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中露出大山的红楼,即为诸勇清所住楼房,山墙上由下至上数第三层,
即为他家的东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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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勇清发言:我原籍上海,在东北吉化公司化肥厂联碱当工人,专长书法,曾买了六、七本装裱书,很想学装裱。自己工资微薄,学费感到贵了些,但想学手艺不能怕花钱,就把要买电冰箱的钱拿出来作学费,学装裱。原想,如来院后不理想,就去青岛学书法。来后感到学习环境的确不错,也看到了往届学员的装裱作品,质量也不错,因而认识到,学院招生绝不是为了赚钱,我虽带的钱不够,但随后补交齐了。认为田院长能够办这所学院是很了不起的。当然学费高低,不同人,有不同的看法,学会了真本领,开了装裱店,很快就可赚回投资,学费不算高。希望能学习时间长一些,以巩固熟练提高所学的技艺。同学们对每人裱的第一幅书画都较满意,这说明了教学质量是不错的。
哈哈,小老诸,终于找到你了!
这是在网上“中国书画装裱工艺学院”网站上找到的诸勇清,我一个车间的工友、朋友、哥们儿。他在这里学习书画装裱专业。这一段文字是他在学院举行的关于学费问题座谈会上的发言。
嗯,看来他仍旧执着地继续着他从30岁才开始的事业:书法——现在又开始了书画装裱的学习……
在车间,人们称诸勇清为“小老诸”,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身量和我差不多,比较矮小,为人又极其谦恭和低调,比陈晓荣还要低调许多。
我是通过阿黄认识诸勇清的。
记得那是一个秋天的晚上,阿黄说,去小老诸家看看!
我说,小老诸?
呵呵,他和你一个车间!
是吗?!
这还会错吗?
倒班?
阿黄点头。
诸勇清住在土城子南面的新楼里,三楼,单间。和陈晓荣相比较,这显然是很令人羡慕的不解的。但我们都明白,这是以他妻子做了绝育手术换来的。那时计划生育抓的很猛烈,为鼓励人们彻底放弃生儿育女的念头,不知是公司还是厂子,就出了这么一个政策:本单位男方妻子无论是否和丈夫同一单位,只要已有一孩后便做绝育手术,厂里便优先分配一套单间新房!
诸勇清见到我就和我一起笑了,因为我们在车间是见过面的,只不过他在二工段,我在一工段,彼此不很熟悉罢了。诸勇清的妻子是吉林人,美丽而矜持。当阿黄夸赞她家很漂亮时,她说,你可别说了,连个大件都没有……
很快,我和诸勇清也成了好朋友——我就纳了闷儿了,这上海男人怎么都和我有缘哪?
诸勇清面容清俊,为人谦和,和晓荣一样,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在延吉过来的这帮上海人中,三班倒的很少很少,而偏偏有他一个,这使我很是同情他,我自己是倒班工人,知道三班倒的甘苦。如果说对陈晓荣的低调我可以仅仅从性格上去解释的话,对诸勇清就不同了,因为我总是强烈地感觉到,他有一种与我们常人所不同的东西,蕴含在他的体内。想具体一点说,又说不清楚。
终于有一天,他对我说,作人,我从小就受过洗的。
哦,基督教?
嗯。有教名的。
哦,叫什么?
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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