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十年寻爱》第8章第1节
(2019-04-10 15:0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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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香港WX电视台的摄像镜头,面对众多的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钟小秀眼含热泪结束了她与郝刚传奇故事的讲述,最后她在电视镜头前说:
“郝刚,你现在过得好吗?我在巴黎时常想念你和嫂子,祝你们过得快乐幸福,平平安安……”
再说,爱恋着小秀的山本秀夫,在她赴法国半年后,到过中国上海,从刘厂长的口中,他听说了郝刚与小秀的故事。于是,他立即结束了上海之行,买了机票连夜赶往小秀的身边。当风尘仆仆的山本秀夫出现在小秀的住处时,正是小秀赶着出门上班的当口。
为了礼貌起见,她立即向公司部门经理请假,开着小车陪山本秀夫在巴黎的几个著名景点——罗浮宫、埃菲尔铁塔、凯旋门等处游玩。但她明显地感到,山本秀夫对游玩不感兴趣。在罗浮宫内,面对大量的世界珍宝级的油画,特别是站闻名遐迩的“蒙娜丽莎”油画前,蒙娜丽莎的神秘微笑没有吸引住山本秀夫的游移的目光;登上高高的埃菲尔铁塔,站在市中心的最高点上,俯瞰巴黎的旖旎风光,简直让人目不暇接,大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快意和豪放。可山本秀夫没有常人所有的兴奋与激动;面对雄伟的凯旋门,不少游客都会被它的巍峨的气势所吸引,忙着拍照,忙着欣赏。但山本秀夫却说凯旋门远远比不上在他身边的美人,虽有气势但没有柔情,他带不走也永远不会属于他......
一路游玩,山本秀夫脉脉含情的眼睛,看着的始终是她钟小秀……
晚上,他们在香榭丽舍大街附近的一家日本餐馆用餐。刚刚踏进餐馆的包间,山本秀夫便请小秀先休息,他要出去一下。席地坐在餐馆三楼的包间里,小秀感到一股股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深褐色的塌塌米上,放着一张日本家庭中特有的小矮桌,这让小秀一下子感觉到了家的气息。
虽然不是中国家庭的装饰,但自离开故土起,她对家就有了特别的眷恋,不管是不是中国家庭的摆设,只要有家的氛围,都会勾起她对故乡的思念和向往。桌上摆放着一对点燃的蜡烛,暖暖的烛光在窗口吹进来的晚风中轻轻地摇曳,让房间里的景色轻盈地变幻着。
这让小秀想起了小时候在黑河孙吴县的老家,每逢年三十,母亲总要按奶奶的吩咐在房间里点亮一对大红烛,说是“过年了,要有喜庆的气氛,来年也图个吉祥如意”。每每这时,是小秀最高兴的时候。平时很少吃的东西,比如鸡鸭鱼肉,以及由妈妈亲手包的肉馅饺子,这时都能吃到,而且能够吃个够。
照理说,饺子是北方人的主食,可妈妈虽说是上海知青,可她包的饺子就是比奶奶包的好吃——皮薄馅多,又因为肉馅里拌了诸如:酒、菜油、葱花、味精等调料,所以饺子的味道更香、更鲜。这让馋嘴的小秀和弟弟,不等饺子煮熟,就拿着碗筷等在水汽氤氲的灶台旁,有时因着急着想吃,嫌灶火不旺,她和弟弟还会从爸爸的手中抢过风匣子的把手来拉,因为力气小,俩人用力又不集中,常常是憋足了劲,拉不了几下,小脸便憋得通红通红。
惹得爸爸疼爱地拍着她俩的屁股,夺过风匣子的把手狠劲地拉;妈妈呢,看着她俩通红的小脸蛋,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包饺子的动作更麻利了;奶奶则会端来两碗凉开水放在坑桌上,准备着把起锅的饺子冲凉,免得性急的她们吃时烫着;只有爷爷坐在炕上,抽着旱烟,舒展着花白的寿眉,把一双慈祥的笑眼定定地罩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饺子的她俩身上。
吃着妈妈包的饺子,她们俩的胃口特别大,不管不顾地吃了一碗又一碗,把小小的肚子撑得溜圆,直到妈妈怕她们吃伤了胃,夺下她们手上的碗筷为止。吃完年夜饭,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压岁钱就分到了她和弟弟的手上。农村孩子平时没有零化钱,所指望的就是一年一次守岁的压岁钱,小秀和弟弟拿到压岁钱后总是数了又数,看了又看,然后仔细地把钱放进自己贴身的衣兜里……
所以,小时候年三十的晚上,小秀总是高兴得睡不着,陪着母亲在摇曳的烛光里为她和弟弟的新衣服缝纽扣。那时,窗外往往是飞雪满天,北风呼啸,但在暖融融的烛光里,在热炕上偎着母亲而坐,小秀感到家里温暖如春,快乐无比。这些温馨的记忆,让远离故土的小秀感悟:家,意味着母亲温暖的怀抱、意味着父亲庇护的臂膀,意味着温暖如春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