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尽管是六平米的房间,陈翁小两口还是把它布置得像个新房的样子——这就不可避免地限制了我的行动和心理。我尽量保持主人原设计的每一个细节,除了自己的被褥,尽量不带别的东西。但对一个住独身已经住腻了的人,即便如此也是十分惬意的,特别对于喜欢独处的我,更是如此。
黄房子的居住构成是:每两家或者三家共用一个大厨房,但各有各的炉灶,且分开,水龙头只有一个,是共用的。煤气往死了烧,一个月也就块八毛钱。这样我便开始了自己烧菜做饭的实践。一天,我看到晓荣柜子里有一瓶喝了一半的酒,酒瓶是方形的,看看酒标,是俄得克——嚯,洋酒啊,尝尝!一入口——啊——呸!这么难喝!?
一个半月后,我和赵洪奎等到车站去接他们。车还在惯性中行驶,就看见陈晓荣两口子挤在车窗前向我们招手,在他们中间是一个看着我们傻笑的男孩子——他们爱情的结晶。
两个月后,我的调离申请被主管人事的副厂长以“不同意”三字判了死刑。
两年后,我放弃了回沈的念头,在舍友高来生的劝说下,来到了厂文化宫,把我从入厂便深藏不漏5年的文艺技能展示出来。艺术团团长黄克胜大喜过望,来吧金师傅,来吧。等有了民乐队我再来,我说。我那天敲的是扬琴,为了脱离这该死的三班倒,我不得不走了这一步。
1984年夏天,我从车间调到文化宫,然后恋爱结婚。我问主管工会文体的副主席,能不能给我和老婆找个住的地方?副主席沉吟了一下,嗯,这么大年纪才结婚,应该解决了……几天后,副主席告诉我:厂前黄房子,1号。
当我和妻子来到这里看房时,陈晓荣和翁文娟以微笑迎接我们——邻居啦,邻居啦!小翁说,还是工会好啊,晓荣工作快10年才住上,你才几年啊?
86年的除夕,我和妻子女儿在陈晓荣邻居家看电视,小翁自然也带着儿子看。狭窄的六平方里挤得满满的。这中间我回到晓荣屋里喝水,只见帘子上一圈圈地摆满了饺子。
嚯,你挺快呀?
就你们看电视这功夫,我就包出来了。晓荣笑呵呵地说。
年夜饭就在晓荣那里吃的。
有个知心朋友和哥们儿做邻居,好!
一边吃饺子,我一边想。
不久,陈晓荣就分到了新房子,土城子——也就是吉化中心区一楼的一间十几平方的苏式建筑房,三家一个厨房。
朋友搬走了,但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一天,我们一家三口庄重地去晓荣家窜门,结结实实地喝了一顿好酒。
喝酒间我说,晓荣,你的酒量真可以呀。
呵呵,我已经东北化了。
又不久,陈晓荣的家又搬了,是土城子10栋楼,正处在旧居东南方向的街上,仍旧是苏式建筑,当然这一区域都是苏式建筑。
这次楼层好,是2楼。但仍旧是三家一个厨房。
故事讲着讲着就到了1986年的年底。领导让已经是厂工会宣传委员的黄克胜转告我,给你一间土城子的楼房。
在哪?我问。
咱们文化宫刘玉奎以前住的那间,怎么样?
哦,那具体在哪呀?
土城子10栋楼。
__________________

图中紫色长方为二商店,蓝色为我工作的文化宫,如今是个大卖场,红色为丙五楼,绿色为10栋
楼。从西面湘潭街到东面苏州街;从北面宣化路到南面丙五楼前那条小路圈内,都是苏式建筑。
2

在上海人小冯家作客,同是上海人的张超华也在,为我照了这张像。
时间是1980年左右。
3

在小冯家的阳台上,女主人为我和张超华照了这张像。
4

主人家的孩子和我。
5

在文化宫来宾休息室,时间是1986年,正在这里写厂志的工会部分,助手为我拍了这张装模作样的像。
______________
END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