏停工的黄磷厂，山坡上的那片白色的黄磷厂的废料下雨后将流入大江，流入土壤。这个黄磷关门三年了，但那堆“白”却依然在哪儿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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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环保志愿者罗兴全带我们去拍的黄磷厂搬到工业园区后

难得能采访到环保局领导，我们把新黄磷厂的排水和老黄磷厂堆放的，白了大山的垃圾堆问题也向两位领导提了出来，他们是这样说的：

记者：黄磷厂的水不能外排的。

总工：只是有时候泄露事故。和出现垮塌以后泄漏到江上，但是它不外排。

记者：但是它的废料都堆在山上。

总工：它有一个堆场。

记者：堆场是露天的。

工：是露天的。

记者：下雨会渗水。

总工：在堆场底部有渗漏收集池，收集以后又把水打回水处理工序进行处理，水还是不外排。

记者：你觉得不会泄到金沙江里？

总工：它的水质我们监测过，那边主要是磷的浓度比较高一些，但是它的水从环保这个角度不允许外排的。就是说你收集之后必须打回水处理工序去处理，水绝对不能外排的。

记者：老的那个厂沿江堆放老百姓非常反对。

总工：因为风险在，应该是2006年当时那个事故是因为池子垮塌以后。

记者：但是沿边的老百姓一直在担忧那个废料堆在江边上。有一位叫罗兴全的环保老人说一下雨的话废料就会渗水。我们也去过小沙坝污水处理厂上面的那个钛白粉场，厂里的废料都堆在山上，很多人要那个废料当肥料，就全露天堆在山上。

总工：目前钛白粉企业产生的固废，就是石膏渣量比较大。目前在综合利用这方面用的不是很多。比如说水泥厂，渣拿去做辅料或者作为一个添加剂使用，但是这个使用的量，回收的量不是很大的。大部分的钛白粉的渣目前正按堆放的方式在堆存。像我们钒钛厂专门有一个一般固废的堆场，我们园区的钛白粉企业的固废。

记者：可是我们2009年那次来沿江看到钛白粉场都是有水往江里流的。

总工：2009年当时企业的环保意识，还有它的管理水平，包括它的治理水平都还有问题，都不是很高。

记者：你觉得现在沿江的这些钛白粉厂的废水流到江里的情况好多了？

总工：应该是好得多了，这几年钛白粉企业是我们环境执法监管的重点企业，它的废水必须要实现达标排放。它每天产生的废水量很大，但是这个废水必须要通过达标排放的方式才能外排。

我们为了管住这股水，在每家钛白粉企业的外排口都安装水的在线监控监测方式，让它排放的情况随时都会反馈到我们监控中心。通过监控中心看它的水质变化情况。通过这个方式来进行监管。还有就是我们环保部门定期不定期的进行抽查或者进行突击检查，然后把外排的水取回来之后进行检查，如果超标，我们立马查处，该处罚的我们都要进行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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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排到金沙江，金沙江边上全部都是黑的。流量最大的地方能有四、五个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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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过污水的河

杨勇：今天我们在马家田那个口子时，正好发现大规模排放，流量可能有四、五个立方。我们通知了东区环检的，但是他们任何手段都没有。量是相当大的，直排到金沙江，金沙江边上全部都是黑的。

总工：马家田沟上面有几家选矿企业。

杨勇：这应该是重点监管部位。

副局长：对。

杨勇：但排了好久，我们在那儿等了可能半个小时，量在逐渐加大。

副局长：我们环保局人员编制有25个人，执法支队，就是检察支队现在是32个人，我们监察站有70多号人。实际上我们还聘请了一些人员，因为毕竟我们在创建国家环保模范城市这一块也聘了几十个人员。

刚刚总工有提到说对金沙江的水质有一个24小时的监控，70多号人要24小时去监控这条江，估计难度还是挺大的

目前我们攀枝花总共安装了200多套在线监测装置，相当于在线监测装置能够对企业外排的情况进行实时的监测。

记者：可是，我们今天在马家田看到排污水时，东区环保局的一个环境监察大队的队长，还有环保局办公室的严主任都跟我们说，这些应该是那些停产的小企业排下来的。会不会只在大企业装监控，没有在小企业装呢？

总工：作为选矿厂来说，它的废水是不允许外排的，是循环利用。今天这个性质应该就是偷排。

记者：有没有针对这种小企业的监控？

总工：企业是不允许外排，我们的监察力度要加大。

记者：我们要监察的不就是一些本来不应该排，但是事实上排了的吗？

总工：对，就是偷排，也欢迎媒体的监督。

记者：毕竟我们一年最多来一、两次，一次一、两天，长期以来还是环保局做这件事情，现实的难度？

总工：实际上我们对一些重点区域也装了一个视频监控，通过视频监控本身不允许排的，你排的，那么你就是偷排。

记者：另外一个问题想请问一下攀枝花这边饮用水的来源。

副局长：我们的饮用水来源主要就是金沙江，雅砻江，也有水库。下一步搬到电站坝前取水，然后沿江的饮用水全部取掉。

总工：马家田的情况我再补充一下，因为上面有几个选矿厂已经纳入了关闭搬迁的范围，如果说你们明年再来，或者是后年再来的话，估计已经不存在了，因为他们已经全部整合成一家大的新企业了。目前还没有搬迁走，可能企业还在生产，但是我们环保绝对不允许它废水偷排，出现了一些不规范的环境行为，作为环保部门来讲肯定要对它进行严厉查处的。不过目前我们只有在重点企业安装有在线监测和监控的装置，在一些小的企业没法安装。因为小企业效益不好，它拿不出这么多钱。所以小企业监控主要是靠环保局的人员，靠两条腿来跑动，来进行监管。

记者：这些监控的设备是企业自己装的？

总工：环保部门对他们提要求，他们自己出钱来装。

记者：来之前了解过攀枝花这边关闭了四、五百企业。这对财税、GDP的影响怎么样？

副局长：对GDP和税收肯定有影响，但是攀枝花目前不在乎对GDP和税收的影响，因为我们追求的是环境和发展同步协调，协调发展，我们要向污染宣战？

记者：怎么向污染宣战？

副局长：我们要在2018年建成国家环保模范城市，现在还有很多工作在做，所以压力也比较大。

记者：压力大体现在什么地方？会遇到一些什么难题呢？

副局长：一个是工业企业比较多，还有就是企业的环境意识不是很高，还存在一些环境行为不规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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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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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向金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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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金沙江

这几张照片是4月16日，我们离开攀枝花前拍到的。这样的环境如何向污染宣战，不能不令我们这些关注江河，关注环境的人担忧。让一条大江脏成这样，让一个以花为名的城市，在四川省环保厅首次对25个省控城市的空气质量排名中垫底。到底是因为什么：领导渎职，过于追求GDP,公众环境意识差？在攀枝花采访时环保局办公室主任严健生的一席苦衷，却也不能不让人同情。我们再来一起听听：

严健生：我是核安全组的组长，又是文献管理处处长，两个处的处长，就我一个人，把所谓的企业全部跑完要9年，我怎么是渎职呢？我该发的文件，该下的东西，该下的都下了，我怎么渎职了？我们人手太少了，平均一个处室大概1.1个人左右。基层环保局市一级才只有23个行政编制，这里面包括6—7个局领导，干活的人也就只有一两个。国家环保部门也是这样，一个司都没有多少人。

再说叫停项目，他就不停，你能奈何吗？如果在美国，警察会抓你人。我们国家的体制不行。特别是到了地方更是，不会为环保做事。包括我们的法律，操作性不够，守法程度比违法程度高。例如我们攀枝花的企业老板，我们罚款，他们马上交，最高20万，马上打给你。他怕啥？怕我们叫他停产，停产三个月，他就怕这一点。但是任何一个企业不可能停三个月的，马上就领导来打招呼了，环保局搞啥？一下子叫人家停三个月，三天可以吗？市委书记、市长给你打招呼。有一个老板，他排的硫酸亚铁到处乱排乱倒，乱堆，我们叫他停产三个月。这个老板马上在我们局长面前跪下来哭着说，停三个月，我每天损失一百万美元。

环保和企业的关系是猫和老鼠的关系，环保局去的时候，他就很老实，你一走他马上就排，怎么办？我们做环保的人渎职，或者说监管不到位，怎么叫做监管不到位？我请问，你让我24小时盯企业，人手又不够。

我以前查过一个企业，我们去的时候，眼睛一看水肯定是超标的，结果查他的数据，再现监测仪器，远远高于标准，太假了。

搞环保没有意思，我自己干了27年了，现在感觉是，命苦就干环保。有时感觉对不起自己的灵魂。大学毕业为什么到攀枝花环保局来工作？

攀枝花当地政府对环保还算是很重视的。稍微穷一点的地方，比如我老家，

环保局长可以随时叫你滚蛋。老板有后台，不怕你。你不要说环保局的领导渎职，不作为，，好像是环保局什么都没有干一样，只晓得吃干饭，不是的，我们也有良心，有社会责任。

我说的问题基本上是全国性的，比如说违法成本很低，守法成本高。体制问题，法律法规问题，相互扯皮，没有形成合力，导致了今天这样的污染现状。

我是不想干了，确实不想干了，工资太低了。现在拿到手上一个只有四千多点，我工作可是将近三十年了。

向污染宣战，攀枝花任重道远。不是一句话，是实实在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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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杨勇雅砻江、金沙江两江汇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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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杨两江汇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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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地质学家杨勇的担忧

杨勇是攀枝花人，今天的攀枝花让他说了几次不管了，可就是放不下。他一边在曝光着这些污染企业，一方面又在说：这两年一些重大的安全事故都出自攀枝花。特别严重的是2012年的那次瓦斯爆炸事故，死了四十几个人，导致现在攀枝花的很多民营煤矿都还处于停产状态，甚至导致了整个西南地区的民营煤矿的停产，甚至也使政府在整顿小煤窑的工作上痛下决心。

但是两年多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拿出方案。因为这个事故，国家安监总局和四川省下达了一个硬性指标，光四川省就强行关闭400家小煤矿，民营小煤矿。而关闭这400家煤矿将会出现一些难解的问题，一个是这些煤矿是合法的。国家在矿整以来，对这些地方小煤矿进行了整合、技改，甚至还提高了产能，从3万吨上升为 6万吨，后来又改为9万吨，这些都是在这几年矿整的过程当中，产生出来的一些产物。但是这一轮矿整还没有结束，就连续出现了那么多重大安全事故。这些煤矿整改的投入都是几十个亿，折腾了很多年。几十亿投入的效益不能发挥。

全省要关闭400家，要几百亿才能把这些资产处理好，真是走到死结上。省委书记说我下的指标就关400家，完全没有任何科学评估，脑袋一拍，400家煤矿关闭。

这么多年以来，大家都在这个骨头上啃肥肉、啃瘦肉，然后吸骨髓，现在这样一个局面真的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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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站在高处看大江从攀枝花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