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盄和钟铭文韵读(转帖)
礼县东北西汉水上游,出土西周晚期和春秋初期的青铜器,不下数百件。其中有百字以上长铭,对秦始国前的历史、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学术研究价值最高的现有四件。
一是不其簋,器盖对铭,各152字。为秦庄公于周宣王三年
(前825年9月4日)所铸。秦亡后,器流落山东,1978年在滕县一汉墓中出土,现藏滕县博物馆。盖流落关中,清末出土碾转为杭人挪安所得,现藏中国历史博物馆。李学勤先生在所著《新出青铜研究》中,有专文介绍。二是1994年前后在大堡子山秦公墓中出土的九块编钟。其中一至五块铸有百字以上连续可读铭文。三是1917年出土于红河乡王家东台的秦公篡,器盖对铭,共104字。笔者撰有《秦公簋铭文研究》一文。四是北宋时出土的盅和钟,有铭文141字,分铸于数块编钟之上。
盄和钟出土的时间地点不详,但铭文内容与秦公簋大半相同,同为秦襄公在西垂始国祭祀宗庙时,所铸的同一套祭器和打击乐器。盄和钟的实物,虽在宋时已佚,但有宋人摹刻本行世。欧阳修《集古录》卷一、赵明诚《金后录》、吕大临《考古图》、薛尚功《历代钟鼎彝器款识》第五卷均有著录。王国维《两周金石文韵读》、郭沫若《秦公钟
(应为盄和钟)韵读》、刘文炳《秦公簋与盄和钟两铭为韵文说》等文中,均有对铭文疑难字语的考释、韵读和断句。其中郭沫若先生的《秦公钟韵读》,集前人研究的大成,是较权威的研究成果。现将原文以郭沫若先生所断为四句的释文如下。对郭沫若将原文改释、改读之字,用汇]表示。对旧释和底本因剥蚀锄患不清之字,用
()表不。
秦公曰:
“不顯朕皇且,受天命,竈有四方【下国I,十又二公,不录于上 {不蒙在下】 (不蒙上帝),嚴龏夤天命,保毕秦,虩事 -
991(夏)。曰: 余雌小子,穆穆帅秉明德,睿傅明刑,虔瞥朕祀,以受多福,擎l协I合遇民,夙夕刺刺起起,遇生姓 !
是软。咸畜百辟撤士,盆盆文武,镇静不廷,卤夏擎 [柔燮
}百邦,于秦执事,作盄和钟,氒日智邦,其音鈜雝[雄雄],鈜雝[雄雄孔煌,以邵〔格〕孝享。以受屯鲁多釐,眉寿无疆 ? 峻走在天
(位),高弘 (引)有要,匍 (備)有[佑]四方。永寶』。宜。
以往研究者,因所主的是剥蚀较多,摹刻失真的本子,又无同时代所铸器物比勘,因此他们对疑难字的字形、字义、字音的释读方面,以及韵部的分析方面,都有不少讹误。这些讹误,影响了对诗铭的形式美的研究和诗意的正确理解。
例如郭沫若先生,曾释上为下、释于为在、释录为蒙、释顺为夏、释擎为龙、释铁为雄、释阁为格、释有为佑等等。他为了合韵,将“四方”改为“下国”,将“于上”改为“在下”。郭氏的韵读写于三十年代,彼时学者对春秋时代的古韵研究尚未形成科学系统。当时对之鱼、之职、真文以及阴声和人声尚未分立,所以在郭氏的韵读中,将职部国字列为之部人声。将职部福、德、救三字列为之部。对东部潍字、对觉部穆字、对鱼部武字不认为人韵。事实上,在春秋时代的古韵中,国、福、德、救四字俱在职部,因尾音皆为аk;而子、士、祀三字俱在之部,因尾音皆为iа。将人声之部派入阴声职部,在理论上是困难的。在实践中,在春秋时代之职通韵是特殊情况,很少见。而之职分立则是一般情况,比比皆是。
由于上述对疑难字的误释,以及对韵部的误用,所以郭氏将这篇八章形式基本整齐、用韵合谐诗,读为四句形式参差,多处不合韵的散文了。郭沫若自己也说:
“蔓铭以此读之,十分自然,而钟铭则大有问题。”这里的所谓大有间题,是不是“于秦执事,作盄和钟”的伟大诗人,押错了韵,搞错了韵部呢 ?
绝对不是。我认为盄和钟铭文的用韵是十分和谐的,而且一章一韵,读起来十分幽美自然。
本文将盄和钟铭文以韵部和诗意分为八章,每章四句,每句基本四言。其中一、三、四、五、七各章首句人韵,二、四双句有韵。二、六、八章首句不人韵,二、三、四句皆有韵。现韵读如下,对人韵字右下角以△为号,
()内注明韵部和用国际音标注上古音。对一些疑难字的考释附注于韵读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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