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缪润紱笔下的工夫市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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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同治年间的工夫市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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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润紱在《沈阳百咏》中对工夫市是这样描述的:人聚工夫市上多,时当三九更闻歌。号虫得过今朝过,冷奈黄棉袄子何?这里,黄绵袄子指太阳。而号虫可不是今天那些专门拍卖、收购或从各种渠道购得特别手机号再加以炒卖的人,是寒号鸟,当然,是文学意义上的寒号鸟,暗喻在工夫市熬三九天的人们。
我上小学那一年,和母亲说学校的周边环境时,陆续从母亲嘴里听到军法处、老爷庙、姜公祠后,又听到一个新鲜的地名儿:工夫市。注意,这个“市”在沈阳都读成儿化音的。这是我问到我们学校东北边胡同的时候,母亲说出来的。她接着告诉我,工夫市就是出劳雇、打短工的地方——
那时候一到冬天,那里早上就会看到“死倒儿”。母亲最后说,“死倒儿”都扔炉灰山去了。炉灰山在哪呀?我又问。母亲说,就在水泡子那。这样我对工夫市原址就更有兴趣了,所以更,是因为我们班有几个同学就住在工夫市原址,尽管除了欧燕,他们都在我们班转到热闹一校时留在原校,但我至今记得他们的名字:吕忠伟、吕领弟(姐弟俩)、陈振林、张淑萍……
他们居住的宅子,其中有一座体积很小很小的2层老楼,歪歪扭扭的,又破又旧,但看着很别致,张淑萍就住在这座楼里。我们便围着这座楼转了半天。现在想想,这里很有可能是那个年代的茶楼或者烟馆。工夫市那个地方,自鸦片战争之后,抽赌嫖行业便在这里出现了。
1990年我回沈探亲,文艺队哥们请我和另几个哥们去他家认认门,因为他有了自己的房子。当我们走过广昌路,拐向热闹二——也就是我的小学第一母校北边的一条路时,他告诉我,快到了。我停下脚步,看了几眼我通往母校的小路后,向工夫市的原址走去。哥们的新居就在这里,一间破旧的小矮房,通体弥散着工夫市的旧韵。
在《沈阳县志》中,有这样的文字记载:工夫市在怀远门外西南角楼以西,为贫民托业之所,需工作者皆于此集之。而沈河区档案馆提供的资料显示,这个工夫市,始设于明代,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这使我充满对300年前的想象,一个军事据点,一条十字街的小城的西南角,聚集着几十个等待出工的人,他们破衣烂衫,面容憔悴……
直到在看到一张地图和一则大事记之前,我一直坚信,工夫市就在西南角楼的西边。但之后,就有疑问了。请看地图,这是一张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地图。图中“南顺城街”和“西顺城街”的标注正好颠倒了。注意左下角红框内的文字:大工夫市胡同;请注意它的方位,它已经不是仅仅占据角楼西部了,它的很大一部分已经处于城南一带了。
当然,不排除这张地图标注的工夫市位置也是错误的。
但请看《1840—1920沈阳大事记》其中一则:1909年(宣统元年) 2月11日,《醒时白话报》在小南关工夫市创刊。显然,小南关工夫市的叫法,在清末民初已经形成。尽管《醒时白话报》初建的文字记载还有小西关太清宫一说,但不论最终在哪,它不影响小南关工夫市称谓的本身意义。
那就是,工夫市的地域已经发生了变化,已经从角楼西一带随着炉灰山的形成,向小南关一带扩张和拓展了。当然,这只是闲人的粗浅看法,欢迎各路大侠拍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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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里迁移前(1921年)的工夫市周边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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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沈阳工夫市为题材的文革连环画《千万不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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