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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咪那片终生无法散淡的忧心

(2013-01-30 00:5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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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琐碎也就罢了。

早晨涵清就到我枕边看了我好几次,我微睁着眼看它怎样,它是等我醒来。但见我没有睁眼,它也就没有动作。涵清毕竟有高贵的品质,它一般是悄悄地待。待我的腿稍微动了一下,这可暴露了我的现状,涵清迅速从地板上跳起来,拖长身体抱着我的腿不放,哇哇叫着,把我往食碗边拖。它爷爷早起来了,它不找他是因为爷爷给的不如奶奶给的。http://s4/mw690/4ec6a1bftd470623d4b43&690

然后,整个联合纵队都来了。小白拖着乌黑的身体,与我亲昵。但这只是糖衣。乌龙嗖地一下,径奔到冰箱旁,大眼望我,不时地提示。朝着冰箱甩下头。黑味假装不动声色,但我的腿边早就毛绒绒的了。弥迩总是睡觉,但见联合纵队都围拢过来的时候,就也惺忪着眼来了。生怕少了待遇的意思。http://s14/mw690/4ec6a1bftd470675e4cfd&690

 

联合纵队也就罢了。

 

主要是吃的东西不一。乌龙在吃猫粮罐头之后,要肝。黑咪在吃猫粮罐头之前,要肝。这两只黑的,必须是罐头上苫了猫粮才吃。小白埋头吃猫粮,看起来倒也憨厚。其实是另有阴谋。它是先吃猫粮再吃罐头,最后要鱼。弥迩总是埋头吃南瓜,但它得与小白争高下。所以,小白吃鱼的时候,它也要吃。两黑的吃肝的时候,它也要吃。涵清吃罐头拌红薯的时候它也要吃。弥迩并不是吃货,它只是受惯了欺负生怕少了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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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吃法不一也就罢了。

涵清基本是个五陪小姐。谁吃它都要吃,但还整天嚷着饿。三餐饭都猴在餐桌上给吃饭的人数数。乌龙还整天到外面捕鸟,仿佛家里没粮食。弥迩也整天在园子里,梦想春天飞着的各色彩蝶,正如人们挖个野菜充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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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饿局纷呈也就罢了。

 

黄昏的时候,发现我的小电视也脸朝地倒在了桌子上。我扫着永远扫不净的地时,发现了箱里子钻着涵清,你刚发现了它,它就上了门顶子上了。

小白闻着了鱼的香,向前关着的橱房门卑了若干次躬,曲了若干次膝之后,终于得到了一根鱼尾巴,它吃了后,没有再要,乖乖睡到雪白的床单上去了。它是黑的,与床单对照鲜明也就罢了。它还要顺便睡了你的衣服。这也就罢了,主要是它的睡本是谋略,不是真意。于是,它小憩了少许之后,趁着人忙,就到厨房里,把新炸的鱼,每块都咬了一口。整盆没有一块完整的了。——就算人再抱着它的脏嘴吻,也无法把这进肚了呀。而早晨,一家的衣袋全掏空,才凑乎回这箱鱼来,给过年时弟弟们回来吃的。还打算给爸妈送。http://s6/mw690/4ec6a1bftd47075e94915&690

 

我些,我都惯了。不算什么,我们都是笑笑而己。没有谁怪它们。电视扶起来,鱼明天再买,地可以多扫。

 

除了这,还有外面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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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咪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白天不在地下室。不知道在哪里。晚上一定会回来。今天我发现,教工车棚锁了。永远不开门。它怕锁在里面出不来饿死。所以,它每晚必会回来。

我得伺侯它吃晚饭。它是那种连吃都嫌动牙齿的惰性猫体、我得抓住饭,递到它口里,确保它有美而饱的一餐。因为不想另眼对它,所以,这顿饭,我会把猫们吃过的一切内容,都和起来。有猫粮,有罐头,有肝,有鱼,有红薯。我楼上的伙计们,一般吃这些,我就全体都有给它拌上。但它也懒得张嘴。我得一口一口喂它。http://s10/mw690/4ec6a1bftd4708a80c969&690

 

这也就罢了。这些都是琐碎,是日常程序,每天都走,我惯了。这些,带不出我的疼痛情绪来。我琐并快乐着。

带出疼来的,是在喂灰咪时候的另一件事。http://s13/mw690/4ec6a1bftd4709348912c&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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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猫们都要出去。北方的冬天暖是暖,但得烧煤。烧煤就得排烟。烟排到空中,不会自动消散,它们总是像有主意而柔弱的人一样,先被烟筒强制到天空,待到挟迫解除,再次跌落到地面。

 

我的猫们在这样的地面上,夏天有植被时一样打滚。于是,我的地上,早晚一盆墨。

它们出去,也没有什么不对。孩子们大了,大小便总是叫开门。乌龙这种工作狂,它总是想着树上的鸟。昼夜不息地想。黑咪这种恋家的猫,它至少也是小便大便各一次。弥迩这种老顽童,视园子为电视。小白这种猫王,有领土与女人们。涵清这种闺秀,它整天在窗户上,看到了房上的乌龙,也试着让我开门。

 

这些都好说。http://s9/mw690/4ec6a1bftd4709bd068c8&690

 

难说的是,让我难过的是,黑咪它。

 

黑咪每次从门外归来,看到打开的门后,它总是跑着进来,比谁都慌张。它是担心这个门不再让它进了,它每次进这个门,都像打胜了一个战役。

 

它不会叫门。它不知道怎样能叫开门。它总是短促地叫一声,再没有了声响。它是理不直气不壮,它是觉得这个家不是它的,才这样叫的吧。

 

小白叫门有法,从地下室进窗洞时,就以声音鸣锣开道了,一直叫到楼上。人早早就听到了。弥迩叫门声不止一声,而且白天响亮晚上低沉,有变化,最重要的是,弥迩会在楼道里求人给它按门铃。乌龙懂得,如果叫门不应,就躲到四楼。一俟门打来,就顺便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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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黑咪,它没有这些技巧。它叫得低沉短促,且就一声。如果在噪声杀人的白天,是万万听不到的。如果在人没有熟睡的天黑,叫门,电视响着,也是听不到的。唯有人睡着、我醒着的时候,才能听到它的叫声。它叫不开门,所以,就不出门。如果家里有两只猫,一定是黑咪与涵清。

黑咪不贪吃,它贪阳台上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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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今天,黑咪下楼去了。我去喂灰咪之前,小白上来了。小白总是这样,家里一有了鱼,它就回来得特别勤。这与贪官喝酒误正事是一样的性质。我没有理小白,我端着碗径直去了地下室。

 

路上我遇到了黑咪。黑咪有意跟着我下去,但犹豫了下,觉得还是回家要紧,它想家了。于是,我往下走,它往上走,那犹豫我分明看到了,但它还是坚决地上了楼。

我本以为,小白刚上来,它也上来了。它进门了,开始吃饭了。我就在那里给懒在窝里不出来、我得把水与饭递到它手里才肯的灰咪。

 

然后,我上楼了。推开门,就问。黑咪上来了没有?没有。老公说,没有听到它叫。我着急得就下去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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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下去找它的时候,它又上楼了。与刚才我遇到它的时候,情况一模一样,它在犹豫了片刻之后,选择了上楼。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摸了摸它,说,你先上去吧。我要下去再看看灰咪吃完了没有。

 

黑咪上楼了。我在地下室与灰咪吃饭。它太孤单了,它需要陪伴。我想趁它吃饭陪它一会儿。心想,黑咪上楼了,就算它进不了门,我再次上去的时候,会给它打开。它会尾随我上去。

 

这时,弥迩灰头土脸从窗洞外回来了。没有理我,认为我是一粒尘,顾自越过的,头没回睡没眨,就上楼了。

弥迩受着伤,右腿的上下眼睑都让打了个窟窿。左耳上有血痂。

我心想,黑咪会随着弥迩一起进门,更放心了。就与灰咪在一起,陪着它,抚摸它的下巴,给它些温暖。

 

时间就是在那一刻凝住的。我听着身后崩的一声,窗洞上黑影一闪,什么都不见了。http://s15/mw690/4ec6a1bftd470b029a95e&690

不用有悬念。不是乌龙不是弥迩不是小白,是黑咪没有进了家门,怒了,它出了窗洞,与我们绝交或者玩失踪了。

 

我赶紧朝着窗洞,黑亲黑亲,叫个不停。没有应。是啊,既然那么冲出去,怎么会有应呢。

但我还是抱着希望,希望是铁棍弥迩,或者是吃货乌龙。我上楼来,打开门,弥迩正在它的亲爹怀里,黑脸卧着。我连门出没有进,问黑咪没有上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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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着急得往下跑。我到了窗洞旁,黑咪黑咪,外面连点风声也没有。

当时我穿着毛衣,没有外套。我再也没有心情上楼穿着外套再出去。我就那样到了寒冷中了。这对我来说,是冒着险的。我每天就算是阳光晴好,上课路很短,也必是帽子口罩武装到牙齿的。

 

我急了。我心疼了。我的黑咪,它没有那份自信。家里的人,对它再好,它都有这不是它的家的忧患,所以,它才每一次回到家后,像打了一个胜仗。对于黑咪,打任何仗,根本就没有败过,但打胜这样的仗,它还是很有成就感。它太可怜了,童年时的阴影始终没有消失,它与乌龙小白涵清不一样,它们的家生来就是这里,黑咪始终认为它是这个家的客人。每一次抚摸它,它都注解成是打它,歪过头不让你摸,值到抚摸到了头上,方才放心。其实,我们谁也没有打过它,它或许是在外面挨惯了打的。

 

这一次,对于黑咪来说,它根本不认为是家里听不到,它认为是小白放进家门了,弥迩放进家门了,唯独它,不给开家门。所以,它火了,它飞一样从楼上飞出了窗洞,我再叫它,它都不应了。http://s8/mw690/4ec6a1bftd470baa738d7&690

 

我的天啦。

我打开单元防盗门之后,外面的路灯己经熄了。但借着不睡的人们窗上的光,我看到一只黑猫从东边,一颗子弹一样射到停放在我窗下的车下去了。不是黑咪能是谁。我赶紧惊喜地叫,黑咪黑咪。没有应。这是预料中的。但没有跑过来,这是预料外的。黑咪钻在了车下,就蒸发了。

 

我知道叫它叫不回来了。就出去找它。平时我一出门,它就会跟着。我希望我出了门,它跟着我,我带回它来。结果,我出门频频朝后望,没有。又朝前望,也没有。到楼前去叫,也没有。http://s8/mw690/4ec6a1bftd470beeccf47&690

 

自从白妞儿走后,我再也没有到过园子里。

节日了,各种颜色的灯都着了。还是那片园子,我往远望了一眼,心里想起那一黑一白的身影,凄凉地想,就算是它们在,这样萧瑟的园子,猫怎么存身。而我的猫们是每天要到这里签到的。它们至少得拉洒。

 

黑咪没如期跟来。我黑咪黑咪叫,也没有应。我从园子里叫了一圈子,又不顾深夜人静,喊它,黑咪黑咪,始终没有应。而我知道,黑咪就在附近,它是故意不出来。http://s9/mw690/4ec6a1bftd470c3eca868&690

 

我得回去了。我希望它这一次趁不住气了。跟回来。结果,我一进门,地下室上来一只黑的。心存期待的结果,是更加的失望。是乌龙。黑咪它,没有跟回来。它火了。它两次上楼来,小白进去了,弥迩进去了,而它进不去。它的注解是不要它了。它冲到了黑暗里,到哪个角落里自疗心伤去了。

 

它的心伤,就是我的伤。童年时的阴影,始终是它的一块无法结痂的疤痕。这个家,对它再好,它总觉得,它在作客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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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黑咪)

己经是午夜了。我还得再一次努力去找它,力求它的伤,浅淡些。但我知道,愈合,是不可能的。天下的猫都一样。被收留的流浪猫,之所以安静,是因为它们不是散养。是家养。而我的黑咪,它每天要出去大小便,放风,它总是有这个家会不会不再要它的忧心。今天这一飞,一躲,一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我推门,门外赫然一只黑的。我没有惊喜。我知道那是乌龙。长身条,悄没声儿,在门外耐心守侯,总有打开的时候。我没有理乌龙,下了楼。推开地下室的门,一个黑影儿正往窗洞上走。这一刻我有点惊喜。但定睛的时候,那是灰咪。灰咪它嘴巴上咂巴着香,有点想走,有点舍不得我,终于在得到的两次的摸之后从窗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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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黑咪第三天,它来地下室生了乌龙)

我打开防盗门。四围寂静。

看到一只黑猫一闪,跟到马路边上去了。那是灰咪吧,今天我总算搞清了,灰咪晚上也是出去的,它在窝里睡,是等饭。因为我给它垃圾筒里送饭时,它是睡着等到饭的。它吃饱了,就夜游去了。

 

我心情沉重地夜游。先绕着园子内部一周。突然间灯就全灭了,月亮孤独于天际,夜色朗朗的,但有些微寒。

我现在不能喊了,但希望黑咪跟上来。我又绕着园子的外围,一圈。各单位的摄像头,一定摄到我了。大树罩着的黑暗中,狗一声吠,站在那里的校门与墙壁,都吓了一跳。外围一周,没有看见一只猫。

 

乌龙刚才回去了。小白照例走了。弥迩在家睡了。涵清当然睡了。它们,在的走的,都不是我挂念的。因为它们都饱着,而黑咪,它还饿着啊。黑咪逮个雀子尝尝,很拿手。但它现在有心伤啊。http://s2/mw690/4ec6a1bftd470d5660ca1&690

 

心情沉重地回到家来,听着门外响。起来应门,没有。是我心里太想听到那短促而低沉的一声唤了。出现了幻听。

 

唉,今夜。黑咪那片无法散淡的忧心,完全贴在了我心上。又好像听到了,又去开门,又没有。没有。。。。。。我终于知道,我那么多的罢了背后,还藏着这么一个罢不了。http://s9/mw690/4ec6a1bftd470d93dc5d8&690

    我反复回味着每一个细节。黑咪莫非是嫉妒我对灰咪的亲热了?还有就是,我搞不清我下楼的时候,它究竟上来叫门没有?是不是上着上着,又跟我心切,返了下去,结果看到我与灰咪亲热,它就气了?黑咪不温柔,但它最亲我。这我从来没有怀疑过。http://s11/mw690/4ec6a1bftd470dd29ef4a&690

凌晨两点四十分,我再一次到地下室。更加确认了灰咪晚上在外出的事实。它没在。它在那个时段卧在窝里,是等晚饭。

这只是顺便的信息。我是找黑咪去。没有,地下室静悄悄的。我心里有些失望。这一次上去,我就要睡了。但我还是踩着木桌,爬到柜顶子上的窝里摸了摸。暖暖的,在。我必须得定睛是灰还是黑。是黑。看着它睡在那里,我心里又难过又喜悦。我一直听门,它没有上来。这是它忧心的再一次证明。它以为,这个家不要它了。它不上来了。

我打算抱着它,上楼,像抱小白一样。它立即变了脸,恶狠狠地骂我。然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嗖地跑了下来,顺着门洞,出来了。我下来关灯跟出来,以为它回来了。结果,没有。待我到家门口发现没有它时,我再次返身,它也随我上来了。不知道刚才躲在哪里。一进门,就骂乌龙,骂得很凶。我着急得丢给它一块肝,它埋头吃起来,这顿吃到四点四十一分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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