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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之行:自驾

(2019-07-18 10:2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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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

分类: 西游记(旅游)
狮泉河
  
  
  我不知道有转山这个行程。若他们都转的话,我也只有相随。虽然对自虐敬而远之,但我不能不讲意气......何况,难道还能他们去转山,我在山脚下简陋的房子里留守吗?
  
  不过阿一对转山也不热衷。几经商量,决定阿二独自转山,我和阿一前往狮泉河和古格,然后再回来接他......这一去,在阿二的生命里终于出现了一桩毕生难忘的事情-------四天的方便面,将他洗得饥肠辘辘,望眼欲穿。
  
  神山脚下居然有小姐......这是后来阿二告诉我的。他去洗澡,进来一个女的问要不要按摩......我说当然不能要啦,刚赎完罪,难道又招惹罪孽不成?圣地居然会有小姐,怎么可能会有生意呢?阿二说:岗仁波齐是男神,男神脚下有按摩女,再正常不过了。我纳闷的说:海拔五千米,能做什么啊......
  
  这都是后话了。中午吃过午餐,我和阿一朝狮泉河驶去。
       那边在修路,车子走便道,一路灰尘弥漫,比沙尘暴还厉害。有一辆吉普车在我们前面慢慢的开。开始时,我们完全没有预料,这是一辆被山神做了记号的车。阿一很快超过它,发现开错了路,重新回到它身后。他第二次超车,车顶上掉下一个东西,保险杠也震松了。我们停车修理,再次被那辆吉普反超。阿一说:我突然有种预感,只要超那辆车就会倒霉......他慢慢地跟在吉普后面开了半小时,终于忍不住,再次超过它......前面一辆工程车挡在前面,一个人很生气的说:你怎么开这来了?下去!
  
  在我们慢吞吞的跟在吉普车身后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我们身边风驰电掣的驶过。除了工程车......那辆吉普也是工程车.......这是我们漫长路途遇到的唯一车辆。他们肯定没有收到暗示,毫不犹豫的超了车......

       下午四点左右,我们追上了这辆越野车。它早已不复英姿,整个车头凹进去,左面的玻璃也没了。
  
   当阿里首府狮泉河横亘在我们面前,大约是傍晚六点左右。太阳高悬,城池光明而古老,街道整洁干净。正前方的山仿佛是埃及的狮身人面像。面容黝黑的人群随意街头围坐。若说是到了埃及,估计我也相信。
  
   那一路人车都脏得够戗。阿一去洗车,我去开房。在三元宾馆,身边一个女孩操着港版普通话也在问房间。我们攀谈起来。原来,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就是她们的。汽车翻下路面,她哥哥从窗户飞出去了,大家到处找寻,发现她哥哥呆呆的坐在坡下面的草地上。不幸中的万幸,他只是手臂受伤,骨折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女孩声音颤抖,一脸惊怖。接下来他们哪也不想去了,只想快点到叶城,从喀什飞回香港。
  
  我拿着两张房卡回头找阿一,他的宝贝车还没洗完。我将房卡给他,他圆鼓鼓的眼睛瞪着我,非常不满的样子。我解释:“我想节省时间,你开车已经很辛苦,不想再让你去找旅馆了。”可他仍旧生气,对我说“怎么可以让你花钱?快去退掉”。一边问车房老板,这里哪家宾馆最高档?他的生气写在脸上......是的,他是这样的人,喜怒都形于色。我没介意,心想:一会他就会好的。
  
  他生气的样子有点可爱。可我装不知道,拉着他说:“快去吧,那里的前台服务员是个美女,绝对美女,骗你我小狗。”到了宾馆,那个美女服务员下班了。
  
  
  洗澡是比一切事情更重要的事。水开了良久还只是微温。我去找宾馆服务员,她带我来到一家桑拿房,对里面的人说:我们的客人要在这里洗澡。说完她走了,一个男人走出来,对服务小姐说:带她去2106房间。我说:要钱么?他说:免费。
  
  
  女孩拆开一包蓝色的塑料膜,蒙在豪华双人浴桶上,一小桶一小桶的往里舀水。她倒进一包紫色香料,目测是薰衣草,用木棍搅匀,又往里放另外一种香料。她的动作优美,带着某种仪式感。我心中忐忑:“不会待会儿收我钱吧?这完全不像是免费洗澡的样子啊。”
       做完一切,女孩站起来,微笑着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一边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起来的时候头很晕。也许高原缺氧,不适合长久浸泡。房间里有床铺,电视,浴衣,甚至还有两套洁白的换洗衣裤。床头陈列着保健品......
       据说狮泉河相当于红灯区。这间按摩房,也许就是其中之一......可我遇到的人,都有大方爽朗的笑容。看我的目光,温和而亲切。
  
  打完折以后才80块的标间,却送了价值129的桑拿洗浴。我想,只是出自对单身旅客的简单善意吧?也许见多了灯红酒绿,所以对一个单纯要求洗澡的人有分外的好感?
  
  我给阿一发了短信,说晚上不吃饭了,明天早晨请晚点叫我。我爬上这自出门以来睡过的最舒服的床铺,阖上双眼,沉入梦境。
  
  
  
开车去阿里


  高原,灰尘,风沙,碎石烂泥路,荒无人迹。这就是阿里。
  
  从圣湖神山出来,多少有点审美疲劳。太艰苦的路也令我们聚精会神,失去了欣赏风光的兴趣。在神山和阿二分别时,他叮嘱说:你这一路别睡觉,要陪他说话,别让他打瞌睡。我答应了。接下来的两天,我在车上一分钟也没睡。
  
  阿一原来也会讲故事的。
  
  他说,俩有钱男开车去阿里,遇到俩女搭车。其中有一个女的特别变态,一路叽叽歪歪,说交钱也没交......不交钱也没啥,谁是在乎钱的人?但是她一遇到这辆车坏了就下车搭别人的车,每次都被人扔下来,重新又搭这辆车。路上遇到俩解放军,开一辆特破的吉普。俩当兵的看到这俩有钱男开这么好的车却不会用,气了个半死。每次都是出一些笑死人的问题。.......哎呀,具体的我忘记了,你让阿二讲给你听,他记性好又八卦......我是看到这个故事才开车来阿里的,如果我早点看到那早就开车来了,那也碰不到你了......
  
  他说他想投资拍这个电影,就在拉萨街头现场招聘群众演员。“太好玩了!”
 
  
  他们贴纸条找人搭车,还写明“俩GG找俩MM”,就是中了这故事的毒。结果只遇到我一个,使他们的计划有了一个缺口。在我之前,遇到两个台湾女孩要求搭车,阿一拒绝了。“太难看了。”还遇到其他人,“不搭。我又不缺钱。”
  
  后来我见到阿二,立即要求他再讲一遍这故事。许是情境不同,他慢条斯理的语调讲来,我已经没多少感觉了。他说,你和那女的有点像,其中有个情节特像。车暴胎,我们下车修理,你看也不看,等到我们快修好了,你居然揉着眼睛走过来,说:啊,暴胎了......那一下我鼻子都气歪了。
  
  我吃了一惊。
  
  我说:你真的生气了?他说:没有。
   
       这都是后话了。当时我们在艳烈的阳光中灰头土脸的来到狮泉河,粗砺中仍然透着繁华热闹的城市。我洗了一个澡,第二天在阿里首府宽阔柔软的大床上醒来,开机,才知道已经是上午了.....阿一发了一条短信,说他出去办事,让我慢慢睡。我打开房门,看见他拿着一本书,坐在院子里的遮阳伞下面。
  
  一个老教授年轻的时候在这里支教过,现在退休了,需要一份证明。辗转知道他要来阿里,让他帮忙。幸好,这里的人上班虽然很晚,但是效率还不至于太拖沓。他跑了两趟,总算完成了人家的托付。
  
  是吃午饭的时间。我们坐在一家川菜馆,阿一让我点菜。我说可以点鱼么?他说当然。一份鱼50块......有点奢侈了。而且并不好吃。清浅的聊天。他说我清白自律......这是个尴尬的话题。正在冷场,走过来一位男青年,他问:“外面那辆车是你的么?”他礼貌的要求搭车。阿一拒绝了。“为什么不搭呢?他一路从新疆过来,很辛苦的。”我说。
       “我不高兴。”
  


扎达

        又开始上路。 向札达进发,进入自出发以来最艰险难走的路段。
        这样空辽苍远的地方。只有我们一辆车。只有身边一个同行者。有冒险家摈弃“正道”,在看似完全不可能开上去的山体上,印下自己的车痕。阿一问:我们怎么走?我胡乱指着:这里,那里。面对新路段的挑战,让我们像小孩一样兴奋。
  
  我说:如果我能在这里开车,我肯定幸福死了。
  
  他把车停下来,说:那你来开啊。
  
  真的?!
  
  当然。
  
  我们下车,调换位置。他说,这是刹车,这是油门。只要这两个别弄错,估计你也开不翻。方向盘你自己慢慢找感觉。
  
  
  我平生第一次坐在驾驶位上,启动汽车。在我的控制下,丰田以比蜗牛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在海拔五千多米的阿里高原爬行。阿一将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引导我控制方向。转过一个弯,前面的路面一马平川。我踩下油门,汽车打了个寒战,加速窜了出去。
  
  你胆子很大,路稍直一点,你就敢开快车。
  
  我抿着嘴,不说话。那一刻,我像一个宇航员一样紧张严肃,聚精会神。车子吭哧吭哧的往前开去,我轮流踩刹车,油门,原本在阿一手里流畅前行的汽车,被我开得忽快忽慢,像个打摆子的病人。
  
  开始下山了,前面已经可以看见札达土林。路越来越难走,连续是急弯,陡坡。我尖叫起来,觉得这车子已经完全不听我使唤了。阿一猛打方向盘,车子终于避免撞到横空凸出的石壁。我狠踩刹车,汗流浃背。
  
  阿一说,我衣服都湿了。
  
  我说你来吧。
  
  他说没事,你开得挺好的。
  
  他完全放手。在我流畅地转过一个急弯后,表扬我:这个弯转的不错。
  
  他说,你要自己找感觉,别尽让轮胎压在尖锐的石头上,更加不能让底盘碰到大石头。我说好,一分神,车子偏到路外的沟里......
  
  阿一说:我来。
  
  我不肯。中途,我将车子交回给他一次,再换回来的时候,我怎么也不肯交出方向盘了。下山,过桥,一直开到札达县城。阿一说,万一让交警抓到就完蛋了。我哪里肯听。
  
  
  那是我自出门以来最快乐的一天。或者,今年最快乐的一天。
  
  西藏,阿里,两个因为看了一部网络小说而兴致勃勃开车去阿里的男人。蓝天,白云,大风,陷恶的道路。荒山野岭,高原上自生自灭的植被,悠闲地奔跑的野驴,野马,野兔。皱纹交错的牧民。
  
       一路上,找一间WC属于不现实的妄想。幕天席地,无遮无掩。我看见一边有一块大石头,停车走过去。到了跟前,我暗暗叫苦:什么石头?简直一览无余。阿一下车检查车子,一直背对我。我在那块石头上坐着,看着他的背影,希望他走上车去。可是他好像被点穴一样,僵硬的站着,动也不动。我叹口气,走回去。过了一会,我又停车,他说你干嘛?我说刚才我没有那个嘛,你一直站着,我怎么敢?他很委屈,说我动也不敢动啊......
  
  
  那一刻,我是喜欢他的。是那种,冬天的森林里,一只在枝上跳跃的松鼠,看见了阳光下另一只路过的松鼠,即使南辕北辙,也不会介意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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