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筑巢（散文）
(2012-06-25 22:20:16)
燕子筑巢
文/丹鹤鸣霜
两只燕子飞进飞出，呢呢喃喃，这是我每天在上下班经过小区的公用过道时所看到的情景。每次经过，我都会好奇地抬头看看过道的顶部，莫非这对燕子要在这里垒窝？而过道的顶部并无传统意义上的木梁，两道水泥铸成的大梁明显会使得巢无所托，这对恩爱的伴侣究竟要把巢选在哪块来筑呢？
当我外出几天后回来的时候，发现一只燕子在过道里飞翔，于是我又停下脚步，举目四处看了看，终于有了新的发现，原来在过道顶部与墙壁的拐角处，恰巧排着一根拇指粗细的电缆线，碗口大的巢正是贴着墙壁筑在这根电缆线上的，这种“建筑选址”可谓是无奈中的匠心独运。巢已经筑好了，而且有一只燕子正蹲在里面不声不响，可能已经开始孵卵了。
我对这对小精灵的智慧十分佩服。以前的燕子，筑巢时对“风水”很有讲究，房屋门朝东朝西的很少光顾，一般要选择面朝南的高大堂屋，然后选准在第三根的房梁上筑巢，巢址选好后，就进入了最辛苦的筑巢与繁殖期，它们从早到晚一刻不停地衔来软泥、草根和羽毛，再分泌出自己的唾液，约一周时间就垒起了坚固结实的燕窝。下蛋后双燕轮流值班，孵出乳燕后，两只亲燕又要起早摸黑地捉虫子来喂养，而这也是它们捕捉害虫的高峰期。燕子是益鸟，它们只在空中捕捉飞翔的昆虫，一只燕子一个夏季能捉上二十万只昆虫，真正成了农作物的天然保护神。这也就是老人们在孩子幼小时就教育他们要保护燕子的原因，有的甚至于用“玩小燕子好生秃子”的迷信思想来间接说服孩子不要伤害燕子。记得我小时候喜欢与小伙伴们用弹弓打鸟，但是大家都自觉不打燕子，谁要是胆敢朝燕子放弹，就会立马招来小伙伴们的一致奚落。燕子喂雏时，不小心会把捉来的虫子洒落地面，还会把雏燕的粪便衔出来甩到墙壁上，污染主人家的环境，所以一般人家都会用硬纸板制作一个“燕托”悬挂在燕窝下方。燕子一年可以孵化两窝，一窝又可孵化出四至六只雏燕，雏燕一旦能够飞翔觅食，老燕就不再喂养了，而是把它们赶出窝巢，让它们独立生活，然后重新下蛋繁殖下一窝。
燕子从来不在树上筑巢，也很少在树上歇息。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很多家庭都安装了纱门，这下可苦了习惯于寄人篱下的燕子，“燕子归来寻旧垒”，它们在春季不辞万里、兴致勃勃地赶回家乡，为的就是寻找去岁的老巢，而面对时时紧闭的纱门，却吃了个“闭门羹”，干着急进不了房子，只能在外面乱飞乱叫几日，可想而知它们此时的心情是何等的失望啊，最后不得不无奈地重新找寻新的安身之所。而随着楼房的增加，起脊房子减少了，这也大大减少了燕子筑巢安家的空间。于是它们不得不改变思路，把巢选在水塔、过道、楼角等偏僻处，这样的环境当然远远赶不上原先居于高堂之内那样安全舒适了。
“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秋去春还双燕子，愿衔杨花入窠里”，“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这些脍炙人口的诗句，是古代多情的诗人们亲近自然、天人合一的产物，是他们心灵中迸发出的最美好的情感，它反映了古往今来人们对燕子所怀有的崇高的精神寄托。在蓝天白云下，在和煦的微风中，在清新的暴雨后，在碧绿的湖面上，几只燕子时而直插云霄，时而掠过低空，轻盈矫健的穿插让你目不暇接，累了，它们会集体在电线上休息，互相整理着黑色的“燕尾服”，远看，如高明的作曲家所谱写的五线谱，此时虽然无声，却让人觉得是那么地和谐悦耳。当你看到这幅清新自然的画面时，你会不由自主地慢下脚步、产生无限美好的遐想。燕子，秋去春来，潇洒自如，不像麻雀这么俗气，也不像黄莺那么娇气，它自古就是春天的信使，智慧的结晶，勤劳的化身，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祈盼。
当我再次走过小区的过道时，我默默地为这对恩爱的夫妻祈祷，祝福它们永远比翼双飞，不离不弃，希望过往的行人不要打扰了那份安宁，须知过道属于你，属于我，也同样属于它，好让它们快乐地度过这个夏天，子孙满堂，明年再来，永远似曾相识。（2012-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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