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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也是希望之六

(2013-07-08 08:58:54)

梦想也是希望之六

——是傻还是明智

汪永晨

 

      2013年6月25日,国际中美环境基金会的崇瑶为我联系了华盛顿地区污水处理厂,冒着酷暑崇瑶、美国朋友约翰、中国留学生李蔚妮,我们一行四人采访了号称全世界最大的污水处理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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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盛顿污水处理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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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中的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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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来水和处理过的水

     敏感,应该说是记者的一大特点。为我们讲解处理污水全过程的工程师乔治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忧思索。

    乔治是从刚果来美国上学,然后留在美国工作的。他说他接待过北京、上海、广州很多中国政府和专家代表团到他们厂参观、学习。乔治说:中国人问过他:美国人为什么那么傻,花那么多钱处理污水,然后又把水放回河里?这个问题让乔治记住了。

    我问乔治,你怎么看这个问题。他说,要是在我自己的祖国人们可能也会这么说.我们那不用花那么多钱治理,河水也是清澈的。

    不过乔治说,他知道中国的河水可不清。

    我们采访的华盛顿DC污水处理厂,明年将有更先进的设备用于污水处理。仅这一新设备耗资就是4亿美元。

    有人说,美国花大价钱治理污水,是因为美国有钱。那我们中国目前的河流那么脏,是因为没有钱治理吗?还是我们认为美国人花大钱治水再让水重回河里这样的做法是因他们傻?

    这是人家的河水是清澈的,我们的河却没有市长敢下去游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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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污水进到处理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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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传送带对垃圾进行筛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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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垃圾在进行生物的有氧“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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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增加的细菌在“吃”水里的有害物质

     乔治带我们看了在他们厂污水被处理的全过程。38年前,他们的处理只到今天的第二步,也就是分离污水里的脏污,树技、纸等杂物,分离有害物质。而38年以 来,他们在处理污水方面有了新办法,就是生物处理。增加水中的氧气,让细菌活跃起来,增多的细菌再吃掉水中的有害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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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污水进入沉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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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一步生物处理

    参观污水在被处理的整个过程时,处处所能感受到的,还不是技术有多先进,而是处理过种中的一丝不苟。

在乔治给我们的一封资料中,写着他们厂每年都有10万个试验项目国进行。这当然也是要花不少钱的。不知这在我们有些国人眼里是不是也可算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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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上的数据就是河里的水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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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也是水质的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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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过的水就从这些管子流入波托马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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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边的污水处理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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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水记录了这个厂75年的经历

    任何一个污水处理厂的味道也不会太好闻。乔治带我们参观的地方还包括处理华盛顿DC200人粪便的大池子。经过滤,这些“宝贝”成了有机的农家肥。而且被分为A、B两类。B类农场主可免费拉走;A类,加工的要再精细些,然后装包就可以成为有机肥成包成包地卖了。

    在美国,垃圾分了类可回收,可发电,成了宝贵的资源;在美国,污水经过严格过滤与处理,有的成了肥料用于种植,有的成为新的涓涓细流汇入大河,走向大海。

    垃圾是资源,不再污染江河,也不再污染我们生存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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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污水处理厂的6000个处理环节的信息都在这里显现,从这里流出的水就是今天的波托马克河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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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污水处理厂得了很多环保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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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上的提醒

    我在华盛顿DC附近费吉尼亚州费尔法克斯县的马路边,看到每一个下水道边都有一个蓝色的小牌,小牌上画着一头海豚。美国朋友约翰告诉我,这是提醒市民这些暴雨后的水是会流到河里,海里的。

    我们人类是大自然中的一分子。我们个体如何能成为一个好的自然之子,成为一个负责任的公民,其实关乎着我们生存空间的美丽、舒适、自由、平等,而这些也在共同组成着我们认为一个好的环境所应具备的要素。

    那么,要想达到这样的目的,政策制定者当然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可随着我自己看的,听的,学到的东西再增多,我也越来越觉得好的环境是由公民共同构建的。不是等来的,更不能只有抱怨和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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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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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船与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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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时间隧道

    如何保护环境,美国的公众参与制度值得我们知道,更需要我们学习。。
  美国全民的环保意识很强,当然这也不是与生俱来的。而公众参与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监督政府的政策执行,推动环境保护的发展。

公众参与,在美国有这样一些保证:
  1)举报制度
  在美国每一位公民对发现的任何环境违法(包括本单位)行为,有权并且都非常积极地进行举报。
  可直接向EPA(美国环境署)举报
  向州政府举报
  如果EPA不作为,还可向法院起诉。

    十几年前我在洛杉矶坐一位中国朋友开的车,前面一辆车的尾气排出来颜色有点发黑。我的这位朋友立刻打电话举报。问了后我知道她是志愿无报酬做这事的。在美 国这样的志愿者很多,他们向政府有关部门提供“情报”。我说你举报的人会被怎么办?她说会被要求继续接受检查。如果有问题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觉得这个就值得我们国人学习,也或多或少会产生作用。

    现在,在大多数普通老百姓看来,举报了也没有用。可我们周边如果管“闲事”的人多了,能一点用也没有吗?

遗憾的是我们忍着的人比管“闲事”的人多多了。
  2)数据共享
  美国的每一位公民都享有如下权利:
  调看企业排污许可证内容;
  查阅企业上报EPA的官方排污数据;
  甚至可以到企业排污口现场查看排污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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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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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找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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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与蓝天

    不管是我在美国采访的一个县的垃圾处理厂,还是全美最大的污水处理厂,他们的所有数据都必须要在网上公布。

    我们中国从2008国务院就公布了信息公开条例。可是执行起来并不容易。什么安全保密、企业机密,等等在阻挠着我们的信息公开。而信息不被公开,又谈何公 众参与。所以就我所知,现在我们国家有不少民间环保组织开始倡导与推动信息公开与环境保护的公众参与,包括我们绿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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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于华盛顿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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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家笔下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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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的生活

      在美国,排污企业处罚制度是这样的:
  1)企业的违法分类(在美国主要有五类违法情况)
  没有排污许可证
  未及时上报排放污染数据
  超标排污
  改动排污数据或数据不可靠
  在规定时间内未能完成污染限期治理、设施改造升级任务。
  2)EPA处罚情况
  美国的环保法律法规非常严格,致使企业违法成本高昂。EPA的主要做法有:
  很大程度上,工作内容是帮助企业,告之企业应该如何做。
  如发现企业违法行为(非故意性质)——罚款。
  如发现企业违法行为(故意性质)——强制关停、企业法人还将承担刑事责任。
  企业被关闭时,程序为:由EPA先给企业一个通知,要求企业改正,若不改正,EPA有权将之关闭。

    在中国,环保部令其企业停产整顿的例子也不少。我们“黄河十年行”的路上采访的腾格里沙漠中的化工厂,经媒体暴光被叫停了。可是没过多久听说他们又偷偷地 复工了。“江河十年行”走过的云南小江“牛奶”河,同样是有关部门虽令其停改整顿,可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做做表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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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中的田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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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中的天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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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中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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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中的色彩

    在美国,环境保护公众参与程度之高,与信息透明是不开的。
在华盛顿污水处理厂采访时,我还得知他们的资金来源包括华尔街为他们评估的债券发放。

    有人说,兴建城市生活污水处理厂以及相关的环境基础设施,无论对于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所面临的首要问题都会是项目的资金问题。在缺少资金或者没有有效的资金运作机制时,这些重要的环保项目都无法进行。

    在美国,由于环保法规的强化和公众环保意识的提高,对于水资源和水环境的保护也有了更新更高的要求。很多美国早期建成的污水处理厂和基础设施已经不能满足 当前的需要而必须进行改建和扩建。同时,在很多人口快速增加的地方还需要建设新的污水处理厂和基础设施。而新的污水处理厂由于需要采用更高级的处理技术, 人们对建设资金的需求也更高。此外,大部分在上个世纪50~60年代建成的污水管线要么已经破损,要么设计能力偏低,都需要改造或更新。

    因此,美国各地要实施这类急需的环保项目就必须依靠大量的资金和有效的资金运作机制。怎么运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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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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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出来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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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泡泡

  美国在1987年开始实施清洁水法(CleanWaterAct)。该法律授权联邦政府为各州设立一个滚动基金来资助它们实施污水处理以及相关的环保项目。经过多年的努力,到目前为止,各州全都已经有了比较完善的滚动基金计划。
  在滚动基金中,资金来自联邦政府和州政府。这些资金作为低息或者无息贷款提供给那些重要的污水处理以及相关的环保项目。贷款的偿还期一般不超过20年。所偿还的贷款以及利息再次进入滚动基金用于支持新的项目。

从以下一些数字人们可以看到滚动基金在美国的水资源 和环境保护中发挥的重要作用。自1987年以来,滚动基金已经向美国9500多个污水处理项目提供了贷款(累计贷款额度已经超过了300亿美元),在过去 的5年中,平均每年对各类项目的贷款为32亿美元,每年的偿还贷款加利息已达10亿美元。根据有关统计数字,联邦政府向滚动基金每投入1美元,就可以从各 州的投入和基金的收入里产生0.73美元的收益。
  因此,滚动基金计划是被美国环保局所认定的最成功的一项环保项目资助计划。联邦政府的投入在目前的全部250亿美元的基金中占171亿,各州的投入共 占36亿。各州依靠滚动基金发行的债券达88亿美元。另外,统计数字还显示1993年的偿还贷款加利息仅为5亿美元。而到2000年,偿还贷款加利息已经 接近22亿美元。仅仅对于污水处理厂这类项目的支持,自从1988年以来其资金已经达到289亿美元。其中对于二级处理项目的资助为132亿,三级处理项 目为157亿。这些不仅说明滚动基金的运作良好和收益显著,而且正是由于这些项目的完成,美国全国水环境状况才得到了根本的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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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中的自然是昨天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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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描绘着现实

    早就知道,中国环保部编制只有200多人。而美国环保总署在职人数有1万名左右。光在华盛顿有2000人左右,另有区域性分支机构,各地区EPA有很强的 自主权,与地方政府协调工作。此外还有城市污水处理厂协会 (Association of Metropolitan Sewerage Agencies 简称AMSA)该协会代表300多个大中城市向白宫、 议会及EPA做沟通工作。

  协会的主要工作包括:
  每年召开4次会议,重点关注EPA将来动向及可能制订的政策并与市政进行沟通,再将沟通后的信息反馈给EPA。同时协调不同城市间的污水处理能力。
  协会可制定进入污水处理厂的水质排放标准。根据标准与排放水量,签订协议,对向污水处理厂排水的企业进行收费。排放标准的制定及收费协议的签订是企业与城市污水处理厂协会双方沟通协商的结果。
  经市政委托,美国的城市污水处理厂协会拥有执法权。如发现偷排或超过污水处理厂进水标准的企业,EPA将对协会进行增量收费,协会可以依据签订的协议对超标排入的企业进行加倍收费,也可依法向法院起诉对其进行处罚。

     这样的能监督环保署,能制定水质标准,甚至拥有执法权的协会,中国还没有。但中国的民间环保组织和媒体已经有了呼吁与行动。排水标准开始被公众提出质疑。

     7月2日新浪网上就有文章:不久前,河北沧县“红豆局长”在回应地下水变红质疑时,称“红色的水不等于不达标的水”。虽然这个最终被免职的环保局长说法很 雷人,但看似荒谬的言论背后却有一个尴尬的现实:尽管近年来各级政府投入了巨大财力进行水环境治理,却因为我国水污染物排放标准中一些主要污染物的排放限 值,远比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宽松,导致“合格”排放污水,水体水质不断恶化。

  河北邢台市边村,位于石家庄市“排污沟”——洨河的边上。在这里,记者看到河水颜色较深,有刺鼻异味,不少地方还泛着白色的泡沫。从田里劳作回 来的村民卜宪存,指着远处的麦田说,去年秋天种了5亩玉米,就在玉米秀穗的时候,用洨河水浇了一次,结果玉米只长到膝盖高,棒芯都变黑了,没结一粒 米。         

    但是,记者此前从石家庄市环保局获悉,当地排入洨河的水都是经过污水处理厂处理的达标水,而从近年来的监测数据看,洨河水质总体呈现不断改善的趋势。

    为何民众感受与环保部门的说法反差如此之大?业内人士认为,这一方面说明可能还存在偷排超标污水的行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现行水污染物排放标准太低,处理过的污水虽达标,但仍然会造成污染。

    专家和业内人士普遍认为,滞后的标准是造成环保部门宣称水质达标,而民众却感到污染仍在加剧的重要原因。

    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院长马中告诉记者,现实情况是排污单位花很少的钱,就能把污水处理成达标水排放到地表,处理之后排出去的水污染物浓度要比地表水浓度高。换句话说,达标排放的水其实依然是污水。

    马中表示,美国靠清洁水法保证其国民所拥有的水资源在物理、化学、生物性质上不退化,而天然水平是其保护目标:即国土面积上每一片水域都要实现可渔可泳。清洁水法是要保证没有脏东西进到水里去,而不是把天然水变脏后再处理污水。

    “癌症和环境之间有关系,但不像老百姓说的那样。查看所有资料,没有研究资料表明在癌症和水污染之间,存在强有力的因果数据关系。” 这是一直以来比较通通行的说法。

    然而,2013年6月25日,《淮河流域水环境与消化道肿瘤死亡图集》数字版出版,首次证实了癌症高发与水污染的直接关系。

    这是中国最权威的疾病研究防治机构中国疾控中心专家团队历时8年研究的成果。

    花大钱处理污水,再让水流放江河,是傻,还是明智?

    官员与专家的观念制约着我们大江大河健康,江河的健康与否与我们人类的健康不能不说息息相关。

美国的河流治理用了20多年,我们中国需要多少年?那天从华盛顿污水处理厂出来,我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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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白云下的鲜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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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自在的飞翔

    明天我要写的是清华大学与美国哈佛大学在哈佛办的种子班。开幕式上这些“种子”的被称为的人话,深深地打动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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