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谒娘的家

回到老家的第三天,去拜谒娘的“家”___我的姥姥家。

三妹夫告诉我,姥姥家的村被定为贫困村,虽然村里出了个大干部,但他不搞特殊,和邻村相比,姥姥家的村显得很落后,房屋大多破旧,街道凌乱不堪,我按照儿时的记忆,却怎么也找不到姥姥家的老房子。我不得不求助于年长的乡亲。

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以为我是迷路的外乡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详细给我指点路径,热情得恨不得要送我一程似的。

一位六十多岁的男人从乘凉的躺椅上坐起来,问我:

“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就是本地人,”我赶紧矫正乡音回答他, “这个疃是俺Nang^ nang`(方言：姥姥)家!”

“谁家?”

“季和甫家。”

“你是永灿家的儿?”

“不是,季和甫是俺大舅舅,永灿是俺表妹!”

大舅舅原住姥姥家的老宅,大舅舅去世后,表妹接舅母住到她在烟台的家,老宅易主。二舅舅一家早在1958年就迁居新疆,原住房也早就不见了。我这次就是想看看姥姥家的老屋,找寻一些儿时的记忆,同时想替娘了却心愿。

热情的乡亲详细地向我介绍了老屋的情形,他们还知道我新疆的表弟近年两次回村探望。

我按乡亲们的指点,很快找到了老屋遗址,老屋仅余临街的东山墙,房基和庭院长满了野草,我深情伫立于此，在老屋大门处,三妹夫给我拍下了照片(下图)。

老屋身边环境倒无太大变化,对门(下图右)是娘的堂叔的家,他家的大姨与我娘关系特好。大姨没有孩子,娘曾把二妹送给了她。当时我们家正困难,大姨也是想帮娘分些担子,但我天天哭着往回要妹妹,二妹也天天哭着要回家,大姨不忍心,又把二妹送回来了。大姨家经济条件较好,经常接济我们。老屋斜对门(下图左)的小门楼,是四舅舅家(娘的远房堂兄),小时候常到他家耍,他家有个小表姐(似叫增瑞),后来举家下关东，60年代在大舅家见过增瑞。

  老屋后边的人家（下图）是娘从小的耍伴青桃的家,娘到晚年还经常提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