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奸雄贾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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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奸雄贾雨村贪酷革职林如海 |
分类: 红学. |
那日,偶又游至淮扬地面,因闻得今岁盐政点的是林如海。这林如海,姓林,明海,表字如海。原来这林如海之祖,曾袭过列侯,今到如海,业经五世,起初只封袭三世,至如海之父,又袭了一代。至如海,便从科第出身(黛玉的家族是读书人。)虽系钟鼎之家,却亦是书香之族。
只可惜这林家支庶不盛,今如海年已四十,只有一个三岁之子,偏又于去岁死了。今只有嫡妻贾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岁。(这又是黛玉家了。)云村正值偶感风寒,病在旅店,将一月光景方渐愈。(很狼狈了!)一因身体劳倦,二因盘费不足(贫病交集。)也正欲寻个合适之处,暂且歇下。因闻得盐政欲聘一西宾,雨村便相托友力,谋(一个‘谋’字,颇有深意。)了进去,且作安生之计。(这样,这个贾雨村从香菱家出来,又进了黛玉家。)
堪堪又是一年光景,谁知贾氏夫人一疾而终,女学生哀痛过度,连日不曾上学。云村闲居无聊,每当风日晴和,便出来闲步。这日,偶至郊外,忽信步至一茂林深处,隐隐有座破庙。门前提着“智通寺”三字。门傍又有一幅破旧的对联,曰:“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先是为贾雨村当头一喝,亦是一部书之总批。)
雨村看了,因想到:这两句话,文虽浅,其意则深。其中想必有个翻过跟斗来的。走入看时,只有一个聋肿老僧在那里煮粥。及至问他两句话,那老僧即老且昏,齿落唇钝。(脂砚斋:是翻过来的。)所答非所问。雨村不耐烦,便仍出来,意欲到那村野肆中沽酒三杯,以助野趣。
于是款步行来,刚入肆门只见座上吃酒之客有一人起身大笑,接了出来,口内说:“奇遇,奇遇!”雨村忙看时,此人是都中古董行中贸易的,号冷子兴。旧日在都相识,二人说话投机,最相契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人一面说话,一面同桌坐了,另整上酒肴来。
二人闲谈款饮,叙些别后之事。雨村因问:“近日都中可有新闻没有?”(一直盯着都中。)子兴道:“到没有什么新闻,到是老先生你贵同宗家出了一件小小的异事。”(脂砚斋:雨村已无族中矣。)雨村笑道:“弟族中无人在都,(这句是实话。)何谈及此?”子兴道:“你们同姓,岂非同宗一族?”(同姓即同宗,可笑!)雨村问是谁家,子兴道:“荣国府贾府中,可也不玷辱了先生门楣了?”(小人之心,小人口气!)雨村笑道:“原来是他家,自东汉贾复以来,支派繁盛,各省皆有。谁能逐细考察?(听这口气,不知离了多远!)若论荣国一支,却是同谱。但他那等荣耀,我们不便去攀扯,(也知离得太远,不便攀扯。)至今越发生疏难认了。”
荣耀的贾府,离得太远,不易攀附拉扯,让贾雨村慨叹不已。但假如有机会呢,假如有机会,贾雨村会怎么样?不用说,会不顾一切钻进去。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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