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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江河情结 |
“江河十年行”沿着高速路从大理出发,在澜沧江出口出去,是澜沧江的一个大拐弯。这里离澜沧江下游的几个大型水电站虽比较远,但当“江河十年行”的记者走进保山市瓦窑乡澜沧江边的一户人家后知道,下游小湾电站修建后的回水将淹掉这里农民的家和他们的田。
有报道,小湾电站将建设一座292米的混凝土双曲拱坝,将形成总库容149.14亿立方米的特大型调节水库,对下游电站具有多年调节功能,使下游漫湾、大朝山、景洪三座电站增加发电量41.4亿千瓦时,相当于不投资一分钱新建一座百万千瓦级的调峰电厂,将极大地改善云南水电站群的联合调节性能,彻底扭转云南电力系统长期存在的“丰弃、枯紧”的被动局面。
由于小湾水电站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及澜沧江——湄公河流域诱人的水资源以及各国不同利益,对于大坝建设存在不同意见和看法,一篇来自《曼谷邮报》的报道担心上游筑坝会使湄公河下游水量减少,影响湄公河三角洲的投资开发。而我国一些学者认为,澜沧江水资源只占全流域的16%,而且筑坝不等于断水,对河流水量不会产生较大影响。另有外国专家认为:由于修建大坝将带来上游严重的水土流失,不仅会使下游的河床抬高,且泥沙淤积将最终大大减小水坝的库容,使水坝过早夭折。
一座大坝的建设引发了国际大讨论。国际河流的水资源通过自然越境而打破了流域各国领土的完整性与封闭性,使国际河流成为多国共享资源。作为这样一种“共同财产”如何更好的实现开发与保护并举,近年来东南亚各国与中国政府、民间都在积极地寻找着出路。
朱刘昌 女儿 外孙女
云南保山市瓦窑乡澜沧江边, “江河十年行”在澜沧江边走进的第七户人家的男主人叫朱刘昌。在这户以种田为主要生活来源的人家的二层楼上,记者们的镜头里,除了地上铺成片的黄黄的玉米棒子,还有墙角堆得高高的几垛装满了大米的麻袋。屋子正中央拴着一根绳儿,上面挂着的是一溜儿的咸肉。可以看得出来,这家人家的日子过得挺殷实。
朱刘昌和独生女一家住的小院里,从来没来过这么多的记者,邻居们也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当地老乡十年前就听说,因为修水电站政府可能会让他们搬家。近年来他们听到仍然是一些非正式渠道传出的搬迁补偿措施。比如房子,土坯的一平方米赔100块,砖砌的赔200,铺了水泥地的加20元。
朱刘昌一开始和我们说对搬家的赔偿大体满意,因为在以后的20年里,听说每人每年还可以得到600元的补偿。不过,他和他正怀胎九月的女儿也有担心的,就是搬去的地方以种果树为主,与现在种粮食不同。他们怕不能适应新的生产方式。
村民王桂菊说,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人正式通知她搬家的事。从她的话里听得出来,目前听说的赔偿金额让当地人很不满意。而村民王春香的说法则不同。她很肯定地说,2008年前就要搬,家人已经去看了新房,比较满意。
在朱刘昌家,老乡们说的事儿不同,同样的事儿说法也不同。相同的是,他们都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向什么人表达他们的意见。
“政府让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政府会为我们着想的,我们自己操心也没用。”朱刘昌说这话时态度并不犹豫。可是,记者们都走出他家的院子了,身后却传来他的又一句话:“我们怕搬穷了!”
离开这些村民后,他们所说的2008年,大概是正式蓄水的时间。这让马军发了通感慨:距离这个期限如此之近,村民们对搬家事宜的认识还那么粗浅和充满分歧,多少让人感到些不理解。越早通知,越早商量,就越有利于达成共识,以避免以后可能出现更大的困难和问题。
如今,在大规模的水电开发中,“当地人实在太穷了,修水电可以帮助当地人脱贫”,是除了需要能源,所以要发展水电以外的另一个要建水电站的十分有力的理由。可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水库移民生活中出现了问题,包括潜在移民。家在澜沧江边的农民担忧的:“我们怕搬穷了”,这仅仅是一条江边,仅仅是一部分老百姓的担心吗?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心。水电项目真的能帮助当地的老百姓走向富裕吗?
“建坝是为了帮助当地人摆脱贫困”和“我们怕搬穷了”,这两种说法的认知、实际,到底差在了哪儿?2006“江河十年行”一路走来,寻找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