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时叫“合社”，

笑嘻嘻的店员

算盘子拨得啪啪响，

拨出以分为单位的生活；

让货币

在这里流通一个工人

和老婆孩儿的生计。

 

一瓶雪花膏

会延续姑娘们一个月的清香。

几逛毛线

就是全楼的奢侈。

忘不了用肥皂洗脸的日子，

洗衣粉是后来的传说。

还记得袄罩吗？

就在这里买的蓝布。

店员手中的尺泛着狡黠的光。

 

合社就是那时最便利的超市，

没有收银台也没有假货。

日子在真实和清贫中

一天天流淌。

当超市蜂拥而来时

就穿什么都不新鲜了。

2.

3.

柴米油盐酱醋茶。

一把葱花

几滴豆油

生活就行动起来，

炝锅是生活的序曲。

 

从这个乐句开始

旋律顺着季节拓展，

用进行曲的节拍敲击菜板

让萝卜白菜构成和弦。

一曲平民的歌

演绎着一日三次的

无调式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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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这里就是肚子。

那个小本本

比今天的美国绿卡还珍贵。

天大的喜讯啊，

提前放粮！

这一定是国庆来临，

吃饱了才能歌唱祖国；

你看——

“寅吃卯粮”不再是典故。

 

窝头和咸菜一点也不遥远

——楼下的市场就有；

高粱米干饭久违了

但仍记得和它为伍的

常常是雪里蕻炖豆腐。

当然企盼年节

因为晶莹的大米和如雪的白面

会多赐二斤。

吃馒头剥皮常常受到母亲的训斥！

 

远去了  粮站

以及那翻斗式的秤盘

哗哗作响

氨基酸和淀粉如瀑布

跌落进打着补丁的口袋，

麦芽的香气扑鼻而来

一直弥漫到不知所措的

今天……

5.

6.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